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有事來看看而已。那你呢,你為什麼也出現在這裡?」年曉魚快速轉移話題,將話題原封不動的拋向程囂墨。
「我?我也來處理點事情不行嗎?」
「什麼事?」兩人異口同聲問著對方。
蘭爾蝶聽得哭笑不得,在這麼下去還要僵持多久,趕緊岔開話題「好了好了,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真的很空?五色齋生意來來往往的也不去幫個忙。我要去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蘭爾蝶故意從兩人中間走過。
年曉魚和程囂墨這才不再糾結那個話題,趕緊的跟上。
可沒想到在跨出程家大門之時,忽然看見有人在門口等待,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老婆婆。程囂墨基本猜出她的身份,同時也知道此次來可能是找年曉魚的。所以一想到這裡整個人都緊張起來,硬生生的將年曉魚往自己身邊靠,雙目警覺的看著老婆婆。
老婆婆也看到了程囂墨這種不友善的目光,卻又不太明白,心中隱隱有些懷疑。
不過最後還是一笑置之「請問是五色齋的程家嗎?」
「你想幹什麼?」程囂墨立刻繃緊神經走到老婆婆面前,欲擋了她的去路。老婆婆也是毫不客氣的斜視上那雙眼睛,隨即忽然哈哈大笑「早就聽聞五色齋的二少爺是個厲害的角色,今日一見真是不簡單。」
老婆婆話裡有話也不知在說些什麼,但是程囂墨很肯定此人不簡單。
「呵呵,老夫人,您這話是從何處聽聞,為何我從來不知此事,就是身邊的朋友也不知道。是否空穴來風了些?」程囂墨依舊冷笑,不過這一次摟的年曉魚更緊了。
老婆婆依舊是淡然應對「這就是你的高人之處。罷了罷了,看你們的態度似乎很不願意我留下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反正我一個老婆子啥沒有就是有點閒錢,隨便找個地方住著還是可以的。」說著,欲轉身離去。
蘭爾蝶急了,趕忙上去攔住老婆婆「不,不不要。難得來一趟也不容易,何況五色齋是個善解人意的地方。程老爺之前還辦了善財大會哩,若是現在拒人於千里之外不是顯得五色齋浪得虛名嘛。」
程囂墨看了一眼蘭爾蝶,沒再阻攔,立刻叫人準備了客房給老婆婆住著擔心老婆婆故意靠近年曉魚讓她想起以前的不好事,程囂墨可是沒少花心思,乾脆不去五色齋了,年曉魚去哪裡他就跟到哪裡。
老婆婆看的明白,他是很關心年曉魚的。
「哼,看來年曉魚在泉州過得還不錯。」老婆婆住在屋裡,頭一直看向窗外。
蘭爾蝶藉著給她送東西的由頭進來看望,見母后蒼老了不少不由得一陣心疼「母后,我好想你,那日一別就再也沒見過面。本以為母后還是這般容光煥發卻不想也已經兩鬢斑白。」
蘭爾蝶淚光閃閃,緊緊握住母親的手,彷彿一鬆開就再也見不到母親了一般。太后也是同樣感慨萬千的抱住自己的女兒「哎,聽說和親隊伍出了國境之後遭到了土匪的埋伏之後一敗塗地。再也找不到你的消息,哀家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直到看到一張畫了圈圈的票之後才知你還活著。哀家的好錦,這些日子苦了你了吧。朝廷形式大亂,不少官員都是絡王爺的人。哀家貴為一國太后卻是無法掌控大局,你皇兄整日不理朝政弄些沒用的破畫。哀家一個女人主事在氣場上早輸給了絡王爺。所以在一切不能明朗之時不敢大張旗鼓的尋你,只能偷偷的尋找。今日總算找到了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母女兩熱淚盈眶,聊了許久許久,年曉魚在外面某處遠遠的觀望著,因是不知道說了什麼所以更加焦慮和不安起來。她還在想自己究竟是什麼角色,之前不知道,如今知道身份不凡之時更是想著法子的要弄清楚。
聊了好一陣子,蘭爾蝶才紅腫著眼睛出來。年曉魚趕緊找地方躲藏,誰知草叢之內竟還藏著另一個人,一個飛身下去不偏不倚撞在某人的懷中。
頓然各種羞澀湧上小臉「程囂墨你!嗚嗚——」一雙大手死死摀住她的嘴巴,強行拖到草叢最深處。
就在這是,蘭爾蝶與李弗清撞了正著,兩人見面似乎有些尷尬,吞吞吐吐的老半天也沒擠出幾個字。最後就換成了弱弱的幾番招呼。
「好巧。」
「嗯,真的很巧。」
然後就是擦肩而過,誰也沒去看誰的背影,蘭爾蝶低著頭準備快步掠過,可是腳步卻一點點沉重起來。最後還是忍不住回頭叫住了他。
「你要去哪?」
「沒去哪,就是去看看爹在幹什麼,五色齋的小事情需要讓爹過目。」
「哦,好吧,那你去吧。」蘭爾蝶尷尬一笑,轉身離去。李弗清忽然頓住腳步轉身看了看這個較弱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話裡有話,可是又不知道這個女人心裡究竟藏了什麼。
李弗清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等到兩人都走遠了,年曉魚才怒沖沖的推開程囂墨的手「該死的程囂墨,你想要謀殺啊!」
程囂墨嘴角一勾,邪邪的湊近年曉魚「你好像很害怕似得,難道怕我吃了你嗎?可是據我瞭解,你已經被我吃干抹淨了,莫不是還有什麼我不所知的?」越說越邪惡。
聽得年曉魚一陣雞皮疙瘩,趕緊離開這裡,不過忽然之間又想到一件事還沒問,不得不又轉過身。
「程囂墨,你說實話為什麼會在這裡,你究竟在幹什麼!是不是偷聽到了什麼?」年曉魚警覺的看著程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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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程囂墨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半天,最後忽然想到一個話題趕緊轉移「你有沒有發現李弗清跟蘭姑娘最近不太對勁。他們剛才的交際也很尷尬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他們中間究竟發生了何事?」
這麼一說,年曉魚也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其實方纔的情形她也發現了。只是顧著跟程囂墨斗嘴忘記了這一茬,這麼一提醒才又想起來。
「是啊,他們最近好像不太對勁,我們要不要幫幫忙?」年曉魚善意提醒。
程囂墨狠狠彈了一下她的腦袋,鄙視「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你跟著摻和算怎麼回事!」
年曉魚也是毫不客氣的白了一眼「我是擔心事情不簡單,李弗清說到底都是你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人家有事情總得關心一下不是?」
「知道,知道了。」程囂墨一臉不耐煩「趕緊出去,你打算要在草叢裡呆一晚嗎?」
年曉魚癟癟嘴,趕緊出去。
程老爺聽說家裡來了陌生人很是納悶,找程囂墨問個清楚。正好李弗清從裡頭出來,看見程囂墨渾身沾著草忍不住想笑。
「你怎麼回事,怎麼渾身都是草,幹什麼了?爹讓你進去,你進去看看吧。」
程囂墨一臉尷尬,沒想到跟年曉魚聊了這麼久,李弗清都從屋裡出來了。趕緊拍拍身上的雜草推著輪椅過去。
「爹,你找我?」程囂墨推開門。
程老爺忙著核對五色齋的賬目,這一次對賬簡如行雲流水很快就對完了,看來年曉魚的算賬頭腦果然厲害。夥計說年掌櫃的從不用算盤,靠著一張紙和一支筆就算好了,之前還不相信,今日看所算毫無錯落才漸漸放心。
算完賬之時程囂墨正好進來,愛屋及烏所以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也高看了幾眼「你來了,我聽說家裡來了客人?是誰,你認識嗎,還請人家住下來。」
程囂墨點頭「是啊,就是剛才的事。那人就是上次在善財大會上丟了玉珮的主人。不過她還有另一種身份,就是當朝太后。」
「什麼!」聽到後面兩個字,程老爺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來「怎,怎麼會這樣。太后怎麼會來到泉州,她來程家做什麼!」面對大人物的到場,程老爺又緊張又害怕。之前程囂墨小聲告訴過,懷疑毀壞五色齋名聲的可能是太后,如今太后又來不會是不想給五色齋活路吧?
見父親這般害怕,程囂墨趕緊安慰「爹不用擔心,應該不會是我們所想的那樣。我看太后來泉州是為了別的事情。以前在皇宮之時見到太后都不敢抬頭直視也難怪不認得太后本人。如今太后又是特意打扮過才來的,相信也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你只要裝作什麼都不知情就好。」
「好,好。」程老爺嚇了一跳,已經沒力氣思考問題了,兒子怎麼說就怎麼做吧。「那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叫下人去買些好吃的招待?」
「不用,平時怎麼吃現在就怎麼吃。他們這種地位極高的人疑心最終,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萬一人家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你卻這麼做難免被人懷疑你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到時候很難說有什麼發生。」
「好,好,我聽你的。」程老爺連連點頭,只是腿腳不自覺地哆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