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陽贏得有些意外,不過望著寶玉美玉般的臉龐,飄逸出塵的氣質,他覺得自己也未必能挑出寶玉的缺點來。小叔認輸,也在情理之中。
徒斐離開後,寶玉也清醒了過來。
愕然問道:「這就成了?」
靜陽望著徒斐遠去的背影,苦笑道:「應該是吧。」
這麼順利的過關,就是靜陽都未曾想到。
從宅子中出來,靜陽將剩下的五百兩銀子交給了寶玉。
寶玉也不客氣。今兒個雖然有驚無險,但是代價並不算小。
讓他冒充下1九1流的人物,僅僅收一千兩銀子,已經很給面子了。
想到剛才靜陽稱呼徒斐小叔,看來這個靜陽也是皇族中人。
回到匯香樓,看著吃的肚皮圓滾滾的,正半躺在一邊歇息的賈環和賈蘭,寶玉不由得失笑:「瞧你們倆的樣子,真像兩隻吃飽了打盹的小貓兒。」
賈環一看到寶玉,立刻站了起來。
「二哥,你沒事兒吧,見什麼人去了?」
寶玉從懷中拿出兩張銀票,「想要銀子就別多問。」
賈環眼巴巴的望著銀票,立刻不出聲了。
賈蘭年紀雖小,可是卻極為精靈。
他瞧了瞧寶玉手中的銀票,歎了口氣說道:「寶叔,我的銀票就不要了。娘肯定會追問我銀子的來歷,這樣我就失信於寶叔了。」
賈環瞪了他一眼,「你藏好不就行了?」『
賈蘭搖搖頭:「三叔,肯定不成。我娘每天都會幫我整理櫃子的。這麼大一筆銀錢,被娘知道了,肯定會問個水落石出的。」
寶玉方才沒有好好尋思,這會兒聽了賈蘭的話,發覺確實如此。
將銀票收入懷中,對賈環說道:「環兒,銀子二哥幫你拿著。你若是需要用銀子,儘管跟二哥要。」
賈環看著將要到手的銀子就這麼又被寶玉收了回去,頓時有些蔫蔫的。
他從小生活的緊巴巴,對銀子有一種非比尋常的執著,好不容易寶玉答應給他一百兩,沒想到還未拿到手中就又沒有了。
看著賈環可憐兮兮的樣子,寶玉失笑。
摸摸他的腦袋,「二哥和環兒是親兄弟,二哥的就是環兒的。你以後只要缺了銀子,二哥肯定幫你補上。」
賈環也知道,這次的事情都是寶玉擔了風險,他和蘭兒什麼都沒幹不說,還在匯香樓享用了一次美食。這一頓下來,怕也得四五十兩銀子了。
尤其是那西湖醋魚,酸酸甜甜,讓他們吃了整整一條。
能在這種地方大吃一頓,也不枉逃學出來半晌。
想到這兒,賈環心情又好了。
出了匯香樓,很快便尋到了李貴幾人。
李貴對時不時搞失蹤的寶二爺已經完全死心了。
在街上尋不到幾位爺後,便帶著賈環和賈蘭的小廝尋了一家小店吃了午飯。
果然沒過兩個時辰,三位爺便找過來了。
寶玉一人打賞了一兩銀子,淡淡說道:「回去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掂量清楚了。」
「奴才明白。」
因為賈環和賈蘭不受重視,下面的小廝半年也未必能攢幾兩銀子,得到寶玉的打賞,立刻千恩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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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代儒偶感風寒,病了些日子,家學裡全由賈瑞看著。
寶玉不過給了他十兩銀子,便堵住了賈瑞的嘴。對寶玉每日不來家學,絲毫不敢說嘴。
寶玉每日裡帶著李貴茗煙出來,半路上便撇下他們獨自前往怡然的居所。
開始幾次,李貴和茗煙還有些提心吊膽。
時間長了,兩人拿著寶玉給的銀子,尋一處茶樓,聽上半日書,喝茶吃點心,倒是比到家學裡伺候,更加的閒適。
怡然除了武功之外,也會教導寶玉琴棋書畫,易容,占卜,星象等學問。倒是正經的四書五經,除了細細講解了一遍外,絲毫沒有讓寶玉倒背如流的意思。
「師傅,你怎麼不像別人師傅那樣逼著我學八股啊?」
怡然微微一笑:「你想考科舉,入官場?」
寶玉連忙搖頭。
怡然笑道:「那不就成了。既然不考科舉,那學習八股做什麼?」
寶玉說道:「當師傅的不都希望自己的弟子當個什麼狀元探花,光耀門楣嗎?」
怡然笑道:「我是你的師傅,又不是你的先生,你只要將陰陽*學好便成了。至於其他的,琴棋書畫,是師傅的興趣,教教你無妨。至於八股,師傅我尚且沒有參加過科考,哪有經驗教導你?」
寶玉想想也是,賈政巴望著兒子科舉成功,不代表所有人都重視科舉考試。自家師傅,對科考就有些不屑一顧。
跟著師傅下了兩盤棋,寶玉看著時辰不早,便打算離開。
誰知還沒走到門外,便被怡然摟著飛到了桌子後面
面。
接著,怡然縱身而出,一劍便結束了刺客的性命。
因為怡然出劍極快,刺客的脖頸上,只有細細的一道血痕。
寶玉第一次直面殺人現場,沒覺得有什麼不適,反倒有一種興奮的感覺。
難道自己有做殺手的特質?寶玉暗暗質疑。
不過隨即寶玉又否定了這個結論。
他對殺人沒有任何的興趣,能直面殺人現場,說不準是有做法醫或是刑警的資質呢。
「傻了?」怡然的聲音響起。
寶玉抬頭,只見怡然的臉色難以言喻。帶著幾分憎恨,幾分失落,還有著重重的矛盾。
「師傅,誰派來的刺客?」寶玉有些好奇。
一般來說,普通人是不會遇刺的,有人來殺師傅,難道是師傅知道了什麼不該他知道的秘密?
原以為師傅不會告訴他,沒想到怡然聽了寶玉的問話,很淡然的說道:「是榮親王妃。」
「啊?」寶玉大驚。
這古代的女人不是很能接受丈夫三妻四妾嗎?
而且很明顯是榮親王纏著師傅好不好,怎麼這位王妃醋勁兒這麼大啊!還搞暗殺?
「師傅,榮親王有這麼個醋罈子王妃,你要不少和他往來?」
寶玉建議著。
榮親王馬上就要登基為帝,他的王妃自然是未來的皇后,同一國之母搶男人,這可不明智啊。
怡然嘴角露出一絲奇怪的笑意,帶著幾分得意,又帶著幾分苦澀。
「你以為她派人行刺我,是因為榮親王與我往來?」
寶玉眨眨眼,「難道不是?」
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原因啊?
怡然說道:「不是,當然不是。她之所以恨不得殺了我,是因為我當著她的面,強1上1了她的男人。」
啊?
王妃的男人,那不就是榮親王?
師傅強1上1了未來的皇上?還是當著王妃的面?
這,這,這……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