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蔻嘲諷又陰戾地笑了,攤牌之後,歐別洛果真不再對他與朝慕楚之間的關係藏藏掖掖,這麼說來,二人之間是情侶無疑了?她還以為有什麼仇什麼怨呢,那朝慕楚也真是會演戲嘛,還在她面前作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切!
「你有什麼計劃?」楚夜目光清冷地看著她,手還環在她的身體上。
秦司蔻唇一勾,「還是那句話,逐步拔出歐家的勢力。」
「樹大根深,恐怕不難辦。」
「那就先為它修剪枝葉和細根,向中心軀幹逼近。」
歐別洛將離堇放到別墅中的大床上,按一下西裝內側的達令器,「將埋伏在別墅旁的夜琅會勢力清除了,我不喜歡被人盯著。」
附近傳來幾聲隱約的槍響,隨即恢復平靜。
離堇吃驚地睜大眼,雖然對他殺人已經有些習慣,但如今是法制社會,他也肆意妄為了吧?哪天他看她不順眼了,是不是也會輕描淡寫地放一槍?
忽然間,覺得某人好恐怖,她轉過臉,不再看他的背影,在腹中打著自己的小九九。
逃是注定逃不掉的,要想徹底遠離這個人,只有去死!
離堇又戰兢,又鬱悶。
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某人緩緩轉過身來,手抬起,手指比出槍支的姿勢,對準她,薄唇微啟,唇角含笑,緩緩吐出一個字,「彭!」
離堇一抖,下意識地抱住頭,「你,你要幹什麼,好暴力。」
歐別洛臉上閃過一抹玩味,笑容也溫柔了起來,俯身下去,雙手撐在她的頭側,「怕了?」
他的表情過於撩人誘惑,離堇的心弦也鬆動了下來,舒一口氣,伸手戳戳他的胸口,「不許再嚇人。」
歐別洛沉吟了一下,「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很黃很暴力,唔,似乎剛才我做得還不完整。」
離堇苦著臉,「我還在養傷。」
他的手按了下來,揉啊揉,輕柔愛憐,「那麼,就等傷好之後再補充。」
可憐的女人可以想像得出,等她傷好之後下場會多麼可憐,於是,在地下室中開始謀劃的心思也蠢蠢欲動,嘿,弄死你∼
歐別洛當然不會錯過她的小心機,低頭在她耳邊,「女人,到時我們,互相報復,不過你要相信擁有異能超術的家族,體力不夠,法術來撐。」
火苗在離堇心中滋呲亂竄,磨了磨牙,「不過你也要相信,在某些方面,男人可以被折磨至死,而女人終究還活得好好的。」
「是麼?」歐別洛咬了咬她的耳朵,語氣輕渺,溫柔,帶著威脅的意味,「那就拭目以待,女人,乖乖躺著,我為你做早餐。」
十天後,離堇癒合得差不多了,危機感也隨之逼近。
正當她在尋思如何狠狠回擊惡魔的折磨時,歐別洛卻拋給她一個鄙夷的眼神,並說要帶她周遊全國,特別是到偏遠的地方走走,見識一下稀有的景致。
離堇鬆了一口氣,緊繃的弦倏而彈開,胸口舒暢得不得了。
歐別洛眸中浮起笑意,「旅遊也要住宿的,你並非小家碧玉的性,喜歡的一定是大床大房間,跟我的胃口正好相符,所以。」
「所以」這兩個字不適合用省略號,因為從他口中說出來,並非話在不言中,他以強調的語氣,將「所以」作陳述進行,更加顯得肯定不容悖駁。
離堇似洩了氣的皮球,焉了。
她斟酌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過兩天怎麼樣?我打算回滬影市探望崢爸,等他重新回到南琨落戶,安定好了,再跟你出去。」
這十來天,與樓崢通了不下十次電話,確定她方便下來了,樓崢有了回南琨市的念頭,畢竟在這兒呆了年,人脈,檔案什麼的都在原大內,做回教授,並不是一件難事。
一拍即合。
但歐別洛與樓崢關係素來不怎麼樣,她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剛才他提到遊玩一事,她便將那件事端了出來,然後,有點忐忑地看著他。
果然,歐別洛眸中閃過一絲黯色,卻溫柔地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這人,連溫柔都隱隱散發出一股霸氣,雖然態和緩,目光卻無比堅定,甚至含著威脅的意味。
離堇嘴上說好哇,讓崢爸跟未來的女婿好好交流,心中卻為崢爸不值,這樣一來,跟崢爸見面時親暱相擁,傾訴衷腸的場面是不會有了,她倒是無所謂,關鍵是,崢爸一定憋得難受啊!畢竟那是兩人多日不見時表達思念的一種方式。
第二日黃昏,勞斯萊斯駛入滬影市紫荊小區。
為了送上一個驚喜,離堇沒有提前告知樓崢她今天去看他,站在門前按門鈴,竟然自己也有些激動起來。
樓崢正在廚房中做晚飯,聽到門鈴,一怔,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有誰會來找他?忽然想到某種可能,目光一亮,關閉電磁爐,放下鍋鏟匆匆走過客廳,從貓眼望出去,果然,是他被擄走了半個月的寶貝女兒。
他解下圍腰,轉身進衛生間洗了一把手,才打開門,伸開手臂,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堇兒,想死爸爸了。」並沒有留意到一道來的,臉色不好的某人。
雖然明顯感到有寒氣源源不斷地流入身體內,離堇表示,這樣的結果是她可以預見,卻無法阻止的,但既然他不攔,就當他默
認好了。
她嗅了嗅,「崢爸,你在做菜?」將他輕輕推開,「餓了,好想吃一頓飽飯噢∼」
「好,還有一個菜。」樓崢挑眉,笑,「先進來。」才發現似乎來的不止她一個人,下意識地望過去,蹙了蹙眉,卻不失友好,「這是?」
有點熟悉,咦,快要想起來了。
為什麼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歐別洛沉定地望著他,眸漆黑,客氣而疏淡,「伯父見過我的,離堇以前的男朋友,當然,現在還是。」
伯父!?
離堇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
況且,祭荊和魅幻家族的人長命,他不知比樓崢老了多少倍,還「伯父」?
樓崢臉色一沉,眸瞇了瞇,「才長區區七歲,我不介意你稱我為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