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東宮的神盟殿迎來了一場風暴,一場只有數十人能夠感受或者親自看到的風暴。
當然了,這數十人開始的時候都是活人,只可惜看完了這一場風暴後,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死人或者是活人,又或者……即便他們還是從前的模樣,誰又能夠知道他們還是不是人!
……
與此同時,在東部大陸上,大夏帝國的帝都臨滄城也迎來了一場風暴。
這一場風暴和東宮神盟殿內的風暴不同,因為臨滄城的風暴是真正自然的風暴。狂風大作,暴雨傾盆!
不過就算是正在經歷著一場數十年難得一遇的暴風雨,臨滄城內外依舊有著數萬人在堅持奮鬥著。
他們,是戮神戰隊!
經過了先前的一戰,戮神戰隊不僅僅被黃一殺死了三十多名的弟子而已,更是遭遇了他們有史以來最恥辱的敗戰。
這樣的敗戰,使得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伴倒在了血泊當中,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百里藝被人從身邊擄走。
所以現在即便是狂風暴雨,他們依舊在自己的戮神營內瘋狂地苦修著,他們要的,是瘋狂地拔升實力,是在未來一雪前恥!
除了他們之外,戰凡也在帶領著大夏帝國的數萬將士在城垛四周瘋狂地勞作著。
只是跟戮神戰隊的孤獨苦修不同,他和數萬的將士們得到了某些強者的幫助。
例如算千秋……
這名東宮的工堂堂主竟是帶著自己工堂幾乎全部的心腹弟子都來到了這裡,並且正在幫助和指點戰凡等人構建真正的護城結界。只要成功了,到時候再配合黃金大陣的威力,整個臨滄城將會真正地固若金湯!
至於算生死,這老傢伙其實也來了。
同時跟他們一起來到這裡的,還有因為特赦令而得到特赦之後的東方世家一部分族人。
只是……
算生死來到這裡的時候本打算幫助臨滄城的武者好好治療一番,改造改造他們的體質,幫助他們擴展和獲得筋脈更強的韌度的,但後來他發覺自己錯了。
因為這裡竟是有著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丹藥,都在聚天下裡面。
他嘗試過這些丹藥,果然都是能夠幫助武者獲得更多力量源泉的丹藥,又或者都是幫助武者擴展筋脈,強韌筋脈的極品丹藥。
於是……
他也沉醉了,或者是真的醉了,居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拜在了杜宇的門下,最終苦苦哀求了數日時間,成為了杜宇的第一個弟子。
這樣一來,算生死是不是也可以算作韓靖的徒孫了呢?
不過……
和城內城外如火如荼的備戰不同,韓府裡倒是一片安寧。
古心世家的一半弟子來到了這裡,百里世家的少數尖銳弟子和族人也來到了這裡,但是因為他們各自留在原來世家裡的家人都全部被人滅殺了,所以韓府的氛圍一直很是壓抑,有著濃濃的傷感和哀愁。
只有羅霸和火舞,愁容少一些。
此刻就在韓靖的別院裡,火舞靜靜地站立在了屋簷下,望著成串的水滴,輕輕自語:「那時候告訴他一切真相,會更好嗎?」
聞言,羅霸從房間內走上前來,站在了火舞的身側,歎息道:「殿下,當時你沒有將我們為什麼來到這裡的事情告訴韓少,是不是因為你擔心他會去闖第二界?」
被羅霸如此一問,火舞沉默了。
原來,她和羅霸以及其他的十數名妖族武者,就是羅良曾經告訴韓靖的那些「潛入神隕界濫殺無辜的妖族」!
但實際上,他們根本不想和人族一戰,更不願意在神隕界內濫殺無辜。
他們之所以進入神隕界,只是因為他們身負著某個「就算死亡也未必能夠完成的任務」而已。
只可惜,他們真的沒有能夠完成這個妖帝給他們的任務,並且最終因為一名同伴暴露了本源之力,而遭到了無數人族弟子的圍攻。
「開始的時候,我以為韓靖終於是不會進入神隕界的,所以沒有告訴他那些事情!」
此刻想了想,火舞不由地歎了口氣,說道:「後來韓靖要參加資格戰了,我也曾經猶豫過……但終於還是沒有告訴他那些事情!畢竟,韓靖年少,容易衝動並且容易被好奇心左右自己的決定……所以,我擔心他真的會去闖第二界……」
「是啊!」聞言,羅霸也點了點頭,歎息道:「當時以我們妖族的特殊手段,我們進入神隕界的時候都還能夠保留天照境的水準呢,卻終於差點就全部死在了第一界裡,如果韓少進入第一界,或者他還能活著,但第二界的話……他必死無疑!」
「第二界……」
望著雨幕,火舞的面上都是擔憂之色:「又或者,當初我該早點告訴你一些真相,提醒你什麼……」
看到了火舞絕美的臉上帶著的楚楚動人之色,羅霸心神微微一晃,好在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於是說道:「殿下放心吧!韓少那小子實力雖然不弱,但也不至於強大到能夠進入第二界的水準!所以……他應該很快就能夠離開神隕界了!畢竟,他想進入第一城的傳送陣的話,沒有人能夠阻擋他!」
「但願如此……」
……
臨滄城的暴風雨,一直越下越大!
但在數萬里外的神隕界當中,新的黎明帶著璀璨的曙光來臨了。
在金黃色的曙光裡,韓靖終於收起了那一道結界,從內裡走了出來。
看到了他白衫上的汗跡和血漬,守護在外面的心藥趕緊上前,一臉擔憂:「韓少,你的傷勢……」
聞言,韓靖微微一笑,說道:「已無大礙了,只是……」
「只是什麼?」
「我的實力,估計很長時間內都只能達到問虛三四境的水準……」
問虛三四境?
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心藥柳眉皺起,螓首微微低垂:「韓少,你的實力跌落了,那就不要隨我進入落星沼澤了吧!畢竟……尋找古心劍是我心藥的事情,韓少不必為此而涉險!」
「不……」望著心藥,韓靖笑得更溫柔了一些:「心藥,你要知道我們是同伴!既然是同伴,那就要共同進退,禍福同擔,不是嗎?」
這……
才等韓靖說完,心藥緩緩抬起頭來,明亮的雙眸中有了毫不掩飾的感激和某種情愫:「韓少……」
「走吧!」
沒有多看心藥一眼,韓靖腳尖輕輕一點,已然凌空而起。
看到這一幕,心藥的眼神裡有了一抹冷漠笑意,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