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院,月色如鏡。
布衣著身,長髮未挽,婉約清秀;
白袍素裹,風度翩翩,氣宇軒昂;
洛婉和雲消端坐在院中竹椅之上,不語而對。
幽幽的歎了口氣,洛婉終於開口:「多謝公子相救之恩。」
「算了,別謝了,舉手之勞而已,姑娘竟然是太子妃?」雲消冷冷的問道。
「是的,不這是個有名沒實的太子妃,太子棄婚而逃。第一時間更新」洛婉苦笑道
「呃?你這麼刁蠻,難怪他會遁婚。」雲消的語氣緩和了許多,帶著嘲笑的口氣對她說。
「你才刁蠻呢!我才不是呢,你要是不壓著我,我會咬你麼?我是個正經的閨女,還沒……」洛婉聽他的口氣不禁的怒了起來,站了起來。
「你小點聲,你以為我願意壓著你?我是幫你擠水呢,還沒什麼?我也是第一次,我還沒說什麼呢!切。」雲消也很委屈的樣子,更讓洛婉來火,像她佔了他的便宜似的。
洛婉哼了一聲:「我睡覺去了,明天我就走,多謝公子的救命、收留之恩,就用那一吻抵了。」洛婉說完這話便進了屋子,「彭」的一聲把門摔上。
雲消竟然在心中有了小小的悸動,他自己動了一下舌頭,今日她咬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喜、氣、不捨一起氾濫開來,在他的心中四處流竄,侵入他全身的血肉。
院子裡只剩下雲消一人,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長,藏在雲朵裡,偷偷的看著這個木頭一樣的男子。
「怎麼?動情了?」一個聲音冷冷的傳來。
「落塵?你什麼時候來的?」雲消回過頭來,看著拿著黑蕭的落塵。
「剛到,你去苦寒洞的路上。」落塵直接把手扣在他的脈上。
「怎麼樣?」雲消看他不語,著急的問他。
「嗯,很好,毒是一點沒了,不過不知道你以後減了這苦寒洞的三個時辰,身體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什麼意思?我從明日開始再不用去洞了?」
「嗯,我剛才問了洛婉,她明日回府,你與她一起回去。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然後陪著她找到太子。」常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雲消的身後。
「洛婉?她叫洛婉?」雲消的臉上升起一團迷霧。
「常姥,你也是這樣想的?」落塵站了起來。
「嗯,這樣省去我自己找辦法回宮的麻煩,於大計相宜,最主要的是雲消,也可以鍛煉一下,以前他身上有毒,一直關在這裡,也是他見見世面的時候了。」常姥陰冷的表情讓雲消心中一震。
但雲消知道常姥和落塵的脾氣,所以並不多問,但是在心裡想到明天會和洛婉一起下山,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歡喜起來。
落塵又和常姥叮囑他一番,便放他回屋睡覺去了。
翌日清晨,朝陽自東方升起,洛婉聽著腳下瀑布的聲音,終於知道,這院子是建在瀑布上的山上。
她依舊穿著姥姥找來的布衣,卻把頭髮全部挽了起來。顯得神清氣爽,靈氣逼人。
低低的笑聲從頭上傳來,洛婉抬起頭,看見坐在房頂上的雲消正不懷好意的笑著:「要走麼?像個假小子,你別說,還挺精神。」
「我要走了,就此拜別。」洛婉學著男兒的樣抱了一下拳。
「你說你逃宮,連個下人也不帶一個,長的還像個沒開的花苞,你就一個人,找太子,我都懷疑你讓人給拐賣了。」雲消晃著腿不緊不慢的說著,這其實也是洛婉自己擔心的地方。
雲消看著她低頭不語,覺得也是可憐,便變的溫柔了些,輕輕的問她:「你多大了?」
「十六了。第一時間更新」洛婉想著從娘身邊到現在不過三天,怎麼會有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己才十六,正是在娘身邊,爹跟前撒嬌的時候,還有哥,想到這她不禁濕了眼眶,但是轉眼就生生的嚥了回去。
雲消一個轉身就跳了下來。
「我去問問姥姥,如果她同意,我送你回家,然後再陪你去找太子,可好?」雲消看著她樣子,嘲弄的笑容在他如玉的臉上一點點的化開,拍了拍她的肩膀。
洛婉抬起了頭,兩人相視而笑,快樂的笑聲在這個小院子裡蕩了開來。
常姥聽到了他們的說話,從屋裡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稍稍遲疑片刻。
「你要和她下山?」常姥凝色問道。
「我……我聽你的。」雲消低著頭,用腳踢著地下的石頭子。
「去吧!你都十八了,也應該去外面看看。只是有一句話,你要記住,人心難測,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其它的我平日教的不少,全當歷練了,無路可走之時,我在這兒等著你。」
常姥也在心中思索著,是不是告訴他的身世?細想了想,覺得還是為時過早,輕輕的長歎了一口氣,頭也不回的揮手讓他去了,自己轉身回了屋子,年紀大了,經不起這生離的感覺。
雲消拉起了洛婉的手往山下跑去。
常姥再出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蹤影。
「唉!世事想逼,再多的不捨,也得放他前去啊!」落塵聲音淡淡的傳來。
 
「是啊,你一定要保護他,畢竟他還沒有一點世事上生存的經驗,不知道人心的險惡。」
「得令。」
常姥再不說什麼,又是一聲長歎,低著頭走回了雲消的屋子。她失神的坐在雲消常坐的小椅上……
而山路上的兩個人像脫韁的小馬,耳中瀑布的聲音越來越近,洛婉想著馬上要看見娘、爹、還有哥哥,她的心早就飛回了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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