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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富羅周八指給宇文小亮亮加更 文 / 李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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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老三回廚房給我拿吃早餐的碗筷,他剛走出廚房門口,聽得我這麼一說,驚訝的把手中的碗都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破碎聲。

    邱大嫂聽到響聲,走出大廳看到廚房門口的碎碗,呵罵邱老三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打破碗。

    我問邱老三幹嘛那麼大的反應,那老屋我知道,化大革命破四舊時期有人拆過。不過據說剛準備拆的時候,就從屋頂掉落了兩塊磚頭,當場砸死了兩個人,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邱老三正在打掃破碗碎片,聽到我說知道那老屋曾經砸死過想拆屋的兩個人,不禁擦了一把汗。

    他說:「你既然知道這個事那還敢說去拆,就算你敢拆,他也找不到人敢跟你去拆,誰不怕死啊!」

    邱老三掃完了地上的破碗碎片後,又問我是怎麼知道那老屋砸死過兩個拆屋的人的。

    我笑了笑,說是邱太公告訴我的。

    邱老三問哪個邱太公。

    我告訴他說孫子在梧州銀行當領導的那個,天天在大榕樹底下抽煙吹牛的。

    「哦!原來是九叔公,當年他可是本村生產隊長呢!那時候我是七歲,有點印象。」邱老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把邱老三拉回廚房去說,邱老三告訴我,那時大概是66年左右,當時全國除四害的勁風剛刮過去。在黨中央**的號召下,又開展了破除舊思想、舊化、舊風俗、舊習慣的運動,全國上上下下都自發動員了起來。

    當時的生產隊長就是九叔公(邱太公),他帶了十幾個人去拆那老屋,拆屋先拆瓦,他們搬來了兩個長梯子架到了老屋的屋頂上。有兩個年輕氣盛的後生仔自告奮勇第一個爬梯子,然而剛爬上一半,屋頂上就飛下來兩塊磚頭,把那兩個後生仔腦袋都砸開花了,當場死在了那裡。

    邱老三說那時他和堂哥在老屋外面玩耍,看到人被抬出來,腦漿和血滴了一路,那成了他童年的陰影,連續做了好幾年的噩夢。

    邱老三說的雖然可怕,但我猜想裡面可能是布有一些法陣,誰試圖去破壞,都會激發法陣。要拆那老屋,那就要把法陣找出來,然後破解了它,接著拆屋挖地基,把背後的秘密都給翻開在陽光下。

    我想了想後,對邱老三說我一定要拆,可以用**來炸。

    這時廚房外面響起了一個聲音,只聽到他說:「要拆可以,那就要去請富羅周八指來看看!」

    一聽到這聲音邱老三立即走出廚房,和那人打了聲招呼,說二哥你怎麼來了。

    原來來人正是邱老三的堂哥,看他的屋子是全村最好的,應該在村裡也是個能說上話的人,全村婦女教育自家老公的榜樣。

    我立即也出了去,禮貌的叫了一聲二伯。

    邱老三堂哥年近四十,還帶著副眼鏡,聽到我叫他後應了一聲,然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這個年紀就能做先生了,真是難得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問他富羅周八指是誰。

    邱老三堂哥說周八指是一個看風水的能人,他家住在隔壁富羅鎮,因為他只有八根手指,所以認得他的人都叫他周八指,至於他本來的名字倒是很少人知道。

    我問邱老三堂哥,問他是不是認為那老屋風水有問題。

    邱老三堂哥笑了笑,說他只是聽說過一些,說出來讓我不要笑話他。

    我說哪會,我懂的還沒你多,哪有資格笑話你呢!

    邱老三讓我們進到屋裡去慢慢說,他重新炒上幾個菜,說著就回大廳收拾桌子,此時邱大嫂和七個小孩都吃飽了,母雞帶小雞一樣到鄰居家竄門去了。

    邱老三堂哥把我請進了屋裡坐下,說那老屋應該是建在了地煞龍頭的位置,那地煞弱的時候,命硬就可以和它對沖形成個平衡狀態。可是當那地煞變強的時候,人的命再硬,也是衝不過它的,所以那老地主一家便家破人亡了。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要裝作聽的完全明白的樣子,這樣才能給人一種水平高的感覺。

    我問邱老三堂哥也支持我拆掉那老屋麼。

    邱老三堂哥拍了下大腿,說怎麼不支持,一萬個支持呢!那鬧鬼的老屋是村裡數代人的陰影,誰不想拆掉它呢!不過這麼些年都不曾有人敢去做,都只是心裡的一個念頭,現在有先生帶頭去拆,他肯定贊成了。

    邱老三堂哥頓了頓又說,他老婆當年給那吊死鬼一嚇整個人都變了,夜裡睡覺不敢關燈,說是一關燈面前就會浮現出那吊死鬼的模樣。你說這一年不關燈,光是電費都要了他不少錢,這還不要緊,不關燈他睡不著啊!所以沒到四十就和老婆分了床睡。這種事說出來都沒臉,為此他還和老婆吵過不少的架。後來也就算了不吵了,只寄托於哪天颳風大雨那老屋突然就塌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中。

    我問邱老三堂哥,說這就是你來找我的原因。

    邱老三堂哥點點頭,說本來想找我給他老婆看看,卻沒想到一來到門口就聽見我說拆那老屋,頓時他就高興的不得了。邱老三堂哥認為禍根都是那老屋,吊死鬼陰魂不散也是那老屋的風水問題,拆掉那老屋就連刃而解了。

    我們說著說著,邱老三就端上了一盤豌豆炒臘肉,沒多久又端上一盤酸菜豬大腸,聞到味道我就想當場用手捉來吃了。可惜這不是在家裡,只能又等邱老三拿出了碗和筷子,裝了

    了飯才裝作斯斯的吃了起來。

    我剛把一片臘肉送進嘴裡,邱老三他堂哥又開始說,請富羅周八指來給看看,也好知道拆屋的時候從哪裡開始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我又夾了一塊酸大腸放進嘴裡,嚼了嚼後對他說直接用**來炸不就成了麼,難道還打算和六十年代那樣讓人上屋頂拆下來嗎?在四個牆角外面鑽洞,然後把**塞進去引爆,屋子自然就塌了,然後人再上去挖開廢墟。

    邱老三堂哥擺擺手,說那樣不行,如果用**炸的話,要麼**可能會失靈,要麼就是點**的人跑不掉被炸死,這些意外都說不定,總之不可能會順利炸掉的,所以還是要請周八指看看。

    我一想他的話還真的有道理,說不定靠近了老屋,**還沒安放就自動爆炸了,誰敢保證沒這個可能呢!

    我問邱老三堂哥,打算幾時去請周八指來,這裡到富羅鎮要多遠,你們昭平縣大了點,馬江到黃姚搭車可要幾個小時呢!

    邱老三堂哥說不遠,吃了飯他就帶我走一趟,這老屋是一定要拆的,這念頭他在心裡想了好幾年了。

    說著說著就吃完了早飯,邱老三堂哥回家帶點東西,我回三姑村家裡跟三姑講了一聲,說我要去富羅,可能今晚不會回來了,吃晚飯不用等我。

    三姑說知道了,讓我開車注意安全,臨走我還告訴葉肥嘰,在我回來拆掉那老屋之前,狗牙繼續給三姑帶著。

    葉肥嘰說知道了,然後我就開車出了門,邱老三堂哥已經等在了路口,我車在他面前停下,邱老三堂哥說我不認得去富羅的路,所以車讓他來開,於是我坐到了後座上。

    車子大約開了一個鍾左右,邱老三堂哥說到了,這裡就是富羅,再開十多分鐘就到了周八指的村子。不過周八指是個大忙人,經常到處給人看風水,一個月只有十天在家,我們這趟去找,他在不在家還得靠運氣呢!

    我們在富羅鎮上停下買了一些東西,當然少不了一隻雞,那時農村上門走親戚之類的,能帶上一隻雞那可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就和今天帶茅台一樣。

    買好東西又開動車子,只走了五分多種,就在路邊一個屋子門口停下了,邱老三堂哥說到了,這裡就是周八指的家。

    我跳下了車,走到圍牆門口朝裡一看,裡面大門緊閉,貌似沒有人在家,看來我們運氣不太好。

    邱老三堂哥把車停好後,走過來也伸著頭朝裡看,然後大嗓門朝裡喊:「八哥!八哥在家嗎?」

    他這麼一喊果然有效果,屋子的大門一打開,伸出一個中年婦女的頭來,看到了是我們在叫,忙問是找八指的嗎?

    邱老三堂哥說是的,我們從馬江過來的,八哥在家嗎?

    那婦女立即出來開門,把我們請到了屋子裡,倒了茶後才說周八指昨天去北陀了,有人請他找塊好地。

    聽到這個消息的我看了一眼邱老三堂哥,他立即問那婦女,八哥大概幾時能回來,有很急事情要找他呢!

    我們這趟來遇到周八指不在家挺麻煩的,買了東西來總不能帶回去,如果留下那又要過夜住宿,麻煩主人家鋪床添被的。

    那婦女見我們追問,瞇著眼笑說快了快了,他昨天去的時候都說今天下午就能回來,現在已經是中午一點了,讓我們吃了飯等個把鐘頭應該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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