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姑娘,此次我來就是想再訂些別的水果。你們家的水果香甜挺好的,而且又近。若是從外處運來還要加些成本實在太貴。你看我要五百籮筐,你們能否拿出來?」程老爺有些擔心,畢竟年曉魚他們家並非大商戶,也不是種植蔬果的專戶,所以這麼大的數量不一定有。
只是他也很好奇,這麼小的一戶人家怎麼每天都有不斷的新鮮蔬果上來,所以又覺得能拿得出這麼多的東西。
年曉魚聽後哈哈大笑,毫不客氣的說道「程老爺,你這麼問真是太小孩子化了。虧你還做了好些年生意呢!」
「咳咳,香兒,注意用詞。」楊父在一旁聽的心驚膽戰連忙提醒。
程老爺擺手表示無所謂「沒關係,我就喜歡年姑娘豪爽的性子。這樣談生意的時候也方便不少。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法子?」
「很簡單,找佃戶。」年曉魚得意的說「我們包了村裡的田地。給他們一些錢兩種植蔬果。等東西熟了就叫馬車運來。因是隔三差五都要運送且數量較大,所以在運費上可以便宜一些。我們已經與長期合作的馬幫達成了協議。另外在村民那邊我也教了一些先進的法子,教他們如何能在冬季種上別的季節的水果。因為法子的免費教授,所以在價格上又可以便宜一些。雖然只是比普通佃戶便宜一點點但數量大了就可以便宜好多。如此我們的水果賣出去時也可以便宜一些。」
年曉魚很開心,虧得是在古代,村民們老實好說話,看著大把大把的銀子往家裡送,也就不計較一錢二錢的小零頭。再說年曉魚總是來村裡探望,送上一些包子饅頭還有城裡帶來的好東西什麼的。這家走走那家看看,人脈關係搞得熟熟的,大家就更不在意這些小數目了。
聽著年曉魚侃侃而談,程老爺更是欣喜不已,這簡直就是商業奇才而且女人能有如此氣魄稱得上是一位幹大事的料。若是兒子能娶了她,將來五色齋的生意就不用發愁了。百年之後也不用擔心沒人看管。程老爺打著這樣的注意。
價格也不細談就迅速的簽了協議,並要求年曉魚親自送來,每天送而是簍筐,要天天送,否則就是違反協議要賠償。
年曉魚鬱悶,明明五色齋離這裡挺近而且自己又帶了馬車過來為什麼不運回去。還要自己運,這也就罷了,為什麼要分開運送,明明可以一天之內運完。
但這些程老爺不解釋,就是一個勁的笑,然後付了定金就先走了。留下年曉魚滿腦子的問好,算了算了,這些不是她管的事,還是把手頭活做好才對,不能違背了協議。
方纔那些談話,樓上的邱雨可是聽到一清二楚。心中很不是味道,要求年曉魚去五色齋不是意味著又要碰到那個討厭的情敵了嗎,這可不行,不能讓程囂墨佔了便宜。
「我也去!」邱雨二話不說,拖著蹣跚的步子走下樓,要求跟去。
楊父看的吃驚,長大了嘴巴,「你去作甚。現在的模樣根本幫不上忙,反倒是給香兒拖了後腿。我看你還是留在這裡安心養傷吧。若是實在閒的想幫忙,就幫你大娘賣菜吧。」
「楊大叔,年姑娘,大家都在呢。可需要幫忙嗎?」言語間,又一位年輕小伙出場。
楊父尋聲看去是二嬸家的娃,他來幹啥,菜不是剛送過來嗎。
楊父有些不悅,現在的情形就好像自家養的閨女要叫外人給偷去了,所以拼了命的保護見到男的都很反感。
「你來做甚?菜不是剛給你們送過去嗎,咋的還有事啊?」
那小伙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頭害羞的說道「也沒啥事,就是俺娘聽說大叔家裡忙不過來,所以來幫幫忙。正好方才聽到年姑娘要運蔬果,這位不知道是誰的大哥又受了傷,這裡就我年輕力壯的不知道需不需要幫忙。」
果然,楊父猜得沒錯,就是來搶他家明珠的。一聽到這些,整個人都不好了,繃著臉還是剛才的話「這麼喜歡幫忙就留下來幫你大娘看菜攤子吧。邱雨你就留下來看著餛飩店。我跟香兒去。」
三言兩語間,這事就這麼定了。而且是不容置喙的,沒法子,只好聽從了。
年曉魚看的迷茫,二嬸家的小弟弟雖然比自己只小了一歲卻是害羞的緊,比大姑娘還不敢出門,今日居然大大方方來了此處,倒是挺新鮮挺好玩的。不過她也沒工夫管這些,還是快些跟爹一塊把果子送去。
因是送去店裡,想來不會遇到那個討厭的程囂墨吧。但怎麼也沒想到真的會在這裡遇到他的跟班,既然身邊的小跟班都來了主子能有不來的道理?
年曉魚越想越害怕開始裝起肚子疼「哎呦,爹我肚子疼。不行了不行了,連站都站不穩。」
「啊,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你沒事吧。」楊父關切的看著女兒。
「她這哪是肚子痛,分明就是害怕了。年曉魚你很害怕見到我嗎?」程囂墨推著輪椅緩緩出來,臉上掛著濃濃的得意和鄙視之情。
年曉魚不樂意了,繃著臭臉罵道「五色齋沒人了嗎,怎麼叫你來了?你們家大哥呢,他不是少東家嗎?」
程囂墨也是繃著臉一臉的不樂意,他總算明白為什麼父親叫自己來五色齋了,哪是鍛煉自己分明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程囂墨清咳幾聲,理直氣壯的回到「咳咳,今兒就是小爺在此。怎滴,看不順眼?那別看,大可以把貨拉走,小爺才不稀罕呢!」
「嘿——」這死不要臉居然學自己說話。年曉魚把車繩往邊上一放,雙手叉腰吼道「要不是你爹下了單,小爺才不稀罕看你臉色呢。今日這貨你愛要不要,反正我就給卸下了,出了事不要找我!」說完毫不客氣的往地上搬。
李弗清擔心貨出岔子連忙從裡頭叫了夥計搬進去。
自從見了程囂墨一面之後,年曉魚一路上就罵罵咧咧,一直到家門口還繃著臉。楊父聽得腦子都快打結了,好想求她別罵了,聽得心煩,可惜年曉魚光顧著自己痛快沒聽見別的。
直到到了家門口還繃著臉,叫邱雨看見了。一問之下才知道是見到了程囂墨,這下邱雨急了。他總算明白為何程老爺要如此麻煩的將五百簍筐東西分這麼散搬過去,哪是訂貨分明就是搶人。這可不行,不能叫別人搶了去。
再看看身邊這個看似害羞,實則眼睛直勾勾盯著年曉魚的鄰家男娃也是個不懷好意的東西,不行不行,不能再等了。得出殺手鑭了。
尋了晚上沒人時間,邱雨找年曉魚出來談心。年曉魚困意正濃,昨晚沒睡好覺今日想早些歇下誰知道叫邱雨一通打擾。頓時好心情全無,開門就是一通臭罵。
「該死的死邱雨,你很閒是不是?若是沒事幹的話就去廚房數飯粒,別來打擾本姑娘的好覺,否則把你大卸八塊,聽到了沒!」
說完,彭的關上房門。邱雨聽得眼淚汪汪,小眼睛眨巴眨巴,整個人都不好了。
「嗚嗚,魚兒,你快開門,是我呀。我有很重要的話想跟你說,不吐不快。魚兒,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可要撞門了,到時候看見什麼不該看的別怪我!魚兒——嗚嗚」
年曉魚實在吵得沒法睡覺,只好開門,誰知道邱雨在這個時候猛衝進來。然後兩人不偏不倚的撞在一起。年曉魚頓時臉上泛紅,火焰升級「坑爹雨,你是不是吃小爺豆腐來了。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
邱雨不好意思的紅著臉連連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你開門了。」
年曉魚沒好氣的坐在床沿吼道「說吧說吧說吧,什麼事,說完了趕緊睡覺,我困了!」
「哦」邱雨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開始說起自己的辛酸史「魚兒,這些天我想了好久,我對你怎麼樣你是知道的。可你對我怎麼樣我越來越不清楚了。你就說吧到底喜不喜歡我?」
「不喜歡。」回答的乾脆利落。
「為什麼?」邱雨嘟著嘴可憐巴巴的看著她「我長得也不賴,而且飽讀詩書怎麼就不招你喜歡了?」
年曉魚陰著臉憋著嘴說道「百無一用是書生。」
「可是我們有婚約,你不能耍賴的。」不依不饒。
年曉魚不耐煩「婚書能幹嘛用。在現代有結婚證還能離婚呢,你這婚書擱現代只能當訂婚證用。訂婚是不受法律保護的,懂?」
「啊?」什麼現代古代的,邱雨聽得糊塗,想來自己飽讀詩書漢子也識得不少,怎麼年曉魚口中的證啊書的卻是聞所未聞呢。「魚兒,你是不是累壞了腦子糊塗了,為什麼你說的我愣是一個字也不懂呢?」
年曉魚鄙視「不懂就對了。因為我們無法溝通所以根本聊不到一塊所以不能在一起。你還是趕緊尋個好人家嫁了,哦不,娶了得了。別再浪費我身上了。慢走不送。」說完,年曉魚死推死推的將邱雨推出門外,然後又是無情的關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