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柳,此時正抬眼望著窗外,落日已隱山,彩霞鋪天,滿園的楊花飄香,柳條搖垂。洛婉自想嬌媚如此,卻弱敗如柳,不得不棲身於此,不禁愴側滿懷,泫然令人欲泣。
喜悅中和著哀愁,歡樂中摻著痛苦,一生沒有經歷過的酸、甜、苦、辣都在來到醉君懷之前的幾個月之內嘗遍了,日子在燈紅酒綠中消逝,也在倚門等待中消逝。
轉眼又到了一個春啼柳綠的季節,君醉懷坐落在東都最大的東湖之側,春天的東湖,風光如畫,輕風徐徐,吹皺了湖水,吹蕩了遊船,也吹醉了遊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各種大小的船支在湖面上慢慢的遊蕩,王孫公子,閨秀名媛,或飲酒對詩,或倚欄輕歌……自古以來,東湖,就是一個行樂的所在,是一個醉人的天地,是生情的良地。
一隻豪華的景船,懶懶的停在湖的中央,蕩漾在湖中心裡,不時的傳來雜亂的笑聲,船上坐的這是當今的太子和上將軍洛恩他們正在和醉君樓的姑娘們嘻笑著。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太子逃開了謔笑的人圍,坐在了船頭邊,眺望著四周的景致,聽著湖水撞擊著船身的聲音,他心裡湧上的是一種難言的蕭索、落寞和無奈的感覺。湖邊,楊柳垂岸,繁花如錦,但是這春景醉心,卻難入心菲,他搖了搖頭,喝乾了手中的酒,陷入了一傷深深的沉思之中。
忽然,對面一個輕舟慢慢的飄蕩過來,一隻無蓬的小船。船上那一片金色的陽光裡,站著一個漂亮的女人,女雙手輕輕的放在小腹之上,只是靜靜的看著陽光灑在湖面上反起的點點波光。
那份悠然,那份美麗,那份嫵媚,那份陶醉在湖光山色中的安然自如,經及忘我的境界,讓太子不能不把目光多到她的臉上,小舟越來越來近了。
船上之人也感覺到了太子的眼光,她剛好轉過眼神,和太子的眼光碰了個正著,那灼熱的一對目光,讓慕容雲扔掉了手中的酒杯,玉製的君王鼎落在船面上卓然而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也驚起了船中的洛恩。
他急忙的鑽出了船篷,剛剛走到太子的身邊,那個自行蕩漾的小舟,輕輕的刮了一下大船,洛恩剛要張嘴訓斥,就看見了船上的女子,他瞪視著那個女子,臉色一變,轉怒為驚,又由驚轉奇,一時竟然叫出聲來:「洛婉!」
船中一位姓吳的世子也聽到洛恩的叫聲,也醉醺醺的從船裡走了出來,看著從眼前掉走的小舟:「噢,醉君懷的名妓呀!媚柳,最著名的才女,賣藝不賣身喲!」
「呃?」太子和洛恩同時發出了驚奇的聲音,太子盡量的掩飾著自己乍驚、乍喜和不相信的情緒。第一時間更新
三日之後,醉君懷。
今日吳世子,用十萬的銀票包下了醉君懷,他只為了招待一個人,當今的太子慕容雲。
洛婉穿了一件淺青色的底衣,白色的銀色羅紗裙,個面罩著淡灰色的錦鍛背心,襟上繡著無數只柳葉,上面落著幾支淡藍色的蝴蝶,只梳了個簡單的笑雲鬢,簪著一隻碧綠的柳枝簪上面雕著幾片淺色的柳葉。
太子看著緩緩下樓的媚柳,心中又升騰起一份驚奇,勾欄之中的女子,怎麼會有打扮成這樣素氣的女子?也沒有料到會長的和洛婉一模一樣,甚至比洛婉可加的成熟美麗。
她低低的下拜:「見過公子。」
「起身吧,早聞大名,今日能夠一見,真是料想不到。」太子盡量平靜的說道,可是洛婉還是聽出了字裡行間的驚迷。
「大名?什麼名呢?詩名?艷名?才名?」洛婉冷漠的問他,心中湧上了各種難言的情緒。第一時間更新太子!終於也有涉足於勾欄之時?
她等了兩年,兩年,讓她改變了很多,而他當然不會再認得她,這種風月場所,只不過是罪惡的淵劫而已。
大家紛紛見了禮,入了座,早有人倒滿了酒,布齊了菜,席間的鶯鶯燕燕,都知道世子的身份,一時間,斟酒、布菜、添碗、撒嬌……鬧成了一團,太子只是自己的喝著酒一雙眼睛重來沒有離開過洛婉的臉。
洛婉冷眼旁觀,盡量的控制著自己看到太子心中升騰的波瀾,悄悄的退到了一邊,靜靜的出著神。
而此時她卻不知道,太子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的身上一直沒有移開過,他的目光是深沉的,研判的,帶著一抹深深的同情與關懷,還有分奇異的瞭解和憂鬱,甚至有些嚴厲,好像在責備她,又好像不贊成她。
他走到了洛婉的身邊:「媚柳姑娘,你為什麼要在這兒?為什麼和這些人在一起?為什麼甘心於這種生活?」
洛婉被他的話震動了,一股側然的哀楚猛的沖心而來,頓時覺得憂傷滿腹,只是看了太子一眼,沒有說話,在心裡對自己說道:「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南居飛燕迎北鳥,柳葉輕述春風悲。惜得一片黃昏到,幾家哀怨幾家愁。」洛婉輕輕的吟著。
她吟完這詩,淒淒然的看了太子一眼,接過了太子手中的酒杯,將酒飲盡,轉身走上了樓間。
太子看著她的背影高聲吟道:「浮生長恨何處尋,眼前之人君不惜,持酒灑淚想思悲,且留花間念婉殤。」
洛婉的腳步沒有停下,可是臉上卻掉落下一串串傷心的熱淚。
夜深了,人卻不靜,**苦斷,酒盡更殘。太子突然在後面大聲的問道:「你可願意和我走?不苟活於此地?
洛婉馬上就要走進拐樓了,聽到了太子的喊聲,終於停下了腳步「勾欄之女,人盡可夫,不說不潔之身,光是這不淨之名,我有什麼臉面和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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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婉的聲音輕輕的傳來,太子的心中一緊,他心中悔意重生,兩年之前,他錯失了洛婉,雖然他只晚去了一天,當他第二天想明白拿著聖旨趕往宗王府的時候,他看到的只是燒的只剩下殘磚敗瓦的公主居。
而這兩年的時間,因為洛婉之逝,齊佳一族已經站在了皇后的身邊,太后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後宮已經完全的落在皇后之手,雖然洛恩和她私交甚好,可是他的心中對自己還是有著些許的憤恨,新娶的富來亞也不是知心之人。
他需要媚柳,至少會一補他心中對洛婉的悔愧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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