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三更)
「暖,出什麼事了?很少見你這樣的表情。」賈明一臉問號。
「王佳音,你沒有發現她有異樣嗎?你一向直覺很準。」
賈明眉頭緊鎖,「她生病了?」
都說愛情會蒙蔽人的雙眼,難道是真的?雖然賈明沒說過自己對王佳音的感覺,但他看王佳音的眼神,傻子也能知道不一般。
「我倒希望她是生病了……賈明……」我本來就想直接告訴他王佳音是個鬼的,但突然想起當初我發現葛曉松吃生肉時,自己的那種恐懼,以及之後的痛心,我竟然吞吞吐吐起來。
賈明是個直來直去的人,看我猶豫的樣子,很著急。
「她也能看到鬼,我早就知道了,到底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暖,你快說啊!」
「王佳音她,現在不是人了。」
賈明一屁股坐在了長椅上,我告訴他現在只有我們兩個能看見王佳音,至於為什麼王佳音沒有陰氣,反而讓我們能碰得到,我也解釋不清。
賈明從震驚中緩了過來,「但是那個月兒的妹妹也能看見她啊。」
我告訴他,我奶奶曾經跟我說過,孩子小時候魂還不全,很容易看見不乾淨的東西。當我說「不乾淨」的東西時,賈明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他難以接受,王佳音就是那個不乾淨的東西。
賈明問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
「因為,我怕你知道後,會讓王佳音發現自己是鬼,如果我沒有猜錯,她一到呼市機場就出事了,而害她的人怕她認出自己或者怕她索命,就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賈明突然問我,如果王佳音知道了會怎樣,是不是會魂飛魄散,還是會變成厲鬼,那時我們是不是就永遠失去她了。
我沒有回答。
其實我現在告訴賈明這些,是因為這次去呼市,我不會帶王佳音,她接觸的人越多,就越有可能發現自己是個鬼。等我弄明白怎麼回事,或者找到王佳音的身體,也許就能解救她了。
第二天我和賈明動身去呼市,走之前,我告訴王佳音,我們是去給她請一個知名的腦科專家,到時候她的失憶就有可能治好了。她需要在家乖乖等著。王佳音不高興,看著我們上了出租車。
飛機上乘客不多,起飛的時候,我一陣耳鳴,賈明也很不適。身體的不適慢慢消失了,身邊明明空著的座位竟然突然有了人。
「王佳音???」我喊出她名字的時候嚇了賈明一跳。賈明就坐在我旁邊,也看見了王佳音。
我問她怎麼跟過來的,她說不清楚。看來這丫頭不管是人還是鬼,是失憶還是不失憶,都會一直跟著我了。
我和賈明忐忑起來。
劉大符和秦媛媛已經等在機場外面了。我沒想到王佳音會跟來,都沒有提前跟他倆說王佳音變成失憶鬼的事情。
劉大符見了我們很高興,秦媛媛氣色也好多了,看來這幾天他們在呼市過的不錯。
「佳音啊,你怎麼也不說一聲就自己跑去石家莊找林暖了,還是找賈明去了?」說完劉大符衝著王佳音壞笑。
王佳音不認識劉大符和秦媛媛了,不知道怎麼回答,很窘迫。賈明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身後。
秦媛媛還是用像以前一樣的眼神看著王佳音。
我猜我和賈明當時的表情一定比吃了蟑螂還難看。怎麼一下子都能看見王佳音了?得趕緊找機會讓劉大符和秦媛媛知道。
「佳音失憶了,具體的以後慢慢再說吧。」賈明趕緊告訴劉大符。
我給劉大符和秦媛媛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別再問了。他倆也不傻,就沒再提。
劉大符把我們帶到一個豪華的大酒店,給我們接風,點了一大桌子菜。
「服務員!你怎麼回事?沒看見我們少一套餐具嗎?」劉大符生氣地指著王佳音的位置。服務員盯著空蕩蕩的位子,一時搞不清狀況,忙著道歉。
秦媛媛發現王佳音一直不吃,就給她夾了點蔬菜。看起來她對王佳音的戒備心沒有那麼強了。
「多吃點,你臉色不好。」秦媛媛不冷不淡地說。
王佳音拿起了筷子,把蔬菜放進嘴裡,慢慢地嚼。
靠!她能拿筷子,她能吃東西!?我和賈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之前讓黑影老鬼幫我拿過東西,我知道那些鬼之所以能動的了人的東西,也是因為他們有很強的戾氣,用那積攢多年的戾氣控制東西。喜兒當時為了救我,拿了陽間的東西差點魂飛魄散,我是記得的。就算能拿東西吧,但鬼吃人的食物絕對是我第一次見。
王佳音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正想著,只見王佳音的嘴角流出了黑血。
「鬼啊!」緊接著就是盤子摔碎的聲音,剛要進屋上菜的服務員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應該是看見了筷子自己在夾東西嚇到了。
劉大符和秦媛媛也慌了,忙著問怎麼回事?王佳音笑笑,一邊說著沒事一邊用手擦嘴角的黑血,然後突然開始大口吸氣,
「我想。出去。透透氣」
王佳音起來就往門外走,我剛要去給她開門,她已經走到了門口。
門突然開了。
門外衝進來好幾個人,看起來是酒店的人,他們有拿著掃帚的,有端著雞血的,哆哆嗦嗦,對著空氣一陣亂打。
王佳音想躲開這些人,但那些人直接從她身上——
穿了過去。
她的氣息恢復了平靜,慢慢轉過身,眼裡含著淚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她試著推開自己前面的人,卻抓了空。
她意識到了什麼,直接從那些人身上走過,來到我和賈明眼前。
她疑惑,委屈,憤怒。
劉大符和秦媛媛從驚嚇中回過神,趕緊把那群人哄了出去。
「我究竟是誰?我是怎麼死的?你們為什麼要騙我!」王佳音聲音顫抖。
賈明一把抱住王佳音冰冷的身體,「佳音,不要怕,你聽我說,我們一定會把你治好,一定會弄清楚。」
王佳音掙脫了賈明,我們一眨眼,她已經站到了窗邊。
「我不要做鬼,不要!啊——」王佳音痛苦的叫聲震碎了房間裡所有的玻璃。
然後她從窗口,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