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將下,將最後一抹光芒淡淡的灑向亭欄小築。
洛婉從來不曾知道,原來有雲消的時光,可是過的這樣快。
酒菜上桌,四人圍坐在一起,談笑間,洛婉默默的知道了慕容雲他們逃出後,現在一行人全暫住南國,她的心裡有著相見的渴望,又有著隱隱的懼怕。
墨玉老者的心地是善良和藹的,幾壺清酒落腹,便與雲消成了忘年之交,讓洛婉最最驚奇的是,他們竟然結成了兄弟。第一時間更新
洛婉和心蘭畫看他們相言盡歡,便起身坐在了一旁,天色漸黑,下人們在院中點上了數個防風燭架,晝如白日。
洛婉看著天上偷偷的躲在雲中之月,長吁短歎。對自己未知的下一步心生擔憂。
夜幕降臨,天徹底的黑了下來,月亮鑽進雲層,懶懶的把亭中眾人收入眼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雲蘭畫拉起了洛婉,要回去拿琵琶,覺得此時此景,不彈奏一曲,辜負了美時。
她們剛剛起身,覺得一抹火光在洛婉的旁邊擦身而過,如果再晚起一步,火光會飛入洛婉的懷中,她剛要回頭細看是什麼之時,腰肢又雲消一把摟住,退入亭中。
緊接著四面飛來的火光晃得眼睛都睜不開,她只能縮在雲消的懷中堂而皇之的享受著他胸膛的溫柔。
雲消摟著洛婉護著墨玉老者父女,這個時候,洛婉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從四面的房頂之上飛來的是箭上帶火,落在地上還燃而不息,這箭她認得,竟和當日落塵從她肩上取下的一樣的精小、黑亮、鋒利。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轉眼之間整個府邸變成一片火海,雲消的手中沒有武器,只好撿起地上還在燒著的黑色短箭,來回的打落飛向他們的火箭,臉上的表情極其陰冷和痛苦,洛婉的心揪了起來,用手撫摸著她能摸到的雲消的身體,她心中暗暗的以為他是受傷了。
「咱們能不能過那邊去?」墨玉老者在石桌之下口齒不清的說著,洛婉在火光的反射之下看到了他漲紅的臉,不知道是酒醉而紅還是受到了驚嚇。第一時間更新
雲消看著不遠的長廊,雖然也被點燃,但是廊下還有一條植草小路可行,便低頭問他:「墨兄,為何去那邊?」
「繞過長廊便是書房,那裡有暗道可以出莊。」墨玉老者依舊慢騰騰的說道。雲消看著他的樣子,又憐又笑又恨,只好忍著,將洛婉推入心蘭畫懷中,吩咐她倆:「你們扶著他,抓住我的左右衣擺,貼著我的身子,不可分離。」
洛婉剛要點頭,卻見雲消將石桌抬起護著三人退到牆圍之處,這樣可以背不受敵。慢慢的竄到長廊方向,向墨玉老者的指向一點點的竄行。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不能走,我的包袱還在臥房之中,不說其中銀票,還有墨家祖傳之玉,我要取了回來。」一行人艱難的進入暗室,洛婉卻突然臉色大變,突然想起了前日心蘭還給她的玉,心生不捨。雲消看著她落淚強忍的樣子,心生不忍,壓住心中的煩惱。不由分說的將他們送入書房。
進入暗道之後,他用手拉住下洛婉:「我去給你取回,不知道這火是否累其所毀,我盡力,可好?」洛婉覺得他手是滾熱潮濕的,便低下頭來,這才細細看到,想必是剛才他用抓住火箭,手被灼傷,全是細密的水泡。第一時間更新不知之中淚水滴到了他的手上,雲消有些吃痛,便抽回手來,用手背輕擦她的淚痕,緊緊的圈入懷中。
「還是不要去了,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料是與其無緣,何苦冒險去取。」心蘭畫帶著一絲哀愁,深情緩緩的說道。
「先不說這玉是你的傳家之寶,也是為母親手相贈,我終歸是捨不得。」洛婉泣聲說道。
「婉兒,你們先走出莊外,我一定會追過來。放心前去。」雲消說完,只留下一股洛婉熟悉的味道,絕塵而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洛婉和心蘭畫順著暗道尋階而下,道中灰塵飛揚,嗆得他們老少三人一個勸的咳嗽。加上驚嚇,洛婉越發覺得體力不支,嬌喘噓噓。心蘭畫回過頭來,將洛婉的外裙解下,又將她的外襟脫去,看見底裙之外還罩了一件鳳繡百褶裙,又幫其退去,扔在地上。
洛婉立時覺得輕鬆了許多,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扶著墨玉老者要繼續前行。這時墨玉老者彈開洛婉之手,和聲說道:「你拾起一個裙子,一會到了分門之處給雲弟留下記號,以免他迷了路途。我酒已消了大半,不用攙扶了。」
洛婉緩而一拜,淚水又流了下來:「是我拖累了你,讓你們墨玉府遭此橫禍。」
「唉,此事與你無關,當日我們從月落山莊而歸,我就應該加以防範,不想今日,年過古稀卻落得一無所有。」墨玉老者長歎一聲,甚是心傷。
「怎麼會一無所有,還有我啊?如果不是雲消公子,我必葬身火箭之下。那時爹爹才會真的一無所有呢!」心蘭畫不忍老父如此心傷,便軟言相解。
墨玉老者微微點了一下頭,堅毅的神色躍於臉上:「走!有你一切皆為身外之物。」
他們一行三人,急急的先後而行,洛婉知道雲消回來不會很快,但還是不知覺之中放慢了腳步,不時的回頭觀望。在心中升起了一絲悔意。覺得自己著實過分,不應該因為一支玉珮讓雲消涉險而回。
走了一路,淚水也流了一路,頭回一路,心傷也灑了一路。惦念一路,自責也伴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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