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一訝,目光疑惑地掃向她全身,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這這……哎呀,朝董事,這出了什麼大事?你怎麼鞋沒穿就出來了?」
離堇無奈搖頭,「半夜家中潛進竊賊,偷走了幾樣重要的寶貝,我光著腳追出來,找了大半個林,也不見小偷的蹤影。」
劉姨的笑越聽越斂,一臉同情,嗔道,「朝董事,你是什麼身份,一個電話打去報警不就得了嗎?還自己追出來,要是出了什麼閃失可怎麼辦?」又咬牙切齒地憤道,「小偷真可恨,遲早有一天會遭到報應。」
離堇歎道,「當時心急,也沒想那麼多。」看著劉姨,「劉姨,我腳崴到了,勞煩你幫我一件事。」
劉姨將一個棕色大皮包,一個手機,一雙高跟鞋遞過來時,白離堇鬆了一口氣,之所以讓劉姨幫助去取,是因為昨夜那兩個羅剎至少有職業素質,不會濫殺無辜。
「劉姨,辛苦您了。」離堇笑得舒心又沮喪,將高跟鞋穿上,挎上包,儼然又恢復到了從前上班的樣,皮包的拉鏈以及各個位置的層中安裝了細小的指紋感應器,倘若其他人拉開,或者試圖割開,便會及時發出警報,直通警局,人的樣貌,所在的位置,逃逸的方向等一一作為視頻傳輸數據傳到警方。
皮包沒有任何反應,看來,劉姨真是個靠得住的人,等下個月多給她的丈夫和兒漲獎金,這對她而言是舉手之勞,對狼狽逃離的她卻是恩重如山。
劉姨重新拾起掃帚,和藹地笑,「朝董事,你別客氣,出了這等事,也由不得誰選擇,你對六和志誠好,我一直記掛在心裡呢,有什麼需要幫助儘管說。」又搖頭道,「剛才我過來的時候,順便為你報了警,唉,這年頭,人心不古啊!」
離堇怔了怔,哭笑不得。
她走到普華大廣場,打了一個電話給阿綸,讓他到出口來接她,阿綸一臉驚訝地下了車,「喲喲,朝董事,我一奇著怪著趕來,冥思又苦想,猜測你是不是跟某位帥哥在普華大賓館咳咳了那啥,為了圖方便直接去上班呢?」
離堇拉下了臉,「我那啥需要專門跑賓館?阿綸你是不是嫌工資多了?」
阿綸趕緊作揖又哈腰,以十足的恭敬將她迎上車,白離堇咬了咬牙,要是讓人知道她是因為逃避一個男人而不敢回自己的住處,那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她清楚憑借歐別洛的勢力,手下找到她並不難,趕緊撤離這個城市才是上上策,早上,她讓蘇謠放出董事要將公司遷往條件更好的地方的風聲,任大家竊竊私語,消息越傳越快,鬧得整個公司人心不寧,猜測四起。
中午,她到美容院購了一張人皮面具,貼在臉上,再讓蘇謠放出董事長或許外出去談判遷徙事宜的風聲,董事的事務暫由白財政部的白經理操辦,而她依舊每天出現在公司,將各個部門的情況盡收眼底。
「真的要走?」樓崢訝然,皺了皺眉,「好不容易在這兒將根基穩下來,況且超過一半人數的員工家在南琨市,恐怕會不滿。」
離堇雙手交叉,成竹在胸,「暫時的打算是,並非全部遷徙,只是將大部分資產轉移,另外成立一家其它公司,暗中操縱南琨市的懷裕集團,而這裡,就說我已經辭職了。不過,也許我會改變其它的主意。」
「堇兒。」樓崢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握住她的手,有些擔憂,「告訴崢爸,發生了什麼事。」
離堇心一痛,笑道,「崢爸,還有什麼事是女兒應付不來的?不過是去一個條件不錯的地方,有什麼好懷疑的。」
樓崢見她眼神閃躲,心中更加奇怪,催促,「從小到大,有什麼是我無法幫你解決的?你從來不草率,一定是出了什麼情況。」
離堇喉嚨一哽,差點吐苦水一樣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但理智拉住了她,如果崢爸知道歐別洛的行徑,以他護女兒心切的態,找上門去理論算賬,不但會受到迫害,甚至可能成為歐別洛逼她現身的工具。
她微搖頭,鄭重承諾,「崢爸,我會抽時間回來看你。」
「不。」樓崢盯著她,神色複雜沉黯,「我辭職,到你去的地方任教。」
「這……」離堇睜大眼睛,才脫口一個字,樓崢便一把摟過了她,垂頭,吻鋪天蓋地,落到她的唇上。
從小到大,崢爸還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在她成年後,他雖偶爾有一些非父女關係的暗示,但也僅止於言語,在她裝糊塗之下也就風淡雲清地帶過了,他現在的舉動,卻不啻於狂風驟雨,讓她猝不及防,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她睜大雙眼,手下意識地推拒這樓崢精瘦的腰桿,然而,樓崢雙臂禁錮在她肩上,她使出的力彷彿羽毛落在鐵塊上,不起絲毫作用,樓崢身軀緊挨著她,唇含住她的唇,輾轉反側,並試圖撬開她的牙關,眼睛半闔,眸光曖昧不清,又夾雜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唔……唔……」
離堇發出含糊的抗拒,心跳如鼓擂,失措,恐懼,驚詫交織在一起,這是樓崢嗎?這是她的崢爸嗎?但現在最關鍵的是將他從她身上分開,她拚命晃頭,抗拒得更加厲害,樓崢來勢洶洶,不加理睬,手一板扣,利地將她壓倒在沙發上。
「爸,爸……」
趁著他嘴離開的空隙,離堇急切地喚,手抬起,反擋住他的下巴,用力向上推,試圖讓他恢復理智,「爸,不要,不要這樣對堇兒。」
樓崢一怔,視線壓下來,落在她的臉上,儘管克制著,呼吸依然急促,胸膛有節奏地起伏,眼中第一次泛起侵略欲/望,彷彿一頭蓄勢待發的獅,他將她的手握住,緩緩拿開,沉聲道,「叫我樓崢
崢,我大你九歲,有什麼不可以?」
是啊!才大九歲,有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