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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零九章 鐵馬金戈聚函谷 文 / 龍竹

    就在辰凌還在燕國謀劃之際,東方五國已經開始大動作了,各國出動精銳大軍,齊國、楚國、趙國、魏國四大諸侯,各增兵至二十萬,韓國增至十萬,共九十萬人馬,第一批已經抵達函谷關外,四大國四十萬,加上韓國五萬,一共四十五萬,後第209章鐵馬金戈聚函谷續部隊仍在籌備出軍中。

    此時,深秋之末,河內營寨連綿,五大片旌旗軍帳滿蕩蕩的塞實了四十里山塬。

    大約從春秋開始,黃河以南的大片平原便叫做「河內」,黃河以北的山塬便叫做「河外」,這片氣勢驚人,血氣方剛的軍營,就紮在大河南岸虎牢山下的河內平原上。

    以兵家眼光看,這片大軍營地極得地利之便:北臨滔滔大河,東靠虎牢要塞;引河入梁的鴻溝恰恰從虎牢山東麓南流,汜水則從南麓北流入河,三水夾營,大軍取水極是方便;鴻溝與大河的夾角地帶,便是中原儲糧最大的魏國敖倉,大軍糧秣路程僅僅只有六十多里,補給充足。

    五國合縱大軍,陸續開赴函谷關外,開始安營紮寨,布設防線,挖戰壕,打造雲梯戰車等,大弩、沖車、投石機、火球彈往前線搬運,為大戰前做準備。

    從五軍營的駐紮方位看,頗比符合兵法之道,虎牢山南麓,也就是函谷關的正面戰場前方,是火紅色的魏國營寨,依山傍水,架起了夯土低牆,阻擋著秦軍反撲出來,佔盡形勝險要,乃是全軍的輜重樞紐位置,正當身為「地主」的魏軍駐紮。

    在魏國大營的兩側路口,一個是通往北趙之地的要塞,在北臨黃河的一片山塬上,駐紮了紅藍色的趙國營寨。

    另一側通往東周道路的要塞上,駐紮了紫色的齊**營,東南方的汜水東岸,則是草綠色的韓國營寨,背靠太室山,正在韓國邊緣,補給佔了地理優勢。

    在虎牢山西麓的虎牢關外,卻是茫茫土黃色的楚**營,既是直面函谷關的前敵位置,又是南下楚國淮北地區的最便捷處。

    這片浩大的軍營裡,駐紮著五國聯軍四十五萬,還只是第一波部隊,第二波援軍和第三波輜重部隊沒有完全抵達,如果全部到齊,差不多接近百萬正規軍,是戰國以來最大的用兵規模!

    每天在這片荒野山原上,各國人馬都在緊鑼密鼓地操練著隊伍,車騎軍、重甲兵、弓箭陣、雲梯手、盾牌營、敢死隊對在各自訓練,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最後磨刀之兵!

    十年磨劍,終將見血!

    公孫衍沉默了十年,終於從上一次盟軍大敗的陰影中走出,再次倡導合縱策略,掀起了第三次擊秦的壯舉!

    這一次,與以往不同,沒有在首戰失敗,恰恰相反,憑靠著辰凌過人的膽識和智計,三戰三捷,擊敗了秦軍在河東的十萬駐軍,趕出了暴秦軍隊,接下來,鹿死誰手,天下歸屬,戰國百年的沉浮,就看今朝一戰了。

    魏國大營內,大纛旗迎風飄舞,中軍帥帳便是由五國兼丞相公孫衍執掌的五國大軍的總帳,轅門內外,五百名長矛甲士列成了一個肅殺的甬道,亮煌煌的長矛大戢一直延伸到大帳口。

    公孫衍升堂點將,趙國年輕的公子平原君,剛二十出頭,眉清目秀,舉止穩重,溫溫如玉,丰姿翩翩,帶著趙國的大小將領、謀士都到齊了,齊國孟嘗君身材矮小,三十出頭,但是因為其養士交友遍佈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名氣在盟軍內,也是名列前茅,此時帶著齊國的名士武將進帳入座。

    楚國上大夫屈原,一身儒才氣,年紀輕輕,但是博學聞名列國,特別是他的楚辭章,堪稱吳越楚化精粹妙筆,許多名士和才女,對他都傾慕不已,屈原大夫這次擔任楚國統帥的監軍使,與大將們在大帳內坐好。

    韓國相對弱小一些,這次統兵帥者是太子咎,大將軍韓鵬舉跟隨,還有幾個副將同行而來。

    待五國臣武將坐好後,公孫衍捋鬚微笑道:「這次五國聯軍眾志成城,同仇敵愾,定能擊破函谷關,破滅西秦函谷防禦的神話,五國調動精銳百萬人馬,即使與秦國打持久戰,三十萬秦軍,也如何抵擋住百萬雄師的進攻!」

    「好!百萬雄師,踏破秦川!」

    「踏破秦川!」各國將帥紛紛附和,暢懷大笑,似乎勝利已在眼前了。

    公孫衍目光掃過一周,忽然感覺漏掉了一個人,忽然開口問道:「先鋒將軍辰凌何在?」

    眾人愣住了,聽到公孫衍喊出的名字,左右相顧,果然沒有發現辰凌的蹤影,這大功臣辰凌,今日怎麼沒有出現呢?

    ………

    千嶂落照,山川秋色,映樣一座巍峨雄關。

    函谷關因關在谷中,深險如函,故稱函谷關,這裡曾是戰馬嘶鳴的古戰場,扼守崤函咽喉,地勢險要,道路狹窄,素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稱,自古便是兵家必爭的戰略要塞,一直以來為西秦天然屏障,只有它進攻六國,六國卻不能攻入西秦之地。

    函谷關最早在春秋戰國時代由秦國所建,它東自崤山,西至潼津,通名函谷,號稱天險;關隘地處深險谷地,地勢險要,窄處只能容一輛馬車通行,所謂「車不方軌,馬不並轡」;而且由於這段黃河流域丘巒起伏,有中條山、崤山等阻斷,函關谷底成為附近地區唯一東西向平坦的通道,自然成為軍事要衝。

    雄關高大的城牆正上方,是三層的威武閣樓,樓頂是重簷九脊歇山式,外有廊柱圍繞,下臨馬道。

    此刻,雄關的城樓內,站著數排秦國的臣武將,簇擁在一個青年君王的身邊,這個青年一襲金縷冠衣,渾身高貴而霸氣,正是當位的西秦國君——秦武王!

    從秦武王的謚號就可知其人好武,秦武王也表現出一些職業軍人的特點,他性格暴躁、思維直線條、不喜歡拐彎抹角,推崇個人戰鬥能力。

    秦武王從不理解張儀那一套外交設計中的匠心獨運和良苦用心,以為只要靠秦軍的刀就能為秦國的犁解決土地問題,持這種淺顯看法的大臣在秦國朝廷為數不少,尤其是一些少壯派軍官,除了路線上的分歧外,少壯派軍官還與張儀之間有一些個人恩怨。

    緣於秦惠王時期,張儀曾仗著秦惠王的重信打壓過這些人,現在他們反攻倒算,在秦武王面前持續不斷地詆毀張儀,張儀害怕被誅殺,主動找秦武王談話,也就上演了張儀離秦去魏國的那場風波。

    當時秦武王趕走了玩空手套白狼的相國張儀,開始奉行**裸的軍事佔領政策,以此時秦國與六國的綜合實力對比來看,秦國施行這種政策還為時過早。秦武王以其魯莽、直率的性格雖然為秦國取得了一年多的軍事勝利,但在外交上失策更多,對秦國霸業至關重要的魏韓兩國被驅趕到齊國陣營中去,為秦國以後的一次嚴重挫折埋下了禍根。

    幾乎同樣的一個故事在十九世紀末的德國上演,與秦武王極為相似的威廉二世,趕走了與張儀極為相似的俾斯麥,然後推行單邊軍事主義政策,結果,德國在沒有強大盟友的情況下就加入了第一次世界大戰。

    秦武王此時仍然沒有覺悟,反而雙眼中充滿了興奮,望著五國遠處的營盤,冷笑道:「當年周慎靚王三年,楚懷王舉六國之師伐秦,我大秦依函谷天險,使六**隊「伏屍百萬,流血漂櫓」,前兩次伐秦均以失敗告終,這次又不長記性來犯,不殺五國落花流水,不是我孤王的性格,這一次,孤王要親自帶兵會一會那個叫辰凌的魏國英雄小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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