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蘇若紫已經高三,六月份便要高考,算算日子,也就兩個月以後的事。
原來的蘇若紫學習成績優異,科科拔尖,其父蘇辰華早已替她打點好一切,高考也就是走個過場,待她暑假後便出國唸書。
靜養期間,阿紫想了許多,慕容紫臥底的身份只有莫淵,林淨雪以及n市警局副局長陸湛知道,她與莫淵是戀人,與林淨雪是警校同學,這兩人她都認識,唯獨陸湛她從未見過,且巧的是出事時,陸湛在國外公幹,想必待他回國後得知的必定是她慕容紫攜巨額鑽石潛逃失蹤的消息,而誰又能想到她不過是個替死鬼,且她又不在警局編制內,恐怕她失蹤一事,便是不了了之了。
但有一點阿紫不能肯定,陸湛與莫淵林淨雪是否同謀,雷梟能在眾多刑警手下逃走,想必莫淵在抓捕行動前及時通知了他,而他們之間的交易便是那些鑽石,莫淵助雷梟逃脫,雷梟以鑽石為酬,她慕容紫卻成了見財起意的替罪羊,鑽石失蹤才順理成章,而不會有人懷疑到警局內部出了鬼,這個計劃真是天衣無縫,若不是小風的媽媽,也就是雷梟的情婦出於私心留了一手,將鑽石掉包,便真的讓他們得逞了,老天有眼,他們功虧一簣,忙活一場,一分一毫都沒得到。
阿紫慶幸,天不亡她,給了她重生的機會,死過一次的人,心境也已面目全非,她想討回公道,她更想親自問一問莫淵,她慕容紫的價值僅是做他的替死鬼麼?為什麼要選擇林淨雪,若他想要那些鑽石,不用大費周折,憑她的智慧與身手,豈是沒有機會?
可現在阿紫卻有她自己的想法,她打算考n市赫赫有名的xx警校,因為前身慕容紫也是這所警校畢業的,她只有從警校畢業,才能再次進入n市警局,才有機會查清一切,才能接近那個人,還她一個清白。
之後的日子,阿紫暫時拋開一切雜念,投入備戰高考的緊張複習中,課本上的知識有些生疏了,但好在功底仍在,很快便進入狀態。
一晃兩個月過去,轉眼高考之日便到來了。
刺眼的陽光照耀大地,n市的六月已有絲絲暑意。
阿紫從考場走出來,長長舒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所有考試,辛苦了兩個月,如今,她持續緊繃了兩個月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不知不覺,她竟走到一家貓空咖啡館,腳步猛地頓住,鼻子一陣發酸,這是,她和莫淵常常約會的地方,靠窗的那張桌子,此刻正坐著一對年輕男女,女孩長髮披肩,容貌俏麗,望著對面的男子,圓圓的大眼中溢滿深情蜜意。
曾經的點滴畫面浮出記憶,她與莫淵也是這樣在靠窗的那張桌邊,相對而坐,他溫柔看她,柔情繾綣,她咧著嘴角,笑得甜蜜似糖,阿紫的眼眶漸漸模糊,她緩緩步入店內,在那對男女旁邊的座位上坐下,侍者很快過來點單,她輕聲點了一杯藍山,旁邊的女孩發出清脆的笑聲,她側頭看去,正好女孩對面的男子也側過頭來,二人四目相對,皆是一怔。
阿紫微微瞇眼,他這是什麼眼神?戲謔,譏笑,諷刺,不屑!難道他認識蘇若紫?可她慕容紫不認識他,於是冷冷勾起唇角,移開目光。
蕭策有瞬間的怔愣,她不是蘇若紫麼?那個妄想嫁入蕭家的蘇若青的妹妹,還是個小老婆生的,她那是什麼表情?冷漠的眸子中儘是濃濃的嘲弄與冰冷!
儘管如此,阿紫不得不承認,眼前這是個極其俊美的男子,劍眉星目,鳳眼狹長,鼻樑挺直,線條清晰的薄唇性感而魅惑,確是個丰神俊朗的男人。就連莫淵,竟也要比他遜色幾分。
而在蕭策的印象中,蘇家兩姐妹,一個柔弱美麗卻無腦,一個驕橫跋扈,渾身利刺。蘇若紫就是後者。那日在蘇家與兩姐妹匆匆一瞥,蘇若青容貌秀麗,從小錦衣玉食養成了她驕傲清高,目中無人的性格,雖然在蕭策面前一副溫柔婉約形象示人,但那僅僅是在蕭策面前,旁人是想也別想得她另眼相看;而蘇若紫承襲了她母親妍麗精緻的容貌,比例標準的身材,性格火爆,想是自幼被父母嬌寵慣了,一雙美麗晶瑩的眸子裡盈滿凌厲迫人的光芒,好似一面照妖鏡,那鋒利的目光能穿透身體,看到一個人的靈魂,彷彿世上一切都不放在眼裡,是個不易親近的女孩。
可今日一見,他似乎要改觀了,如果說那日的蘇若紫對他鄙視怠慢,那今日的她便是徹底地,發自內心的……漠視他!
蕭策對面的女孩也看出什麼來,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嬌聲道,「蕭哥哥……」
「嗯?「終於收回目光,蕭策又恢復漫不經心的笑容,」玲兒你先回去……「
「什麼?你不送我?「被喚作玲兒的女孩瞪著眼,聲音不由提高。
蕭策蹙眉,聲音驟然低沉,「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回去。「毋庸置疑的語氣讓對面的女孩猛地一抖,咬著嘴唇,不甘心的站起身,狠狠剜了鄰座的阿紫一眼,狼狽而不甘的離開。
這時阿紫的藍山來了,她對侍者點頭致謝,然後微垂著腦袋,捻起調羹,輕輕轉動。
一個人影大刺刺的坐到她對面,戲謔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蘇若紫。「
阿紫抬頭,淡淡看他一眼,「我不認識你。「
蕭策眉毛一挑,雙臂撲在桌上,湊近她,「我是蕭策。「
阿紫被他忽然放大的俊臉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坐直身體,退靠在沙發椅背上,盯著他,柳眉微蹙,他就是蕭策?那個害蘇若紫被打得滾下樓梯,撞傷腦袋昏迷了三天,蘇若青眼中的白馬王子?
瞪著蕭策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面若冠玉,明眸深邃,眉目英挺,桌上的雙手修長白淨,指節分明,指甲圓潤乾淨,瑩白如玉!端的是個俊美無儔,芝蘭玉
樹般的男人。
所以說,女人長得美是禍水,男人長得太美,那叫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