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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黃姚古鎮尋醫 文 / 李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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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盡了全力掙扎也掙脫不了,手挖喉嚨也沒用,喉嚨一涼又一陣乾嘔,螞蟥還是進了肚子裡,我頓時噁心害怕的不行,胃酸都吐出來了。

    老漢揚手給了我一耳光,說這螞蟥是蠱的一種,吃藥打針都好不了,進入肚子只吸血不會痛,但一個月後人就會因為血被吸光而死,你現在馬上回家把那槐木牌給我拿回來,否則你們兩個都要死。

    我摸著痛的火辣辣的臉,頭點的像雞吃米。

    就這樣我回家拿槐木牌,張神婆要留在這裡關著做人質。老漢親自開車跟我來拿,進了家門口,我告訴老漢,那槐木牌在神台後面木櫃的陶缸裡。

    老漢走過去從木櫃裡翻出了那天張神婆裝水鬼的陶缸,一把扯掉了封口的紅布,面露喜色的往裡一看,頓時臉色陰了下來。

    老漢憤怒的轉過身,手裡的陶缸就往我身上砸來。我一歪身子躲了過去,那陶缸摔在石頭門檻上,碎了一地。老漢衝過來扇了我兩大耳光,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難受的不行,趕緊說真的沒有騙你,我親眼看到裝進去的,讓他放開我讓我來找找。

    但老漢哪裡願意聽我解釋,又給了我兩個大耳光,打的我頭昏目眩,腦子都是嗡嗡聲。

    老漢捉住我的胳膊,凶神惡煞的威脅我快拿出來,不然一把火燒了這個屋子,再把你們兩個殺了煉鬼。

    老漢此刻儼然是一個魔鬼,有種讓人反抗不了的絕望。不過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雪妃大伯的聲音,他那粗嗓門一聲五嫂在家嗎?我就感覺救星來了,趕緊大喊大伯快進來。

    雪妃大伯年紀不滿四十,典型的莊稼漢,他還養了兩塘魚,干了半輩子農活,力氣大的很,要他進來肯定能打翻這個老頭,所以我大聲的叫他進來。

    雪妃大伯聽我大喊跑著進了來,看到了地上的一片狼狽還有老頭挾持著我,以為來了土匪。他立刻衝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在大門口堵住了老漢,厲聲問他是什麼人,在這裡幹嘛的。

    老漢不是普通人,看著有人拿菜刀在門口堵住自己,他並沒有怕的意思。老漢威脅雪妃大伯把菜刀放下人趕快走,不然他扭斷我的脖子。

    但大伯也不是傻逼,叫走就走,所以兩方僵持了兩三分鐘。也許是不在自己的地盤,怕等下會有更多人過來那就慘了,所以老頭拖不得,於是他又打出了一張牌,說張神婆就被他關著,他只是來找一個東西,找到東西就放人,否則就一把火燒死她。

    我告訴雪妃大伯,張神婆確實被關著呢!

    雪妃大伯聽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菜刀,讓老漢趕緊先放開我。

    老漢見雪妃大伯放下了菜刀,得意的笑了笑說:「想張大姐平安回來就讓開」。說完便毫不在意的走出門口,迅速上了車並丟下一句話:「明天晚上把槐木牌送到桂平一中學校門口,他會來拿,否則就燒死張神婆。

    吉普車揚塵而去,雪妃大伯趕緊問我怎麼回事。我把來龍去脈告訴了他,然後他讓我在家找槐木牌,他和人去鎮上派出所報案。

    我回到家開始找那個槐木牌,明明親眼看到張神婆放進去了就是找不到。那天她用紅布封了口,並沒有被揭開過,那這槐木牌能憑空消失嗎?我整整找了兩個多小時也沒找到,整個屋子都被翻過來了,急的團團轉。

    到了下午,一輛三輪摩托警車來到了家門口,雪妃大伯也在上面,還有兩個民警。大伯把民警請進了屋子,然後讓我把知道的都告訴民警同志,我便一五一十的說了。

    民警聽的半信半疑,反覆詢問我是否在撒謊,我一再保證沒有半句假話後,民警開始在屋裡拍照,並讓雪妃大伯在一個本子上按手印。最後民警讓我帶路,上了他們開來的三輪摩托車往桂平開去。

    小時候以為警察就是萬能的,專捉壞人,在車上我相信今晚或者明天張神婆就能回來。然而我帶警察轉了好久,找到養鬼老頭那間房子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到第二天在桂平一中學校門口守,也沒有見到老漢來,最後整整三天派出所方面都沒有任何消息回來,村裡人議論紛紛。

    我吞了螞蟥拖不得,雪妃大伯讓我去昭平黃姚找一位赤腳醫生看看,說那個人是他表哥懂這個,大伯寫了一封信讓我到了交給他老表就行。

    去昭平黃姚怎麼去,雪妃大伯沒有說,更不會帶我去,畢竟我和他非情非故的。現在的情況是我只有20多天的時間,雪妃大伯只告訴我在昭平黃姚有人懂這個能給我看好。

    我在村子裡唯一能依靠的大人就是三姑和張神婆,三姑改嫁走了,張神婆又生死不明呀無音訊。雪妃大伯也躲著我,白天遇到他都拐彎走,也許是怕我麻煩他帶我去黃姚,更可能是怕我肚子的蟲子治不好人活不下來,畢竟非情非故誰願意惹這種倒霉事。

    張神婆不見後第五天早晨,我一起床就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都是換洗的衣服和手電筒。我把張神婆那根針和送我的小刀也拿走,最後在神台木盒裡找到了那顆妖蛋也帶走,我帶走這些的原因只是出於保管的目的。

    雪妃妹妹一早就來張神婆家,問我要去很遠的地方治病是不是。我問她怎麼知道我要去治病的,她說大伯說的,說你以後可能都不回來了。

    聽到雪妃妹妹這樣說,我不禁的感歎起來,我本是個流浪少年,遇到三姑和張神婆才得以在這個村子棲身半年。如今三姑改嫁別處,張神婆又失蹤,這裡什麼都不屬於我,我在這呆下去的原因是什麼呢?對於我來說,目前的人生目標就是去湖南找到妹妹,既然如此幹嘛還要呆在這個村子呢?這樣想了一下

    下,離開也不覺得有多麼不捨。

    我問雪妃妹妹捨不捨得我走呢?雪妃妹妹搖搖頭,說她快考完試也要走了去她媽那裡。

    我給了雪妃妹妹兩塊零花錢,告訴她長大了我會去她家裡玩的,讓她好好學習。

    走到門口把門一關,雪妃妹妹還是哭了,我也哭了,雪妃妹妹看著我的背影遠去。這一走真的不知道還有沒有相見的機會,那年代靠書信來玩,不像今天有手機、qq這些通訊方法。我肚子裡的蟲子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而且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大伯說的那個醫生。

    這去黃姚怎麼去?那年代交通可沒有那麼發達,偏僻地方都是靠走路。問過村裡一個在昭平修過路的阿叔,他告訴我走路到蒙山就有車到昭平,然後再坐車到黃姚。

    從我住的江口鎮到蒙山縣要經過五個鄉鎮,其中有三個鄉鎮是山裡的,山疊山連綿數十公里,有小半路程需要步行,大約30公里。

    從鎮上問人搭到了去官成的車,在官成又搭了去同和的車。到了同和已經是下午兩點點了,最後又從同和搭拖拉機到寧康已經四點多,接著沒有車搭了。我想趁晚八點前能趕到夏宜瑤族鄉,因為過了夏宜就是蒙山,當然這都是在路上問人告訴我的。

    一個路邊抽煙桿的老頭告訴我,從寧康走到夏宜,他年輕時候經常走4個鐘不到。如果我走的話也估計是四個小時左右吧!明天也是步行,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先走到夏宜去,明天早上從那搭車到蒙山。

    這裡是真的偏僻,和江口不同,江口一半平地一半山,而這裡全是山,雖然隔一兩里遠就有村子

    我走到了傍晚六點半,估計已經到半路了,天已經黑了下來,能不開手電筒走路的時間只能半個鐘了。

    到了七點已經黑的看不到路,我不得不打開手電筒,估摸著再走一個半小時就能到夏宜,想到此雖然累,但還是加快了腳步,在山裡過了晚上十點可不是好玩的事。以前的人就是能走路,現在年輕人走個幾公里就累死累活的,那時我們直接走幾十公里,有的人還能肩膀挑著東西走。

    打著手電筒走在大山中間的路上,我卻一點都不怕,畢竟這幾個月的經歷鍛煉了不少,鬼已經不那麼可怕了。不過這裡要提醒的是,在人煙稀少的深山,鬼是很少的,那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精怪,多是動植物成精。

    但是不怕不代表不會遇到,不代表它們不會捉弄你。我的八字和出生時間都注定了我比較招這類東西接近,從小到大都如此。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起霧了,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總覺得走了好久,似乎比老頭說的遠的多了。

    又走了一個多鐘,腳底似乎起了泡,走路速度也慢了下來,我不得不感覺到老頭說了大話。

    腳底起了泡正想坐下休息,卻看到周圍似曾來過,手電筒照了一下,這不是剛才已經走過的路段嗎?

    路邊有五顆大松樹,明明我剛才已經走過去了,現在竟然又回來了,真是邪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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