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身份，那她豈不是……？
白離堇一口活氣噎住，她是懷裕化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好不，他竟要她當某類人，心中一時來了氣，將匍匐在身上的男人推開，微喘著氣，有些狼狽地扣上扣，壹斜靠在沙發上，彎著眉看她，笑得十分溫暖。
她的怒火才冒了個苗便熄了。
「我是認真的。」她堅決道，執起杯，飲下一口紅酒，手指壓得有點緊，紅色丹蔻妖冶無比，閃著清冷的光芒，彷彿她富貴卻孤寂的生命。
「我也是認真的，你是第一個，我真正想要服務的女人。」壹的笑有一絲玩味，一絲誠摯，含著邀請和徵詢之意。
語氣也無比暖曖，充滿委婉的挑逗，白離堇心一癢，生怕逐漸冷下去的欲求再席捲全身，生硬地將臉扭向門，「實在忍不了的話，盡快回去，接下一位服務對象。」
「哎別。」壹懶懶揚手，「我更願意憋著，擁你一夜。」
白離堇「撲哧」笑出聲，「你也不怕爆炸而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壹躬起身，拿起茶几上最大最紅的那個蘋果，靈巧地削開，果皮很快連成蜿蜒的一條，「還未請教貴姓。」
「朝慕楚。」
這個夜晚，她在壹懷中過。
那張雙人床，自一年前購置這間房以來，第一次睡了兩個人。
她一身粉白的睡衣，一頭秀髮凌亂地鋪在枕上，壹脫得只剩一條透明的肉色內褲，時刻勾誘著她的視線，然而，她吻他的唇，頸，脊背，胸膛，卻在腹部止住，身倚入他懷中，手指描過他的眉眼，雙眸微瞇，「你說，你們男人的誓言，為什麼一點也不可靠？」
壹緊抿唇，眼神迷亂而克制，他已經去了兩趟衛生間，這女人依舊挑得他情難自抑，在這樣下去，會死人的，從來只有他折磨女人，這一夜竟輪到女人來折磨他。
只是，她的話聲縹緲又感傷，讓他定了定神，「我們這一行，不需要對女人立誓言。」
環住她腰際的手緊了又鬆，「不過，這句話麼，倒是不少女人問過。」
「嗯？」
「她們在丈夫一無所有的時候，守在身邊一道打拼，熬上自己的年華，到頭來，人老珠黃，成了糟糠之妻，丈夫功成名就，要麼養情人，要麼找小姐，開始立下的誓言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是麼？」白離堇苦澀一笑，「這世上，沒有好男人了麼？」
壹怔了怔，「事物都有相對性，好男人有，但能遇著，是一個女人的幸運。」
她於是想，她屬於大多數不幸女人中的一員，這世間沒有人有義務對你好，對你一生忠誠，她沒有選擇錯的是，辛苦創業，打下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從此風雨都由自己遮擋，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但，愛得刻骨銘心的人，一般不會再有第二次血肉相融的感覺，她看過《何以笙簫默》，對一句話記憶深刻，如果世界上曾經有那個人出現過，其他人都會變成將就。
她與主人公一樣，不願意去將就，只是人的一生終究要婚嫁的，她在職場上幹練老辣，對這一件事卻毫無主見。
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寂寞，以及每夜獨自躺臥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