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明日一定要見到你!不論你多忙都得去,還有叫上你的兩個媳婦!我聽說你爹死的蹊蹺,是中毒而亡,我們雖然沒有法子找到兇手,但是盡孝乃人之常情必須去。」
「啊?有人下毒,不會吧?」程顧也說的心虛,小眼偷瞥向自己的母親「那抓到沒有?」
「還沒有。」程夫人有些無奈「真是可惡,究竟是什麼惡毒之人幹的,想我們程家也沒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遭此劫難。還好已經找到兇手落下的東西,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真希望老天爺開開眼,幫幫我們。」程夫人雙手合十,對天默默的祈禱。
什,什麼,程顧也嘴角微抽,不再多說,去了自己房間。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輾轉反側之後忽然有一個黑影悄悄溜出,翻牆進了另一個屋子。這裡簡單粗陋果真比不上另一邊的屋子。哼,蒙面人鄙視的打量了一眼,摸黑進去尋找。可是奇怪,為什麼這麼大點地就是找不到一個東西,難道是他們藏好了?
看來只有等他們拿出來之時才能真正的看到那件東西,只能明天再說了。
但是沒想到就在這時,忽然院子裡的蠟燭亮起,緊接著一位道長就在此處做法。「天靈靈地靈靈大羅神仙來顯靈」搞得四周陰氣陣陣。
嚇得蒙面人腿腳一軟差點嚇死。不過聽見年曉魚在跟道長講話才相信他們一直都沒有發現自己,幸好現在是大晚上,沒人發現。
「接下來就麻煩道長了。」年曉魚悄悄擦著眼淚轉身走到一邊。
忽然之間背後一陣陰風刮過,緊接著毛孔直豎,明明沒到冬季卻感受到冰天雪地的陰冷。眾人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常樂也跟著打了個寒噤。
「我說,這天是怎麼了,還沒到這麼冷的地步為什麼總感覺有些冷嗖嗖的。」
「我,我也是。」程家人議論著,不由自主往後望。
這一望忽才發現背後居然有一雙充斥著血腥的怒眼瞪著他們,除了頭之外沒有別的東西,天它是如何飛在空中的。
蒙面人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冷靜,冷靜。越是這個時候越是需要冷靜,他相信這個世界沒有鬼,說不定是遇到了神棍。
蒙面人笑得勉強,很想說服自己偏偏越是這麼想越是瘆的慌,整個人顫抖的厲害,腿腳更是癱軟無力。偏偏這個時候常樂還在裝模作樣默念「法術」「天靈靈地靈靈大羅神仙來顯靈,求佛祖指點,這是誰留下的證據。求佛祖指點!」
說完,又是向天一指,緊接著又是一陣怪風刮起。桌上的證據被吹落,滾了好遠。年曉魚趕緊過去追,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突來蒙面人,那人眼疾手快搶奪了證據,欲翻牆而過。
年曉魚這才發現黑暗中有人存在,趕緊大叫抓賊。
蒙面人一聽這聲音嚇得更是加快了手腳爬過去。呼——總算爬過去了,蒙面人這才鬆了口氣拍拍胸口,欲揭開面紗準備進屋。誰知轉身的一瞬間居然發現背後之人早已久等多時了。
「哈哈,大哥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只不過見面的方式竟然是這樣的。不過也挺好玩的,我倒是覺得有趣極了,像貓抓老鼠一樣。」程囂墨雙手叉腰,邪笑著看著程顧也。
程顧也被抓現行,尷尬不已,卻強裝鎮定「呵呵,程囂墨。這好像不是你家吧,你大晚上的跑我家幹嘛!莫不是想幹一些雞鳴狗盜的事?哼,真是不學好,信不信我現在就喊人了!縣令大人可是我的好朋友了,我隨便的一句話足以叫他判你個七年八年的!」
「哈哈!」程囂墨笑得差點噴了口水「好啊!那你去把他叫來,看看到時候是誰難堪!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大哥為何對桌上的一包小東西這麼感興趣。不過這些是下毒之人的證據,大哥難道莫非就是那個人?」
「胡,胡說!」程顧也強裝鎮定極力否認。
不過很快有一個人影飛身而下,立刻奪下程顧也手裡的東西。程顧也還想上去搶奪才發現來的居然是李弗清。好吧,李弗清武功高強肯定對付不了,只能放棄爭奪。
「你,你們,你們究竟想幹嘛,為什麼來我家!」程顧也依舊死鴨子嘴硬。
不過他們可不想再玩下去了,直截了當的說「我早就發現爹是被人下毒至死的,所以故意設下圈套說已經找到兇手留下的證據引蛇出洞。果然真的有人上當了,但是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你!哥,你真是讓人好失望,究竟是什麼讓你下如此毒手!爹平日待你不薄,為什麼要這麼做!」
程囂墨追問。
程顧也否認「沒,沒有,我沒有。不過是想來看看爹嗎,爹不是去世了嗎,所以想來看看。」
「哼!既然是來看爹大可以光明正大的進來,為何選擇大晚上的爬牆進來?難道程家沒有給你留門嗎?我沒記錯的話,我娘應該跟你娘提起過吧。你為何不來?」
「我,我我那不是,不是忙嗎?我白天要去巡視,晚上才有空閒。」程顧也極力狡辯。
不過李弗清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一把掐住程顧也的脖子逼問「快說!究竟為什麼這麼做,是自願還是背後有什麼人指使,快說!」力道越來越大。
程顧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瑟瑟發抖不由得。程囂墨繼續恐嚇「呵呵,大哥,若你真是受人指使還好說。興許能原諒你,但若是個人所為卻又不肯認錯,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別,別別,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程顧也不敢不說「是,是是絡王爺!」
「什麼,絡王爺?」程囂墨和李
弗清對視了一眼,果然沒猜錯真是絡王爺在幕後搗鬼,也難怪能夠隻手遮天買通全京城所有大夫。
不過還是有點想不通,程囂墨追問「不可能。那個時候絡王爺忙著美食節的事根本無法抽身過去。何況那個時候你們還沒來京城,他又是如何讓你做這些事的?難道,難道你們早在之前就已經到了京城?」
「是,是,是啊」程顧也回的吞吞吐吐。
「那為何不來找我們?」李弗清也急了,追問起來「爹寫了好幾封信寄回家,為什麼不見你們信?難道那個時候你們已經在路上了?」
「什麼信?我真的沒有收到。」程顧也無比委屈。
三人一對時間才發現,那個時候他果真已經上京了,幾乎是程囂墨他們前腳一走,程顧也後腳就來了。
程顧也說是絡王爺帶著他們來的,這可就奇怪了,既然來了為何不早早的帶著程顧也他們來見他?知道了,程囂墨一直忽略了一點,現在再想想忽然就全明白了。
之前絡王爺可是解釋了說程顧也要憑藉著臘肉參加美食節,看來她一定是以程顧也當擋箭牌順理成章的隔開一家人也同時成功的挑撥了兩兄弟的關係。
這麼一想,另一件事也忽然想通了,那就是紅袖的事。之前紅袖解釋自己是絡王爺救來的,可他們一直以為程顧也他們是後來到的,所以一直想不明白絡王爺為什麼要救紅袖。現在一想明白了,他們是在來京的路上遭到歹徒搶劫。絡王爺是看在程顧也還有點利用價值的份上才救了紅袖吧。
這麼一想之前的一切不合理都變得合理了,只是又有一個問題出現了。如果絡王爺是接送他們而來的話,那些山賊哪敢這樣對待。還有既然救下了紅袖為什麼不把她帶到程顧也身邊,而是過了好久讓她自己過來,這不是很矛盾嗎?救了人再把她帶來簡直就是舉手之勞為何要這麼大費周章。
這當中似乎還有什麼秘密。
程囂墨不再多言,沒再一步的質問,只是揮手示意李弗清鬆開程顧也。
李弗清這才不情願的鬆開手,程顧也趁機後退幾步,與他們保持安全距離。
程囂墨也不想再多說,因為程顧也也是受人利用,根本不知道當中的隱情,多說也是無益不如不說。
「有空常來看爹,爹還活著。不過身子不如前了,若你還有一絲孝心就過來看看。」說完,推著輪椅出去了,李弗清也跟著出去。
程顧也聽得嚇壞了,爹還活著,那麼他是否知道自己幹了這些蠢事,他還有臉見爹嗎?種種單純美好的親情都在下手的那一刻變了質,他還能回到以前嗎?程顧也不知道,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只覺得沾滿了骯髒與不堪。
而在黑暗的牆角處,另一隻耳朵聽得清楚,耳朵的主人抿嘴一瞥,勾起耐人尋味的笑容。隨即裝作若無其事,跑出去歡迎程顧也。
「夫君,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沒有,沒有的事。紅袖,我有些累了,不如幫我打盆水吧。」
「哦」紅袖應了聲,去打了水,並親自給程顧也洗腳。今日的程顧也看上去精神恍惚,如果沒聽錯的話他真的受了絡王爺的擺佈對自己的父親暗下殺手。這個絡王爺真是可怕,明明離開了京城,但手腳還是這麼長,著實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