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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六 南宮卓然 文 / 甲堇菡

    zi幽閣「可是先前之事.我也聽洛婉和講過一些.那南宮老者.是雲消引薦洛婉相識的呢.」追風彷彿想起了什麼.

    「雲消.」

    「噢.就是現在的慕容熙.」追風告訴他.

    「如果是這樣.正如我所想了.我去續點水.」延玉去倒水.一會兒的功夫就折返了回來.二人接著說話.

    「老師.你所想的什麼.」追風續問道.

    「那玉拓.你是不是真的以為只是承位那麼簡單.不是的.慕容熙有沒有玉拓都是皇帝.你們就是拾得玉拓又能如何.它還有別的用處.」延玉老者沉沉的點了下頭.

    「還有別的作用.不會還是什麼寶藏圖什麼的吧.那樣也太」追風一臉的不屑.

    「當年北辰的國主曾經帶兵攻打過東國.想奪回這個地方.畢竟北辰國所處的位置.太過於弱小和貧瘠了.但是兵敗而歸.本來慕容秋可以反而取了北國.可是他只到了北辰國的城門.便解馬回都了.你可知道是因為什麼.」延玉問他.

    「這個.學生一點兒都不知道.也重來沒有聽任何人說過.」追風回道.

    「是了.北辰的國主.畢竟是他的舊主.他報恩在先.而後.他們之間還達成了一個協議.這個協議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那玉拓便是協議的所在.所以聽你所言.慕容熙也在尋找玉拓的下落.那麼.他一定是知道玉拓的下落.先皇后常錦可是一直拿他當親孫子來養的.」延玉看著沏好的茶水.又慢慢的喝了一口.

    「那我去尋此人.不知道老師能否告之.」追風抱拳而問.

    「他叫南宮卓然.他現下在哪.我真的不知道.墨玉老者和他在一起.去年的時候.墨玉老者還推著他來我這裡小住了半個月.但是我們把酒言歡.一點旁事兒都沒有說過.」延玉並沒有說話而是沾著茶水在桌子上輕輕的寫著.沒等追風看得清楚.便又輕輕的拂去.一抹黑血從他的嘴角浸了出來.

    延玉老者十分的不解:「你.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和你說.慕容雲救我出來.是有條件的.江山和洛婉.我只能選擇一樣.而我.一個都不會放棄.今天我們之間的談話.我不想再讓第三個人知道.很小的時候.養父就告訴我.只有死人才會保守住秘密.」追風站了起來.向後退了一步.眼看著延玉老者在他的面前倒了下去.

    「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心善.」追風退了十幾步走出了小院.輕輕的關上了院門.隨手往院中拋出一個火引.原本就是木、竹小屋.遇到火星都不點既燃.何況帶著桐油的火引.背對熊熊火光走下山去.

    銀消樓.東國所有的商舖.十家有九家歸其門下.坐落在東都大明街深處的銀消樓.在濃黑的夜晚.也燈火如晝.那數不清的桐油燈塔一夜所燃的桐油.夠全城百姓一個月的用量.

    夜闌人靜.今日的銀消樓的二重樓竟然沒有燃燈.就連通往書房的路上都沒有侍衛.追風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推開了書房的門.摸黑走向了東牆的書架.那裡是銀潼的暗室.

    他迅速的閃了進去.回身拉上了書架.伸手在熟悉的地方摸到了火石.眼睛有一瞬間的不適合.等再張開時.便看見了端坐在臥榻上的銀潼.

    他心中一顫.慢慢的跪了下去:「爹舅舅……」

    銀潼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銳利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掃過:「起來.」

    追風低下了頭.並沒有站起來.

    銀潼長歎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拉著他站了起來:「我答應過妹妹.不讓你回到那個傷心地苦苦的經營.所以」

    「舅舅.我」追風知道多年來銀潼對自己如何.甚至於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

    「世人.在皇權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就連我.明明以為自己看透了許多.可是還是為了相位.而軟禁了你.我還有什麼資格說你.」淚水順著他的臉上滾落下來.二十多年來.從追風記事兒的時候起.除去提到姑姑.他有眼中有一絲的氤氳.他重來未曾流過淚.

    銀潼一邊說.一邊鬆開了抓著追風的手.慢慢的走到了臥榻的前面.他用力的抬起了床板.下面赫然是一個通道.這麼多年來.追風竟然不知道.暗室之中還有門道.

    銀潼擺了一下手和追風一起走下了樓梯.裡面竟然燈火輝煌.抬眼看去.屋子不大.佈置有緒.彷彿是一個女兒家的閨房.只是正常擺放梳妝台的地方.是張八仙桌.桌上的牆面掛著一張畫像.八仙桌兩邊的地上.竟然是兩個一人高的金柱海燈.兩邊童子把腳.上面蓮花為坐.燒上百年也不會滅吧.

    「給你娘親磕個頭.」銀潼冷冷的說道.

    追風盯著畫上的人.癡癡的想著.等再站起來的時候.銀潼已經坐在了床上.他的手裡拿著一個梨木的包銀盒子.追風移步到他的面前.不知道說什麼.

    「成敗在命.既然你非得要和你母親的意願背道而馳.我也沒有辦法.其實我也希望你問鼎九五之尊.可是我更不想違背月兒的遺願.你也大了.有自己判斷和選擇的權利.只是你要記住.銀消樓.永遠衝著你開著所有的門.而我也會全力的支持你的一切.哪怕你一敗塗地.這裡永遠是你的安身之所.」銀潼說完這話.痛苦的低下了頭.轉而又說道:「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你登上唉還有.我們銀家.富可敵國.不是敵東國一國.而是敵三國」

    銀潼把盒子交到了他的手上.又從內懷裡掏出一個墨色的玉令.玉令的正中間是無數個髮絲般的金絲穿透排成的三個字:銀家令.他又說道:「此令交於你手.銀消樓也交於你手了.可以調度一切.人、財盡歸你所用.」

    「舅父.」追風抱著盒子.又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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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潼拉著他的手.把玉令放在他的手上.用力的拍了兩下他的肩膀.從他身邊慢慢的走出了暗室.追風攤坐在地上.緊緊的抱著盒子.他的心有了一絲的動搖.呼吸濁重.但是很快的剛硬著心腸站了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舅父.」

    追風回到他暫住的小院裡.那裡只有一對老夫婦.早已睡下.他悄悄的摸回了自己的房間.點了一截紅燭.燭光雖小卻晃得盒子銀色爍爍.慢慢的打開來.裡面只有一支短小的金哨.最下面壓著一條潔白如雪的絹帕.

    他拿起了金哨.拉起了絹帕.上面赫然繡著一輪新月.下面浮雲連連.如果不是紅色的燭火相晃根本就分不出來白色繡線的層次.可以看得出來繡此新月之人的繡功是多麼的了得.他緊緊的貼在胸口.費力的思索:「會不會是娘親繡的.會不會有別的什麼意思.既然和舅父說好.讓自己平淡一生.為什麼將金哨和絹帕放在一起.如果毀掉金哨」

    追風拿著金哨反覆的觀看.不知道.是吹即可.還是有別的曲調.他緊緊的攥著金哨吹滅了紅燭.竄到了後面山坡.除去清鳴之音.別的什麼也吹不出來.吹了好長的時間也是一調平音.沒有一絲的變化.靜等了一個時辰.也沒有人出現.他垂頭而歸.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

    追風推開了屋門.就看見房主夫婦躺在地上.旁邊還擺著要下地作活農具.他剛要走上前去.就竄出來一個黑色衣服的人.抱拳下跪:「金哨聲響.屬下著實離的太遠.請主人恕罪.」

    「呃.你是影衛.」追風問他.

    「正是屬下.」來人字字清楚.

    「怎麼就你一個人.他們倆.是死了麼.」追風皺眉而問.

    「共五百人.各居他處.以一人喚二人.二人喚四人.需要集結之時.只聽主人一聲令下.他二人暈倒而已.」來人回到.

    「起來吧.二十多年不曾召喚你們.來得晚了也是正常.我不怪你.」追風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懸了一夜的心終於放下.

    「是.謝主上.」

    「你叫什麼名字.」追風又問.

    「等主賜名.一直沒有主人.到屬下這裡是第十二代影衛.」

    「你現在隱於何處.在你隱身之處.可有名字.」追風又問道.

    「祝安.現居於齊佳王府.是瑞親王的貼身侍衛.但從今日起.再無祝安.」他答道.

    「齊佳王府.不……你可知道我是誰.你不用在我這裡日日守著.喚別人來就好.你還是呆在齊佳王府裡的好.因為這個身份.當真很好.」追風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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