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身在何處。不知道此是何時。洛婉彷彿看見眼前的一縷微而淡淡的光澤。她用力的睜開雙眼。光澤又變暗了。最後又消失了。她的世界又淪入一片黑暗。
「怎麼回事。怎麼睜一下眼睛又閉上了。官太醫。」焦急的、沙啞的、無力的聲音在洛婉的耳邊響起。她勉力的睜開眼來。下意識的叫了一聲:「雲。」。只聽到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和身邊的幾聲衣錦摩擦的響動。又聽到有人歡呼:「醒了。醒了。太叫太子的名字呢。」
是煙蘿帶著哭腔的聲音。
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她的面前。好一會兒。洛婉才看得清楚。是太子。
「婉兒。你終於醒了。」太子溫柔的聲音讓洛婉感覺到了如絮般的溫柔。
「孩子。是個男孩。我看見他了。很白的一個孩子。臉上還紅撲撲的。可是我怎麼會一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呢。第一時間更新」洛婉回過頭來。想找到孩子的身影。
「你不記得了。」太子問她。
「什麼。」洛婉不解。
「你產後大出血呀。今天都是第六天了。如果你再不醒過來。太子會在你身邊餓死的。」煙蘿接話到。
「什麼。」洛婉又費力的擠出相同的兩個字。
「你暈而不醒。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失血過多。太子說如果你醒不過來。他就會陪你而去。餓死在你的身邊。」煙蘿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等洛婉說話。太子便輕聲的說道:「官太醫。太子妃剛剛轉醒過來。可有什麼需要。如果沒有。你們所有人全退下吧。」太子說話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但是隱藏不住內裡摻雜的喜悅。
洛婉看著青須滿面的慕容雲。在心裡知道。他是真的為她心急、為她擔心、為她憂慮。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洛婉的淚落的迅速。而慕容雲並沒有給她落淚的機會。他俯下身來。輕吻她眼。吮去那淚。
「我怕…我怕又一次的失去你。如果真的…沒有了你。我這後半之生。有何味道。食之無味。看之無色。說之無情。處之無義。」太子委屈的抱著她。
「不會。我們剛剛有了孩子。不管怎樣。上天都不會收我而去。至少會讓我們一家生活在一起。」洛婉虛弱的勸解著。
「孩子呢。」洛婉問他。
「在太后那裡。你一直沒有醒過來。太后說怕有人錯了主意。所以孩子還是在她那裡放心。便一直沒有送回來。今天父皇會過去。給孩子賜名呢。而且父皇已經封你為太子妃了。就等著你身體好轉過來。行禮。」
二人正說著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太子不禁的眉頭一皺。不覺得變了臉色。在心中暗自想到:明明知道洛婉需要靜養。還要如此吵鬧。
洛婉看出太子臉色的變化。強使出力氣拉住他的手。輕輕的搖了一下頭。太子明白洛婉的用意。便點了一下頭。洛婉這才輕輕的鬆開手。
太子剛剛起身還未走到門前。門就打開了。迎面而來的竟然是皇后身邊的一個太監:鄭公公。太子剛要出聲責問。他便側身退了過去。身後走來一臉冰霜的皇后。
看到眼前殺母之人。太子心中暗暗發恨。但是現在還不是能與之抗衡的時候。他強壓住心中的怨恨。冷聲問道:「皇額娘。這個時間。這個架勢。不知有何吩咐。」
皇后嘴角輕輕一揚。並沒有回話。而是徑直的走到洛婉的面前:「婉妃。你醒了。」
洛婉睜開剛剛微合的雙眼。不解的看著眼前的皇后。她的臉上露出一種讓人捉摸不定的笑意。讓洛婉從心不覺得發寒。
洛婉已經沒有力氣請安說話。只好費力的點了點頭。
「你可知罪。」皇后突然瞪著眼睛問她。像兩邊冰冷之劍。直入心中。
「什麼罪。」太子聽到皇后的話。人已經走到了床前。他看著皇后。一時也被她的表情驚到接著問她:「無論有什麼過錯。她剛剛醒轉過來。也剛剛誕下皇子。至少要等皇子滿月之後再行詢問吧。而且現在在太后宮中。不勞皇后親動大駕吧。」
太子連續兩個反問。讓皇后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了:「哼。這欺君之罪。太后能保得了她麼。太子你再細心想上一想。如果不是太后授意。我怎麼會真入這後面的寢宮。」
「什麼。」太子這一次是真的有點手足無措了。是什麼樣的罪。會讓太后都避而不問。
「齊佳洛婉。以火燒之名詐死。又以不識太子之象而混入宮中。把皇上與太后和本宮欺於其中。此罪不是欺君。還是何罪。念其為皇家留有血脈。而不誅其九族。」皇后說完這話。便退到一旁的合椅之上。服盈盈而坐。揮手把一同帶來的鄭公公叫上前來。
鄭公公低著頭無視任何人。他從內懷之中拿出一個瓶子。徑直的走向洛婉的床前。
太子往床頭處竄了一步:「我看誰敢。我早就知道她是洛婉。不過不告訴你們罷了。她有什麼罪。」太子在洛婉沒有醒來的日子裡。一直不吃不喝。現在的他懼驚加上心急。強堅持著站著。
洛婉將這話細細的聽在耳中。她突然想起了那首南宮老者給她留下的那首詩:
日月共殞秋朝涼。
塵霧難分混乾坤。
雲熙共揮干戈血。
花凋何換女兒紅。」
洛婉輕輕的笑出聲來。並且吟出了這首詩。她在一刻突然
知道。原來這裡面的花凋指的正是自己。
她輕輕的將太子拉著坐在自己的身邊:「太子一心為我。我心中知道。可是這事於你無關。不必強攬上身。」
「如果我日後的每一天。都沒有你。那恐怕我從此後半點歡愉都沒有了。與其思念一生、相思一生、孤苦一生、不如……」太子想到這裡。突然站了起來轉過身來問皇后:「讓他們全出去。我有話想和皇額娘娘講。
皇后看著他。心裡在許與不許之間糾結著。太子看她無語。便直接開口問道:「不能單憑你的一句話。就斷定她是齊佳洛婉吧。」
「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會這樣來麼。」皇后輕聲的告訴著太子。此時她在心中暗道:終歸是個孩子。與我交手。還是稚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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