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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冷宮失火 文 / 腐門似海

    急匆匆的騰太醫和習燕忘遮暮居方向趕,越走習燕的心越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一點點吞噬著習燕的堅強。

    遮暮居不遠處一種異樣的味道越來越濃烈,這時候騰太醫也覺察事情不妙。

    「不好!」驚呼出口,騰太醫推門而入,迎面的是通紅的火光。

    這火勢不大,該是剛剛著起來,遮暮居簡陋房間陰潮,更沒有紗羅幔帳之類,倒是意外的減弱了火勢。

    最先起火的應該是屋中的那張圓桌,銅質的燭台滾落在地面,離它最近的破舊窗戶也著起火來。大火烤焦了雲裳的衣服,雲裳還在昏睡毫無知覺。

    「雲裳!」習燕顧不得大火焦灼,衝向屋去。

    忽的眼前人影一閃,一道黑影先她一步衝進火海,抱著雲裳破開屋頂出來,幾個起越落立在地面。

    習燕看的都傻眼了,這人一身黑色勁裝,懷中是嬌弱無骨的女子,赤紅的火舌在他身後亂舞,他卻巋然無覺。那一刻習燕仿若窺到神邸,整顆心都肅穆起來。

    「許將軍!」驚呼出聲,習燕如同烈火煎燒的心總算慢慢放下來。

    來人正是許正豪,兵變那日習燕在勤政殿見過一面,後來雲裳拜託許正豪幫忙打聽環宇下落,也是習燕去的。

    許正豪平時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像極了尉遲梟,不同的是許正豪從不會陰晴不定的亂發脾氣,他做事細緻謹慎一慣有他的道理。

    會出現在這裡也算是巧合。因為西北的戰事,尉遲梟宣他覲見,商談至半夜。離開時候因放心不下雲裳,特意轉去太醫院找騰太醫詢問。正巧碰上習燕同騰太醫匆忙趕回遮暮居。

    心知定是雲裳情況有異,便一直遠遠跟著,想看個究竟。

    直至漫天火氣,習燕要衝進去,她一個弱女子進去又有什麼用,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許將軍情急之下闖進房間,把雲裳救了出來。

    見是好友前來,騰太醫也長長舒出一口氣,跑過來查看雲裳有沒有受傷。被燒焦的衣服緊緊貼在雲裳外臂上,破了的血泡洇出血水來。

    「去取清水!」騰太醫急聲吩咐。

    習燕急忙去井邊打了一桶涼水上來,提著水桶過來,騰太醫直接用水潑在雲裳身上,滿滿一桶水涓滴未剩,騰太醫才道:「這不是持久之計,要盡快把娘娘安置起來好好救治,檢查一下還有沒有其他患處。」

    騰太醫的話卻給習燕出了個難題,而今能去哪裡呢?被打入冷宮至今,她們就是被人丟棄在這裡任憑自生自滅的。

    「我……」習燕著急不覺又紅了眼圈,火勢越來越大,他們只顧著救雲裳,根本就沒在意遮暮居的房子,現在連我是旁邊的幾間也開始著起火來。

    漸漸能聽到有宮人在呼喊:「走水了,快來人,冷宮走水了……」嘈雜的人聲紛亂的腳步愈發的近了,許正豪自覺深夜出現在冷宮有失體統,那裡習燕又猶豫不決,索性道:「我去求王上。」

    說話間許正豪的身形已經越出了遮暮居。

    這個時候尉遲梟剛剛睡下,忽然於修前來稟報:「王上,許將軍求見!」

    「許正豪?」

    「正是許正豪許將軍。」於修回答。

    「宣進來吧。」這個時候半路折返,莫不是前線戰況有變,尉遲梟心下一凜,面上仍然不改神色。

    許正豪闊步上殿,跪下給尉遲梟行過禮,卻仍是不肯起來。

    尉遲梟直覺不會是前線的事,可是除了行軍打仗,他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會讓這個熱血的漢子,夤夜折返面見王駕。

    「何事?」聲音中是一如既往的古井無波。

    「王上,臣來求個情。」

    「哦?說說看。」許正豪如是說,尉遲梟心中便有幾分瞭然。許正豪為人耿直,不懂圓滑,很少與人交往,但是曾經聽說雲裳去找過他,看來今天許正豪要說的事十之八|九是與雲裳有關了。

    想到此處,端坐在寢殿的尉遲梟轉動手上的玉石扳指,眉峰鎖在一處,已然動了殺機。

    「雲妃娘娘病重,遮暮居走水眼下不便居住,懇請王上准許娘娘移駕!」一個將軍的威武之姿俯身叩拜,君臣之禮之外的,還有對一個珍視之人的慎重。

    「我的王妃病重我怎麼不知道,還要勞煩你來告訴我?」尉遲梟的口吻帶著明顯的慍怒,清冷嗓音讓這個經年征戰沙場的將軍都不覺身上一震,圍繞週身的還有那種沙場上他見慣了的死神的氣息。

    就知道會是如此,許正豪心中早有準備:「原本是騰太醫過來的,只是路遇微臣,微臣才攬了這差事。」

    許正豪與騰太醫是總角之交,這一點尉遲梟還是有所聽聞的,這樣的解釋也算說的通了。尉遲梟的心因為乍遮暮居走水而有些慌亂,雖然仍然心有疑竇,只是不想再追究下去。

    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未嘗不是一個上位者極為見效的一種手段。

    「既如此,是本王多心了。那愛卿便去宣旨,把司徒侍妾移到鳳陽宮吧。」著重說了侍妾兩個字,尉遲梟意有所指許正豪方才脫口而出的「雲妃娘娘」。

    雲妃既然已經被他打入冷宮,降為侍妾,再有人在他面前提及她王妃的身份,無疑是對王權的一種挑釁。

    許正豪身上一震,是他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在他的思維裡,雲裳就只是雲裳

    裳,與身份無關的一個女子。

    任何人加諸在她身上的名分只是給她多了一個註解,那個女子不差那一圈光環,這種認知早在雲裳打開勤政殿的大門,仙樂一樣的嗓音說著:「恭迎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的時候就沒有改變。

    尉遲梟說完便返回寢殿,獨留許正豪跪在原地,許久不曾動彈。

    鳳陽宮是王后居所,這個他一個外臣都知道,那裡其實隨便什麼人都能住進去的地方,更何況雲裳現在還是罪妾的身份尉遲梟作為一國之主更是該明白其中利害的,可是卻讓一個棄妃以侍妾的身份入住鳳陽宮。

    搖搖頭,許正豪感歎:王上的決斷總是那麼的讓人匪夷所思。

    王上如是做實在宣誓他的主權嗎?可笑那個神一樣的女子,在他的心裡終究只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罷了,只能膜拜,不敢褻瀆。

    既然王上有旨司徒侍妾移駕鳳陽宮,那便是鳳陽宮吧,不管如何,遮暮居已經燒成那個樣子了,住人總是不能夠的了。

    許正豪趕回遮暮居的時候,雲裳已經被轉移到了宮門外面。

    遮暮居內往來人眾還在救火,此時的火勢顯然已經被控制住了,被燒得焦黑的屋架破落的矗立在夜幕之中,空氣中滿是水灑在燒燬的木頭上的刺鼻味道。

    冷宮走水顯然驚動了許多人,各宮之中都有人前來打探,如意歡喜它們聽說冷宮起火最先趕來的,倚梅苑也不例外,此時都團團圍在雲裳身側。

    碧春站在習燕跟前,現在幾人只等著許正豪回來,就帶雲裳去倚梅苑了。

    哪知許正豪帶回來的口諭卻是鳳陽宮。

    習燕同碧春面面相覷,就連騰太醫也是怔了好一會,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王上可還有其他交代?」

    「沒了。」

    騰太醫的意思許將軍懂,既然人都可以住進鳳陽宮了,王妃的位份是不是也就可以恢復了,可是這個王上可是特意強調過的,是侍妾。

    這些當然不方便在這裡提起,見雲裳身邊人手也是夠用,他一個外臣自是不方便留在這裡的,便告退了:「既然娘娘身邊有人服侍,我就不久留了,西北戰事吃緊公務纏身之下還請轉達娘娘見諒。」

    離開前把騰太醫叫到一旁,許正豪又囑咐幾句,才在習燕的千恩萬謝下離開。

    雲裳到了鳳陽宮,管事的大宮女錦娘也接到了旨意,這才敢帶人到鳳陽殿,對習燕客氣道:「有需要姑娘只管吩咐,奴婢定當鼎力相助。」

    客套話說完便離開,對於忙的焦頭爛額的她們袖手旁觀。

    鳳陽宮習燕不是第一次來,對這裡的人自然也是看的透徹。

    最是趨炎附勢的就是這鳳陽宮裡的宮人了,自認為能夠侍奉在王后宮中,作為下人他們都是高人一等的,從前雲裳還是雲妃的時候就敢陽奉陰違的們更何況現在的雲裳只是侍妾。

    出了宮門,錦娘還在私語:「不過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廢妃,竟也能攀到鳳陽宮來,瞧那一身落魄樣子,真是髒了王后床榻。」

    錦娘的話習燕聽不真切,可也多少聽得幾個字,可是眼下不是計較時候,還是雲裳的身子重要,只得先忍下這口氣。轉頭對碧春說道:「碧春姑娘還是先回倚梅苑向梅妃娘娘交代,也免了梅妃娘娘惦念,這裡有如意她們人手也就夠了。」

    「既如此,那我便先回了,明兒一早我帶些滋補物品過來。司徒侍妾吉人自有天祐,姑娘也不要太過傷懷。」

    碧春也離開了,如此鳳陽殿內便全剩下原本暖雲閣的一些人。分開許久的人臉上表情怪異,本該是相聚的喜悅全然被雲裳的傷勢的擔憂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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