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蔻暗罵,嘴上卻保持著起碼的禮儀,「月廊先前承諾,一年後接客,現在中途退縮,等於失信於人,況且那麼多女客還在等著,影響恐怕不好。」
歐別洛有些不耐地斂眉,「事情總會有變數,誰也拿不定未來會發生什麼,至於那一些如狼似虎的女人,秦娘知道該怎麼做。」
霍然起身,乾脆利落地離去,只餘一個頎長的背影,越來越遠。
桌上,茶水還在冒著餘溫。
淡雪茶莊二樓的氣氛頓時僵凝了起來,十束目光冷冷地向決絕霸氣的男人看去。
有人拔出了手槍,有人從外衣下的腰間抽出了飛刀。
秦司蔻冷著臉,打了一個禁止的手勢,冷眸幽幽地看著遠去的男人,一聲冷哼,歐別洛,我遲早會拿下你,讓你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後,悲慘地死去!
忽然一激——不過是從夜琅會卸牌之事,為何要專門挑地方來說?
難道……調虎離山?夜琅會將有變故發生?
秦司蔻一顆心懸了起來,趕緊打道回府。
「嘉祥市分樓,少主有什麼吩咐?」接到電話,那邊恭敬地問。
「封鎖715國道的所有岔口,禁止通行,特別留意下巴有痣,長披肩黑髮,約莫25歲的枚紅裙女人,是否有受人劫持的跡象,並沿,將視頻數據和其他信息傳到我這兒。」
「是,馬上去辦。」
與此同時,勞斯萊斯上的男人將轎車駛到了715國道上,速快如獵豹捕食,歐別洛一顆心焦慮,隱隱作疼,——千萬,不要出事。
他痛了年,不想再痛了。
伴隨著一陣刺骨的生疼,離堇艱難地撐開眼皮,她蹙眉,環顧四周,然而,目及之處,除了漆黑一片,再也看不到其它事物,嘴唇乾枯得厲害,她伸舌頭舔了舔,正要坐立起來,四肢骸徒勞無力之際,被禁錮的痛苦傳遍了全身。
她才意識到——有什麼束縛了她的手腳,鐵一般的質感,冰涼,厚重,與肌膚接觸發出特有的味道,隱約有些刺鼻。
淒惶和驚恐是有的,但是短暫不過幾秒,就被一種逆境之下的勇氣取而代之,從昏沉中感到那個人將她手臂上的定位追蹤器取下來,她就知道,很可能一切都要靠她自己了。
「有人麼?」離堇語氣平靜,「至少要讓我知道你的目的吧?不管是卑鄙的,還是變態的,抑或是勉強像一個正常人的。」
「哧。」黑暗中,有人輕笑出聲來,「白小姐可真幽默,在這樣的情況下還開玩笑。」
離堇一怔,這個聲音,熟悉了,似乎在哪兒聽過,又似乎已經聽了幾年,但她一時想不起來。
「我應該我認得你。」她慢慢地道,在腦海中斟酌對方的意圖,「我的公司已經垮了,如果你要錢,我可能拿不出來,長得比我漂亮的女人並不少,如果你要發洩,用不著輪到我的頭上,男人綁架,除了這兩個主要目的外,還有感情,仇恨,純粹心理變態等因素,而你是……」
「嗒、嗒、嗒……」皮鞋擦地的響動在空曠的黑暗中分外刺耳,那個人在一步步接近她,離堇的心也一寸寸提起,卻力平穩住呼吸,默默告誡自己,不可以在歹人面前流露出半點失態,免得……陷入逆境還要遭人恥笑。
漆黑中,她似乎看到那人唇角含著冰涼的笑意,帶著多年嗜血的淡漠。
「白小姐,你想像力真豐富,特別是發洩這一點,讓我的下腹緊了一緊,但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我趁亂將你帶走,無關以上目的。」
床一沉,男人已矮身坐下,清涼的氣息籠罩了離堇週身,讓她豎起一陣陣寒毛,還未開口,一隻冰涼的手落在了她的臉上,指尖緩緩撫移,「你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離堇嫌惡地皺著眉頭,「你既然都叫出我過去的真名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不過,還是希望你的髒手從我的臉上移開。」
她忍住強烈的不適,力在腦海中辨識著這個人,將小,中,大能記起的同都過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頭緒,那麼,很可能是那一類記憶不清晰但一點就讓人恍然大悟的人,她拚命想,拚命想……
「呵……」男人輕笑出聲,「你一定在猜測我是誰,怎麼,當年追求者多,忘了?」
離堇一激,這個男人,追求過她!
算下來,追求過她的男生起碼有一多個,她記不起來也並不奇怪,大一時她談過一場很短暫的戀愛,但那位清秀靦腆的小男主並不是這樣的聲音,她一下沒了興趣,「如果我費盡心思地從那一十一個男生中找出你的影,你是不是有一種被重視的滿足感呢?不過,很抱歉。」
男人似乎一怔,在黑暗中微微搖頭,「白小姐,幾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自尊,不肯讓人佔半分便宜,從我對你粗淺理解,大概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你此刻的堅強,帶了一半以上的強裝成分,對麼?」
在校的離堇性恬靜,不好動,不扎堆,與人交流很少,而一個人對她的性格琢磨得這麼透,已經不算是粗淺理解了。
她的好奇心愈加地濃,卻冷笑了一聲,「如果你非要跟我講這些無聊的,提醒你一句,我沒興趣,我唯一想知道的,是你把我弄到這兒做什麼。」
男人終於將手從她的臉上移開,霍然起身來,踱了兩步,語氣並不讓步,「那麼,我不讓你知道,你會不會產生挫敗感?」
離堇只覺得好笑,「那你將我劫持
來,又有什麼意義,你的行動自會告訴我一切。」
男默了默,吐出個字,「衛泓中。」
衛泓中?!
離堇一怔,忽然一激,是的,記起來了。
馥臻大的青年園丁,每天清晨負責澆灌和護理花草樹木,由於樣貌生得清俊,舉止氣又優,他穿梭在花花草草中忙碌,簡直就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自是贏得了不少女生的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