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喬尋了一個梯子,走在了屋頂之上。冷冷的月光停滯在臉上,冷喬一手撐著頭,凝視著天上的玉盤,今日,依舊是月圓之夜。眼裡不自覺地染上了幾分思念,不知她此時是否同自己一走在屋頂,思念著對方,抬起頭,仰望同一片天空,欣賞同一輪明月?
一些畫面不自覺的閃現在腦海之中。
——這次的學員,似乎只有我們兩個。
——嗯,幸好,只有兩個。聽說我們的師傅是一個有名的教官,受得了他的訓練的就成了數一數二的殺手,受不了的,就永遠的死在了這裡。
——我們會活下來的,對嗎?
——嗯,我們會活下來的,一定會!
她們是一起長大的,雖然知道不能相信任何人,但她們依舊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友,姐妹。空閒之餘,她們總會坐在別墅的屋頂上聊天賞月。月又圓了,可她卻不在身邊。
瑩,前面的路,太黑,習慣了你的陪伴,已不想獨自一人走下去了……
一道身影躍進了院中,站在了不遠處的樹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冷喬,她正坐在屋頂,月光映襯她纖弱的身子,顯得無比冷清,眸中更是有著幾分極力隱忍的思念。一襲白衣,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朦朧。感覺,她和昨天不一樣了,不似昨天的強悍,現在有著的,是柔弱。不知怎麼的,看到她清冷的臉色,心底隱隱有些心疼。
「更深露重的,怎麼穿得如此單薄?」身後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緊接著,一件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指尖掠過她的肩膀,她的心底竟生出了幾分異樣。當他來的時候,她便已經發現了他,只是感覺他對自己沒有惡意,也就沒有讓他出來。
慕容塵坐在了她的身旁,冷喬一手撫上了身上的那件外衣,轉過頭,想向他道個謝,卻不料,當轉頭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愣住了。
今天的他沒有戴面具,一張俊美無暇的臉龐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她的面前。那是一張熟悉的讓她心痛的臉,一個玉簪將那一頭墨發緊緊束著,其餘的全部披散身後,流瀉於雙肩。那一張俊美的臉龐,輪廓完美,彷彿經過精雕細琢似的。
「塵,是你嗎?」一個熟悉的稱呼不自覺的溢出了口,身體微微有些顫抖,眼底也閃著幾道淚花。可不是嗎?七年間一直只在夢中出現的臉,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她能不激動嗎?
「什麼?」慕容塵一陣錯愕,顯然是因為她的反應愣住了。在他的印象中,就連父皇母后都很少見到他的臉,為什麼她見到自己的真容時會有現在的反應?
「沒,沒什麼。」冷喬別過頭去,眼裡儘是失望之色,已沒有了先前的激動。她微微抬起頭,眼中的淚花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了點點星光。這張臉,儘管有些稚嫩,卻也沒有和前世的相差多大。終究不是他,若真的是他,他又怎麼會認不出自己呢?
慕容塵將她眼中的失望盡收眼底,她剛剛是將自己認成了別的男人了嗎?此時,他的心底生出幾分異樣,一股不甘心在心中滋長。
「你,叫慕容塵?」冷喬面向他,問道。
「嗯。」真巧,他也是啊……
「慕容塵……我可以這麼叫你吧?」冷喬沒有直視他的目光,只是將頭略微低下。
「嗯。」慕容塵輕應了一聲。
「能幫我個忙嗎?我想找個人……當然,你也可以拒絕,畢竟我們才剛剛認識,你沒有必要幫我。」若是他不肯幫忙的話,那就只能自己去找了,只是要費些時日罷了。
找人?難道他想找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誰?」不知不覺,他的語氣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