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不想聽你說任何的一句話!不管你是為了榮譽也好,還是無意的也好,我們倆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結束吧,一切都該結束了。」紫鳶斷然決意道。
「難道你真的這麼恨我嗎?或許,我從來沒有在你心裡佔據過任何的位置,而高亮,才是你唯一的選擇!」陸離幾乎快要瘋狂起來。
「從前不是,但是現在就是!不管你怎麼想都好,我跟你沒什麼話好說的。」紫鳶絕情地說道。
陸離突然冷笑了幾聲,今晚的夜,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淒涼,這一陣陣的寒意,侵入心間。
「我知道,也許這樣的故事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個錯誤,我陸離從來就不應該有什麼奢望!」
陸離大聲地喊了一聲,而紫鳶卻背對著陸離,沒有說話,依舊冷冰冰的樣子,可是在紫鳶的眼眶裡,同樣是熱眼盈眶,心裡也是承受著一份痛楚。
「你放心,我會離開,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而高亮他會安然無恙,可以和你永久地在一起!這樣你們就開心了吧?幸福了吧?呵呵,也對,在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對你說幾句祝福的話?」陸離像是喝醉了一樣,傷心欲絕的樣子。
紫鳶仍舊是背對著陸離,在這個時候,她確實不想看陸離一眼,想到高亮受傷的樣子,心裡就無比地憎恨陸離。
可是當紫鳶聽到陸離的這一番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地問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離又是自嘲地笑了笑,看著紫鳶的背影,或許在這個時候,可能就是和紫鳶最後的一面,在以後的日子裡,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將過去慢慢地淡化。
「我已經決定了,要進入天玄宗修煉,會離開雷州城,離開這裡所有的人。」陸離淡淡地道。
紫鳶手抓的更緊了些,許久之後,才輕聲地問了一句:「你,你真的要進入天玄宗修煉嗎?」
陸離點了一下頭,隨即又道:「你放心吧,我不是因為你們而要選擇離開雷州城,我是為了自己,爹一直期望我能夠到外面去歷練,加入一個修真大門派,現在機會來了,我是不會放棄的,更何況進入天玄宗修煉,一直是我的夢想。」
聽到陸離的話,紫鳶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真的好難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的難過,她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弄到今天這樣的結果,也從來沒有想過,陸離會離開這個地方。
「呵呵,既然這些都是你的夢想,那就隨你吧,正如常人所說,男兒志在四方,雷州城這麼一個小小的地方根本不是你想立足之地,今天你成為了少武錄第一名,想必將來必定會有一番大作為,我是應該為你感到可喜可賀。」紫鳶冷言冷語地說道。
陸離知道紫鳶說這樣的話只不過是想反過來嘲弄自己,畢竟在紫鳶的心裡,對自己還有深深的恨意,這一時半會,紫鳶是不會原諒自己的過錯。
「紫鳶,難道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說話嗎?難道曾經的一切,在你眼裡看來,都是過眼雲煙嗎?」陸離低聲問道。
「既然你都說了,那些都是曾經,是過去,時光從來不會倒流,對不起,我不想活在過去的夢幻泡影裡。」紫鳶冷不伶仃地道。
陸離知道這一切已經沒有扭轉的餘地,當紫鳶說出這一句話來的時候,就已經顯然是拒絕了自己,也許這樣會更好,陸離可以做個一刀兩斷。
「也許我們之間……真的有緣無份,就好像陌路相逢,彼此都擁有過,可是到了最後,其實才發現,這一切原來只是一場空夢。」
見到陸離一直沉默不語,好像很哀傷的樣子,紫鳶只得狠下了心,說出這樣會令陸離更為絕望的話。
在這一刻看來,陸離和紫鳶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因為在紫鳶的心裡,已經選擇了高亮,這樣的決定不會因為任何而改變,這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居。
陸離一直是冷笑著,感慨地說道:「是啊,這一切原來只是一場空夢,等我醒來之後,才發現我自己有多麼傻,多麼的愚蠢,我根本就是一個傻子,根本就不配擁有這一切!」
紫鳶的手握得更緊了些,陸離說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地刻入她的骨髓,這種痛楚,就好比是鑽心的疼痛。
「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要走的一條路,天玄宗是一條陽光大道,我會在你離去的時候,默默地祝福你。」
紫鳶撂下這最後的一句話,就獨自離開了,只剩下陸離一個人在那裡孤寂地站著。
漫天的星辰,寥落的孤獨,往事不堪回首,月如霜,並淚沾裳,浸濕單羅杉。
紫鳶遠遠地離去後,陸離一個人仍舊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這一天晚上,他想了很多的事,同時也遺忘了很多的事。
直到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陸離才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間。
房屋的燈還亮著,這是燭火的光芒,霎時,有一隻白色的飛蛾從窗外的細縫飛了進來,最後竟然撲到了那一團火焰中,啪的一聲,燃燒了自己。
飛蛾撲火,正如此刻的陸離,也想燃燒著自己,忘掉所有的過去……
陸離打開了房門,靜靜地走了進去,燭火的光芒照射到自己的臉上,顯得無比的蒼白,又仿若枯木一般,沒有絲毫的血氣。
「哥……你回來了。」看到陸離走了進來,陸蓉連忙叫了一聲。
陸離有氣無力地點了一下頭,道:「蓉兒,你怎麼還沒睡,不是說了叫你先休息的嗎。」
陸蓉站了起來,走到陸離的面前,關切地道:「哥,你沒回來,蓉兒一直很擔心你,蓉兒想了很久,其實這一切都怨蓉兒,要不是因為我,哥和紫鳶姐姐之間就不會有什麼誤會,沒有誤會,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哥,你就罵我幾句吧,這樣蓉兒的心裡也能舒坦些。」
陸離搖了搖了頭:「蓉兒,不怪你,就算沒有你,也會有今天的事發生,其實有很多事,你不知道,也不明白。」
陸離心裡清楚,這件事不能全怪陸蓉,畢竟紫鳶和高亮的事很早就有,陸蓉只不過無心地破壞了自己和紫鳶的感情,但是高亮和紫鳶的感情也是根深蒂固,就算沒有陸蓉當初插手進來,也會有今天的事發生,這一切好像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只是到頭來,傷害最深的還是陸離……
「我知道哥不想責罵我,哥一心只為別人考慮,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感受,可是哥,你知道嗎?往往你不想傷害別人,可是別人卻更加傷害了你。」陸蓉道。
「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居,也許這是上天的刻意安排,我想一定有它的道理吧。」陸離歎息了一聲,
「哥,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很難過,其實你忘不掉紫鳶姐姐,哥,要不你留下來吧,不要去天玄宗修煉了,如果你這樣離開,只會給自己留下遺憾。」想起這些,陸蓉也替哥感到有些難過。
這是一種傷痛,長久的傷痛,想要將這樣的傷痛撫平,豈非一朝一日就足夠?
陸離自顧自地笑了幾聲,道:「呵呵,哥既然已經做出決定,就不會再改變了,時間不是可以撫慰一個人的傷痛嗎?不管是什麼樣的傷痕,都將會被時間給洗禮掉,我想我一定會慢慢學會怎麼去遺忘的。」
「哥,為什麼你要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痛苦?」陸蓉為哥的想法而感到不解。
陸離笑道:「蓉兒,這些你以後就會明白的,有時候留下反而會令自己更加的痛苦,傷害了自己的同時也傷害了別人,還不如自己一個人承受痛苦,只要離開,才是我最好的解脫!」
「哥,可是……」陸蓉正還要說些什麼,突然被陸離打斷了話:
「蓉兒,你還是早點睡吧,明天一早還要準備包袱啟程回家。哥也先去休息了,晚安。」說著,陸離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陸蓉只好無奈地看著哥進了自己的房間,雖然心裡知道哥一定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可是自己卻絲毫不能分擔,只能看著哥如此的失魂落魄。
夜,微涼……
風聲輕輕飄蕩,聲聲劃入愁腸……
第二天,晨曦初上,柔和的光線透過窗外的縫隙照射了進來。
少武錄已經宣告結束,而今天也是陸離該回家的時候。
陸蓉起了一個大早,等到陸離從睡意中醒過來的時候,陸蓉已經收拾好了包袱,就等著準備回家。
此時,陸離和陸蓉都已經走到了房屋的門外,而陸頂天也是剛走了出來,在外面,陸離只有看到凌天在招呼著自己,卻沒有看到紫鳶的身影。
「凌天哥,紫鳶姐姐呢?她沒有和你在一起嗎?」陸蓉也是發現了紫鳶不在這裡,於是對凌天問了問道。
「哦,我師姐她說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所以就不出來送你們了,讓我替她向你們問候一聲。」凌天回道。
「凌天哥,紫鳶姐姐她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們去看看她?」陸蓉又問了一聲。
凌天道:「不用,她可能就昨晚著涼了,只要休息一會就好,叫我們不必去看她。」凌天說話的時候好像微微有些急促。
「凌天,你師姐她真的沒事嗎?要是生病了,你一定要好好幫我們照顧她。」陸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