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囂墨笑得淡然,不急不緩解釋道「方纔大人說年曉魚謀財害命,照理說錢財應該從年曉魚手上流露出去才對,可為何會轉身去了他身上?」說話間,程囂墨將目光移到身後男子身上。
大家都將目光轉移,奇怪這個男子是誰,跟這件案子有什麼關係。
縣令大人對於程囂墨這種行為有些不悅「我說程公子,你鬧夠了沒有!我們現在是在討論殺人案,你隨便找個陌生人幹什麼!」
程囂墨從男人手裡掏出一塊玉珮交到陸員外手裡「陸員外,這塊玉珮你應該比我們更熟悉吧?」
一直不說話的陸員外一直站在眾人裡頭,若不是程囂墨這麼一叫,大家還真把他給遺忘了。縣令也下意識的看向陸員外「陸員外,此玉珮你可認識?」
陸員外如實回答「是,這塊玉珮是小兒的,他從小就佩戴於身,寶貝的不得了。」
「大家聽到了吧。」程囂墨得意的說道「道理很簡單,是這個男人偷了陸公子的玉珮。所以很可能陸公子在生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除了那些兇手之外就是他了。」
「啊,什麼?」眾人都很疑惑,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個男人好像很面熟,在哪裡見過。
「啊,我知道,這個男人我見過!」人群之中一位大年紀的婦人蹣跚著步子站出來「大人,這個人我見過。當時我看見年曉魚一副大肚婆的樣子,然後就給了錢給她。結果正好這個男人跑過來,當時還有衙役在追,好像是小偷啊。」
「嗯?」縣令大人瞪了一眼那些衙役,衙役們各個低著頭不敢說話。
「等等,婆婆,你剛剛說什麼。你說這些錢是你給年曉魚的?」程囂墨揪著這句話不放。老婆婆頓時覺得說錯了話,不再多說,臉色變得蒼白害怕起來。
「大人,你聽到了吧。是這位婆婆說錢是送給年曉魚的,並非年曉魚搶了老婆婆的錢,所以你說的她盜竊一案子虛烏有。」
「我……」縣令大人正想反駁,程囂墨又開始誇誇其談阻止了縣令的話「大人,如果你不相信年曉魚的為人,草民這裡還有幾個證人。」
說話間,又有一對夫婦出現,這對夫婦就是王叔和王嬸。王嬸當著縣令的面解釋了當時的情況,說是年曉魚帶了一筆錢送給他們,讓他們裝修屋子。
「大人,你聽到了。當時年曉魚手裡有不少錢,這筆錢足夠她這輩子都吃穿不愁,顯然她並非貪圖小利之人又何來因財殺人的動機。我想你一定會問這筆錢是從何處而來,正好草民也一併給你解釋了。這些錢是我送給年曉魚的,眾所周知我們程家一向仁德善施,所以送些錢兩也在所難免。您若不信大可以追查此事。」
「我,我……」縣令大人鼻子都快氣歪了,這種查案什麼的最麻煩了,他最討厭去追查。何況程囂墨說的振振有詞一定是做足準備的,肯定抓不住把柄。
「大人。我們再說一件事,不知道您出門身上會不會帶銀兩?反正我是不帶,我隨身都有僕人跟隨,錢兩都是放在僕人身上的。我想陸員外應該比我更清楚,陸公子出門在外隨身是不帶銀兩的,他最寶貝的就是這塊玉珮。而如今這塊玉珮落入此人之手不覺得很奇怪嗎?」
「也對。」
「是哦。」眾人又開始議論起來,陸少爺的脾氣秉性他們都很清楚。他出門在外隨身只帶一個隨從,要買東西什麼的都是叫隨從付錢。可以說所有的公子老爺基本上都不隨身攜帶銀兩,有家丁在所有事情都是家丁搞定。
這麼說起來難道兇手是這個男人?眾人疑惑的看著程囂墨,希望給一個合理的解釋,隨後程囂墨又叫了幾位百姓過來「這個男人偷雞摸狗慣了,這幾位百姓家裡的東西都是他偷得。大人不信可以搜查他家。」
程囂墨滔滔不絕有根有據的一番話叫縣令啞口無言,這些完全超出了胡師爺的預料,所以根本不知該如何應對。
最後押了這個毛賊回去,而年曉魚之事就不了了之。
又是如此,程囂墨看著被押走的毛賊,不知如何是好。心裡有些擔心,擔心縣令因找不到真正的殺人兇手而對這個毛賊痛下殺手將罪名壓在他頭上。
若真如此,那麼這件事就永無止境。程囂墨冷艷一瞟人群中的陸員外,從案子發生到現在他就沒說過一句話。兒子死了他不報官甚至要盡快下葬,如今兇手找不到他也不著急,表情還是如此淡定。看來他根本沒把希望寄托在縣令身上。很可能已經暗中做了什麼。
倒是年曉魚鬆了口氣,不得不感謝一下「謝謝啦,想不到你還這麼好心。」
程囂墨邪笑著看向年曉魚,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才發現。」
額,年曉魚無奈。李弗清有些想笑又不敢,只好轉移話題「公子,你肚子餓不餓不如找家客棧填飽肚子吧。年姑娘不知道你肯不肯賞臉呢?」
「好啊。我就給你面子,走!」年曉魚早就快餓死了,好不容易找了頓免費午餐又怎會放過。程囂墨不說話,任由李弗清推著。
「曉魚。」在三人前往客棧的路上,一位女子忽然跑出來。年曉魚一看是紅袖,有些好奇「紅袖,你怎麼來了。」
紅袖見其毫無損傷才算安心「太好了,我真怕你出事。方才在路上聽到百姓議論,好像你已經無罪釋放了。我擔心你一個人迷了路,所以過來找你。」
「這位是?」李弗清看著此人很是面生,而且女子的衣著打扮極為講究,雖然已經換了樸實的衣物,不過從搭配上還是能看得出不是普通女子。年曉魚一窮乞丐能跟這種女子搭上關係還真是有
些好奇。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朋友紅袖。紅袖,他們,也是我朋友。」年曉魚不情願的介紹程囂墨他們。程囂墨也是精明之人從口氣之中就聽得出來,不過他也懶得理會。「弗清,還吃不吃飯,想餓死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