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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了這個光球後,突然就決定把這大魚放回水裡去,回到家後腦海裡總是出現那光球的身影。
到了第二天晚上,天依然下著濛濛雨,冷風刮的耳朵都要掉下來了。今晚我又來到了河對岸邊,不是為了捉魚,而是想再目睹一次昨晚那個光球。這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想見卻見不到了,只等到了後半夜也沒能見到。
就在我站起來準備回家的時候,那光球又出現了。這次我人在光球昨晚出現的那邊,但今晚它卻在我昨晚捉魚的那邊出現,這是在逗我嗎?
隔著上百米寬的河面,我還是只能和昨晚一樣,呆呆的看著那光球飛走,最後停在樹上光亮變暗直到消失。
這個光球讓我著魔了般,每天都跑到河岸去等它出現,連年三十也是如此。但它卻故意逗我一般,我出現在這邊河岸,它就出現在對面河岸,總是和我所在的地方隔著一條河,這樣我想追上它卻沒任何法子。
肖大叔也忍不住問我:「小李,大過年的你怎麼每天半夜跑出去,又空手回來,你是不是學人家去賭錢了啊?」
我一聽肖大叔懷疑我去學賭錢,連忙解釋說絕對沒有,但肖大叔不信,非得說我肯定不是去做什麼好事,他好心提醒我,大過年的注意點。
見肖大叔這樣說,我便問他在這裡住了多少年了。肖大叔告訴我,他在鵝塘鎮住了27年,在這賀江邊也住了11年了。
我又問他:「那你這幾年半夜有沒有到外面瞎轉過?」
肖大叔估計是聽歪了我的話,眼神一瞄前面看電視的肖大嫂,賊笑著對我說他是老實人,夜裡從不出去瞎轉。
我想說我問的是真的去外面瞎轉,比如河邊之類,看到過什麼奇怪的現象沒有,但還是沒說,自個上樓回房間裡去了。
又一天夜裡我又不甘心的跑到了河邊,我知道不僅僅是好奇,更多了一點被魅惑的感覺,但我說不出來。
今晚我放聰明了,不會在讓那光團把我耍猴一樣,隔在對岸。我在上游偷了一塊小竹排,一個人在河面等著,當然還有童童,可是她不是人。
我坐著竹排在河中央靜靜呆著,等了兩個多小時,十分無聊。就在這時,那光團又出現了,我看到它從地面飄起來,飄到了兩層樓高左右的空中,然後直線勻速向前飛行。
我興奮極了,看我今晚捉不到你就不姓李。我用力劃著水,竹排靠了岸,我便迅速跳上岸去追趕那光團。
和前幾晚都一樣,那光團飄到了一棵大樹上停留,然後開始逐漸暗淡。等我追到樹底下的時候,那光團已經暗了一大半,這可把我急壞了。
今晚不能再白跑一趟,還好我平時爬樹是個能手,把手電筒放地上用樹枝撐著,讓光射向樹上,三手兩腳就爬了上去,直往光團停留的樹杈爬去。
那光團越來越暗,在我離它還有不到伸手的距離,它完全消失了。我右腳趕緊又跨了一步,爬到了剛才光團停留的樹杈,竟然什麼都沒有留下。
我還聞了聞那地方,也什麼發現都沒有,奇了個怪了,這光團到底是什麼東西?正當我疑惑間,只聽到「啪」的一聲響,我還沒反應過來,人便掉進了冰冷的河裡去。我站的那條樹枝竟然斷了,人直直從四、五米高的樹上掉進河裡,直沉河底。
初春半夜河裡又黑又冷,把我凍了個全身透,就如冰棍一樣。不過好在童童及時出現,在水裡的她泛著淡淡的綠光,出現在我面前。
童童是水鬼出身,又做了幾年魚妖,更是吃了十幾個童男,所以她在水中是很強大的。在陸地上她只能初一十五現形,即使初一十五這兩天,她也只是看起來像個普通小女孩。但在水裡,她只要是黑夜,一年365天都可以現形,且在水裡看起來像小仙女。
我只看到童童一臉關切和擔憂的表情,接著便感覺到頭腦一陣恍惚,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清醒的時候,我躺在了岸上的草地上,原來童童附上了我的身,帶我上了岸,她離體後,我便醒過來了。
原來童童在水裡還有附上人身的能力,那只要在水裡的動物她都能附身嗎?這我沒問過她,估計她自己也不知道。
掉進河裡的我此刻全身濕透,加上刮著冷風,直冷的牙齒打架嘴唇發紫,極其狼狽的往家跑去。
回到家換好衣服後,我關上燈拿出柳木人問童童有沒有看清那個光團。童童告訴我她沒有看到,並且希望我不要去多事了,連她都看不出那是什麼東西,這個事便擱住了好幾天。
元宵節前天,我向肖大叔提出要退租離開八步了。肖大叔問我:「住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要退呢?看你年紀不大人又勤奮,魚賣的那麼好,賺多點錢過個幾年回家蓋新房娶老婆不好嗎?」
聽肖大叔這樣說,我便告訴了他,我出來是找妹妹的,賺錢只是為了路上有的用不會餓死,有了錢自然就要啟程了。
肖大叔一問再問之下,我把自己的可憐身世告訴了他。我沒出生父親就走,兩歲母親又自殺,六歲外公外婆相繼離世,而唯一的至親妹妹又被送給了一對湖南夫婦。
肖大叔聽完後很同情我的這些遭遇和感到痛心,也很佩服我的堅強。他從一個櫃子裡拿出一張紙在桌上攤開,叫我過去看。
肖大叔告訴我,這張是我們中國地圖,他讓我指給他看桂平在哪裡,八步又在哪裡。
我瞪大眼睛在地
圖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桂平和八步。(這幾個月我自學了些字,比如自己的姓名和家鄉地名以及日常生活常用到的一些詞語,例如車站,飯店)
肖大叔看著我笑了笑說:「桂平和八步小的都找不到吧!那你找下湖南出來給我看。」
這下我只花了30秒不到便找到了湖南,湖南在這張地圖上,足有一個盤子那麼大。
最後肖大叔收回地圖,問我:「湖南那麼大,你去哪裡找你妹妹?難道你要把整個湖南一家一戶問,那你問一輩子也問不完!」
我一聽肖大叔這樣說,內心就像被紮了氣的皮球,感覺希望都沒了。我問肖大叔那麼辦,我唯一的理想就是找回妹妹,然後賺錢送她讀書,給她好生活。
肖大叔讓我回桂平找舅舅問清到底是湖南哪裡,然後再去找,不然你不可能找到的。
肖大叔讓我過完元宵節再走,我很感激他的提醒,不然湖南那麼大,那就真的大海撈針了。
答應過童童不再管河邊的那光團,元宵節晚上我又管不住自己了,這次我連童童都沒帶,直接帶了那把古銅刀,便悄悄的來到了河邊,月亮很亮。
這次我聰明了,拿個腐乳瓶子拉了一瓶尿,早早來到那光團常停的那顆樹上,幾乎把整個樹都塗滿了尿。是的,我能爬到的地方我都用手指塗了尿,也不知道這個辦法管用不管用。
接下來我就帶著草帽穿著草衣趴在樹上偽裝起來,在樹上起碼等了三個多鐘,站的我小腿抽筋。要不是天冷的話,估計我早就睡著,又掉樹下去了。
估摸著到了凌晨一點,那光團果然又出現了。它從地面飄出來,逕直往我這棵樹的方向飄來,讓我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光團越來越近,到了大樹邊,它竟然上下飄舞轉了好幾圈,貌似我的塗尿**奏效了,它找不到地方停了。
就在這時,我只感覺眼前變亮,那光團竟然停到了我的肩膀上去。我斜眼一看,這光團就像一個大號蒲公英一樣,毛絨絨的很白,發著白光。
我忍不住扭了一下頭,想看的更仔細些,但這舉動卻驚嚇到了它。
這個光團沒有像前幾晚那樣飛翔停留到暗淡,而是離開我的肩膀,往回飄去。我如猴子般靈活,立即三兩下爬上了樹,追在光團身後。
只見這個光團飛到一處地面,然後就消失不見了。我走過去翻了草叢也沒找到,又翻了第二遍有了發現,地上有個老鼠洞一樣的洞口。
我伸了手指往洞口探探,卻發現有點熱熱的感覺。我收回了手指,在洞口撒了一圈尿,然後直往家跑去拿鋤頭。
半個小時候我跑了個來回,帶了一把尖鋤頭。我把手電筒綁在一個小樹上,讓光亮照著地面,接下來我便開挖了。
加上休息整整挖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只聽到「噹啷」一聲響,我便停了下來。我拿過手電筒一照,只見一個大瓦壇被鋤頭挖碎了。
我一看到這個碎瓦壇,直呼「慘了慘了!會不會挖到別人的祖墳了,這可是要被雷劈的行為啊!」
廣西大部分地方的習俗,人死後幾年便從棺材裡把骨頭撿到一個瓦壇裡去,然後再重新建個墳。如果沒有找到合適的地,那這個裝著人骨頭的瓦壇便被暫放到山裡石頭縫下,十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