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朦朦,烏雲低垂,似乎第二輪寒冬大雪又要來臨了。
辰凌經過一夜的修養,氣色恢復不少,幸好程素兒前提給他煉製不少丹藥,清熱解毒、預防風寒、止血療傷、敷骨藥粉等等,生怕愛郎在途中遇到什麼危險和傷害,這回又派上大用場了。
內吃外服,傷勢沒有惡化,加上昨晚躺著山洞內,引導內息,滋潤經脈和丹田,運轉幾番後,恢復一點精氣神,不像昨天那樣氣色慘白嚇人。
一大早,辰凌等六人就開始上路了,由於進入了燕國地帶,危險少了,眾人鬆口氣,不用疲於奔命了。
只是昨晚蘭歆溫柔細語的一番話,弄得辰凌完全愕然了,她的意思似乎明確,只要自己愛慕追求她,完成這次匈奴與燕國的結盟,保住蘭族安危,促成兩國之間的和平交往,那麼她就考慮著招他為夫婿……
初始辰凌只當一句玩笑,但清是經過一晚與佳人同枕共眠,嗅著蘭歆的天然體香,看著她睡熟時如雪蓮花綻放,想到這些日子交往點滴,內心也不再平靜了。
「征服她?與匈奴聯姻,保證匈奴與燕國的和平共處,一手策劃匈奴的改制,用中原的儒學,徹底改變草原人那種凶狠和野蠻,無形中抵消北方山戎的威脅!」
畢竟從春秋時代,一直到清朝時期,北方少數民族威脅太大了,一旦中原漢族繁盛過後,走向衰微的時期,這些北方少數民族就迅速南下,秦朝、漢朝、宋朝、明朝等強大時期,也都要被北方遊牧民族不斷侵擾,更別提蒙古滅宋,後金滅明瞭。
歷史證明,但凡北方戎狄侵佔中原,統治華夏土地的時候,都要經歷一番屠殺漢族,而且由於草原戎狄遊牧民族,本身沒有化的傳承,只靠著勇士和鐵騎兵,橫掃對方,打天下容易,統治時期,卻都造成中原化的斷層和衰敗,科技的滯後。
縱觀中華五千年,每一次化和科學,發展的提速、繁榮鼎盛、對後世有大貢獻等等,幾乎十之有九都是漢人正統在促進社會的發展,四大發明,以及天地理、醫卜星相、化傳承等等,泱泱大國,也只有擁有明的百姓,才會使社會在探索中前進。
但每當戎狄草原人統治中原大地的時候,都會引以為傲是他們的鐵騎,是他們的勇武,而輕視中原化,肆意破壞,野蠻燒燬,捕殺讀書人,弄字獄等等,抵制中原明的進步,造成中華步伐停滯不前。
最令人憤怒的是滿清入關,在清軍征服全國的過程中,由於作出了逼迫民眾剃髮易服的命令和大屠殺大掠奪,在南方遭到了漢族等各民族人民的武裝抵抗,發生過多次屠殺江南抗清軍民事件,如揚州十日、嘉定三屠,燒殺搶奪,慘絕人寰、罄竹難書。
憶惜荒城破,白刃散如雨。殺人十晝夜,屍積不可數!
這就是一個野蠻的民族,缺少化、明、禮制,就會如野獸一般凶殘,而且佔據中原統治後,會不思進取,銷毀明,壓制科技,閉關鎖國,充滿民族之分與貴族等級關鍵,不像中原漢人這樣有容乃大,能同化任何民族。
在明朝時期,中國的科技和軍艦在世界上還處在領先水平,那時候很多後世先進國家都在奴隸社會,所謂的美利堅,還還沒解放黑人運動呢,直到工業革命之後,歐洲國家對於中國的認識,還停留在古代明強大的印象上,不遠萬里過來朝拜,看到清朝的**無能,落後愚昧之後,才動了出兵的念頭,沒有大清這樣的戎狄王朝,誰能說中華不會先一步進行工業革命,泱泱大國,豈會受到八國凌辱?
想到這些,辰凌熱血沸騰,一顆革鼎中原的心,逐漸擴大,不但要同一中原就算結束,因為歷史上同一中原的開國皇帝為數不少,但是王朝更迭,強大鼎盛一時,如秦國、大唐、北宋、明初,最終難以擺脫後世的國運。
所以辰凌突發奇想,如果把這些草原民族都同化了,用四書五經,琴棋書畫、儒家的一套仁義道德,來教化戎狄,開民智,祛愚昧,以免日後草原民族突然強大了,冷兵器時代,武力決定軍威,反過頭欺壓中原人,此時未雨綢繆,消除這種未來國運的隱患。
這一時刻,辰凌的思想高度就比當初更高更遠了,因為以前總考慮著如何把燕國強大,消滅六國,平定中原,但建立的國家再強大,始終有走到盡頭的一天,對後世影響如何,還要看他更多有影響力的舉措訣策。
「這就是燕山嗎?縱橫數百里,屏蔽了東胡的鐵騎,是燕國的北御外侵的要塞之地。」蘭歆坐在辰凌懷內,望著連綿不絕的山脈,好奇發問道。
辰凌也沒來過,硬著頭皮亂扯道:「不錯,這就是燕山,燕國的發源地,出了山脈,外面應該能看到燕國的村落和農戶了。」
燕山山脈,西起洋河,東至山海關,北接壩上高原,西南以桑干河與太行山相隔。東西長約八百里,山勢陡峭,地勢西北高,東南低,北緩南陡,溝谷狹窄,地表破碎,雨裂沖溝眾多,以潮河為界分為東、西兩段。
山地中有灤河、潮白、薊運河等流經,河流多與山脈直交,切穿山地形成南北交通孔道,亦為重要關隘,如古北口、喜峰口等,最東端的山海關為溝通東北、華北的咽喉,北抗東胡天然屏障。
六人在山裡走了三日,才艱難走出燕山群谷,古麗絲和優露萊特都相繼感染風寒,體熱燒燙不退,幸虧辰凌有備用的風寒藥丸,救了兩位侍女,這種病一出現,在草原上基本很難救治,醫術落後,人高燒幾天,持續不退,病人也就廢了。
兩位侍女對辰凌救助之恩,都非常感激,都把他當成了隊伍的主心骨,她們的大救星。
這日六人狼狽地從山谷口走出來,看著莽莽大地,遍地瓊白,雪花飄舞,又開始下雪了。
「幸好出了山谷才下雪,否則咱們都要被困在山谷,出不來了。」蘭歆心有餘悸,如果被困在山谷內,沒有食物,很快這些人都會餓死。
辰凌歎道:「用我們中原古話,這就叫吉人只有天相,天無絕人之路,這裡已經是燕國的土地,不知齊軍退了沒有,咱們繼續往東北方向,進入遼東,目前燕都應該設在襄平城。」
蘭歆在他懷內縮了縮,感受著他胸膛的溫暖,舒服愜意,即使外面冰霜寒冷,她躲在懷內,如同避風港灣,打了一個哈欠,疲倦道:「這裡我們都不熟悉,晏,你帶著我們走吧,反正你去哪,我們就跟去哪!」
辰凌微微一笑道:「好,這就上路,去燕國臨都!」六人三騎,有一騎在山谷內凍死了,三匹馬馱著六人,艱難地行走了雪地上,飛雪連天,人顯得無比渺茫,但是心中的希望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