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追風這幾日的所為.我怎麼感覺他像是棄我們而行之呢.」
「無所謂.我們走著瞧」帶上了面具的他轉身要走.又回過頭來扔下一句話:「把這裡燒掉.」
乾安宮.
按照新皇的吩咐.只點了坐站立柱桐燈.宮門處黑暗靜寂.慕容熙一個人坐在案前.直直看著手上的東西.
黑暗之中走過來一個人.慢慢的跪了下去:「皇上.小的.回來了.」
「報.」
「追風是被一個帶面具的人救出去的.他又去了一趟南國.屬下無能.到了南國之後.跟丟了.不過.很快就在銀消樓又找到了追風.慕容雲.一點消息都沒有.」子時盡量的簡單一些.
「那麼.帶面具的會不是慕容雲.」慕容熙問他.
「不會.皇上.他以前關在悔罪司的時候.中過毒.所以那個帶面具的不會是他.武功十分了得.」子時回著話.證據甚是肯定.
「那麼.追風並沒有和慕容雲在一起.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因為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共同的利益.沒有共同的利益.怎麼會走到一起.」慕容熙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
「還有.慕容雲的那個側福晉.生了一個男孩.」子時告訴他.
「男孩.慕容雲的命很好呀.竟然有殺了她們.」慕容熙告訴他.
「啊.」子時有點沒聽明白.當初找到慕容雲側福晉住處時.特意請示過.新皇只是讓子時把她帶到昔日恭王府.但是重來沒有說過要殺掉她.
「是什麼改變了皇上的心意.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也是個把柄.」子時小心的問著眼前的新皇.
「不是.還有比他更重要的……去辦事兒吧.」慕容熙命令到.抬眼看著子時消失在黑暗之中.如此大的殿堂.讓他感到無限的寒意.
這是一間密室.十尺大小.以青石板鋪的室地.只放了幾個椅子和一個軟榻.陣設相當的簡單.
「主子.除去追風去過.再也沒有人去過.而且屬下查了.中的毒確實是出自銀消樓.」一個男子側立於一個坐在軟榻的人身邊.穿了一身灰色的緊身豎衣.蒙面.只露出一雙銳利的雙眼.
「他打聽到了什麼.滅口.難道是關於玉拓.」坐在榻上的人眉目微動.
「心真大.」站立男子發出一聲冷笑.
「去北辰國的人.有消息麼.」榻上的人又問到.
「有.查到了下蠱的人.慕容熙尋遍名醫.竟然沒有一個看出來是蠱.」站立男子又笑道.
「你彷彿很興奮.」榻上的人皺眉不解.
「當然.我重出江湖.當然興奮.而且還有這麼多不自量力的人.我覺得很有興趣.」
「如果追風知道了玉拓的事兒.他下步應該去落桑酒潭了.如果延玉告訴了他關於玉拓的事兒.」榻上之人一臉的陰笑.
「呵呵.主子.你這著.夠陰的.」
「以其道還其身罷了.誰讓他不守約定……」
坤安宮.洛婉任由琴詩給她手上的傷口上藥、包紮.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她想到了什麼.走去後殿,此時乾兒正不錯眼珠的盯著小床上的小戈兒看著.一邊喃喃的叫著弟弟.
「乾兒.你過來.娘親的話要問你.」
乾兒依依不捨的從小戈兒的臉上把目光移走.規矩的站在了洛婉的面前.雖然洛婉對他依舊溫柔如初.但是總覺得和他有了一絲的生分.
「你側母妃.在哪你可知道.」洛婉問他.
「不知道.不過我們來之前.在咱們家呆著來著.」乾兒說道.
「咱們家.是恭王府麼.」洛婉拉著他的手.輕輕的摸著他的頭.
「是呀.然後我被帶過來的.」乾兒的話還沒有說完.洛婉就站起了身.一邊往外走去.一邊說道:「你早點睡覺吧.瘋了一天.明天母妃再來陪你.母妃有點急事.」
慕容乾看著她焦急的背影.緊緊的咬住了下唇.手裡不自覺的用力捏著慕容雲臨走的時候交給他的香囊.那裡面有慕容雲讓轉交給洛婉的東西.但是慕容雲說過.一定要在只有她們倆的時候.
乾安殿.
慕容熙正拿著德妃送來的東西把玩.覺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輕而急促.黑暗中.他看見了那沫濃紫.
「這麼晚了.你不在宮中好好歇歇.都不通報就闖了進來.真是」慕容熙盯著洛婉.語氣是慍怒的.
洛婉直直的跪了下去.膝蓋落地的聲音在大廳裡尤其的清晰入:「皇上.放了東夏吧.」
「東夏.」慕容熙有了一絲的迷茫.轉眸間想了起來.是剛剛讓子時去除去的慕容雲的側福晉.
「她懷著恭王的孩子.畢竟是一條生命.幼子無辜.」洛婉淒苦的乞求他.
慕容熙慢慢的走下了案台.站在洛婉的面前.低著頭俯視著她:「晚了.我不會讓任何除去你的孩子之外的.他的任何孩子在這個世上.」
「為什麼.」洛婉的聲嘶漸啞.
「沒有為什麼.我不會讓慕容戈承位之路.如我一般坐的擔心受怕.」慕容熙很肯定的告訴她.並且用一支手抓著她的下頜.把她拉了起來:「所以珍惜你現在和慕容乾在一起的時間.好麼.朕答應過讓戈兒繼位.所以我就要為了他.做好一切準備.包括除去任何阻礙.當然.這是一個父親應該做的.」
&nb
sp;「乾兒.你也不要放過.是麼.所以慕容雲.並沒有失蹤.你殺了他.」洛婉狠狠的盯著他.
「你來這兒.想保住東夏是假.還是想探聽慕容雲的消息.對麼.無論我怎麼樣.在你心中.他最重.是麼.」慕容熙加大了捏著她下頜的力度.
「對.心.永遠不會屬於你.如果.你真如你所說.那麼.戈兒.我也會讓他去陪著乾兒.無論在哪兒.他們兄弟在一起也會有所照顧.」洛婉狠狠說道.強忍著一眼的淚水.
「想哭.你就哭出來.你不會.你不會這麼狠心.因為那將是慕容雲唯一的血脈.你捨不得」慕容熙微笑著.
「你這個畜牲」洛婉抬起手來.奔著慕容的臉揮去.慕容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個用力將她甩了出去.洛婉整個人碰到了旁邊的立柱桐燈之上.燈倒而火滅.殿中更黑了.
慕容熙走了過去.拉著她的頭髮把她扳了過來:「我給過你機會.如果你可以安靜的當個皇后.我也讓你永主中宮.可是你心裡還是他.所以這後面所有的一切.全是你逼的.」慕容熙輕輕站了起來.擦去洛婉剛剛啐在他臉上的血水.把腳放在她的身上.空曠的殿中迴盪著一句讓洛婉寒冷入骨的話:「你從現在開始.將萬劫不復.」
洛婉輕輕的坐了起來.用手推開了他的腳.吃力的扶著慕容熙的腿:「放過乾兒.哪怕清除皇族.或者出家都可.讓他活下去吧.」
「活下去.那麼你是捨得他一雙明目.還是一雙健腿.」慕容熙問她.
洛婉聽完這句話.心中徹底明白.眼前的人再不是昔日的雲消.那個她中箭一直守在身邊的他.那個她可以安心睡在他懷裡的他.那個在延玉老者山莊前奪去她初吻的他.那個可以為了她拋棄江山的他他真的變了.狠心不可怕.沒心才讓人恐懼.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結束這一切.」洛婉凌然的問他.
「可以.我說過.你一個人走多孤單.現在能陪著你的.還有誰.沒了.洛恩與你沒有一點的血緣關係.而且我還要需要他.那麼唯一能讓你不孤獨的.只有北辰國」慕容熙抬腿後退.轉身往黑暗走去.殿內傳來他的笑聲
洛婉徹底要崩潰了.她無助的趴在了地上.把臉緊緊的貼著冰冷的理石.而此時那個秀氣的身影.也握緊了拳頭.飛躍上了屋頂.很是矯健的輕功.奔去的方向:恭王府.
可是一切都晚了.和恭王府還有很遠的距離.她就看見了那裡漫天的火光.竄到最近有地方.外面的侍衛將恭王府緊緊的圍住.全在救火.一桶又一桶傳遞著.可是站在高處.就會看到.裡面的內宒.任其燃燒.天際上濃煙與黑色緊緊的相聯.就像奔著星星而去.
她拉下了臉上的蒙布.慢慢的跪在了屋頂:「你們一路走好.」
一隻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她根本就不想回頭.自己死.真心下不了手.如果來人想殺了自己.她只想說一句:「謝謝.」
「霧隱.」暖暖的、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際傳來.霧隱轉過了頭.淚水任性的流著.她一拳打在慕容雲的身上.而後衝入他的懷中:「你沒有死.我就知道」
「和我走.」慕容雲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的推開她.而是提著她的腰肢往宮裡飛去.在悔罪司.他們依舊抱著她.並沒有鬆手.而霧隱.又一次感覺到了他跳進了院子.慕容雲帶著她進了悔罪司的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