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在正午過後,換上便衣,帶著幾名親衛縱馬巡視一番,周圍的地形,特別是站在一座山崖上,通過望遠鏡,把秦軍大營的防禦和位置瞭然於胸,不得不佩服這望遠鏡帶來的優勢,不必像斥候那樣,潛伏到兩里內查探,危險性極高,而且看到的東西有限,不如在遠處俯視看全局。
「秦軍大營防禦果然嚴密,環環相扣,不宜攻取,而且大營佈置似乎暗含陣法,偷襲之人,還要多加小心,否則很容易深陷入中,難以出來。」辰凌通過俯視全局,覺得司馬錯帶兵,果然有名將風範。
「將軍,今晚秦軍真的會來偷襲嗎?」沈錚問道。
辰凌微笑道:「**不離十,司馬錯越是老謀深算,就越不會把我這個初升小將的先鋒官放在眼裡,這次就讓他陰溝裡翻船,給他不敗的戰績上,劃下一個叉!」
「哈哈,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秦軍這些年沒少欺壓我們魏軍,這一次,終於可以擊敗秦國的名將了。」滕虎哈哈大笑起來。
這次辰凌出來,沒有帶外人歲,滕虎、沈錚、喬瑛、小景硯都在,還有十名親衛,都是他身邊的親信。
辰凌看著眾人,充滿玄機地說道:「假如有一天,太子登基,迫害二殿下,要致咱們於死地,你們會如何?」
沈錚、滕虎、喬瑛等人愣住了,看著辰凌鄭重其事的神色,相互對望,面面相覷,最後抱拳道:「我等願追隨辰將軍,魏國若不留我們,甘願跟將軍闖蕩天下,列國!」
辰凌微微一笑,眉宇之間卻是一片神采飛揚,暢然道:「殷商存世六百年,到後來,諸侯們出生地時候,大商朝就已矗立在那兒,當他們老去時,大商朝仍然矗立在那兒,於是很多人都已習慣了它的存在,做夢也不會去想取而代之的事,就像你們現在一樣!」
「然而武王想了,而且大動干戈,他以豐、鎬區區兩縣之地起兵伐紂,結果如何?事在人為,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大勢所趨,我們不能只等到刀兵架在脖子上,才想到逃走,我們要未雨綢繆!你們都是我的親信,有沒有想過,與本公子一起在戰國崛起,有朝一日,開國立業,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
「開國立業,做一番大事?」眾人都驚呆了,難道出將入相還不算大事嗎?
辰凌神秘一笑,現在還不是時機,當然不會告訴他們自己的宏圖偉業和詳細打算,有他在,有燕國做支點,他相信經過十年的儲備,變法圖強,加強國防建設,能創造出機械來,把燕國帶入工業國度,等到一統天下地條件成熟,在他有生之年,未必做不到。
好比秦孝公變法強國地時候,他的目標不會是一統天下,而是讓秦國富強,擺脫貧困和落後,然而他創造了條件,於是秦王贏政後來做到了。
辰凌從從現在起就明確地開始積蓄各方面力量,他相信絕對會比秦國原來地進程要快上許多,十年之內,他可以促使東方六國與秦開戰,削弱秦國的力量,有了古今結合的奇遇,多出兩千年的歷史知識,他相信,只要肯去做,必定能比歷史的燕昭王做的更好,壓過秦始皇!
「走,回去,佈置伏兵,今晚給司馬錯一份厚禮,哈哈!」
辰凌翻身上馬,策騎奔出,後面親信將領和侍衛跟隨飛奔回去。
很快夕陽沉落,迎來黃昏,辰凌在大帳內找來了淳於臻,燕國特使和重臣,這時的他已經更改了容貌,換了儒生長衫,扮成普通的客卿,被辰凌秘密帶在身邊,讓他多瞭解魏國的軍制,以及各方面軍防佈置,機密件等。
「淳于先生,那幾個人的裝都稍微改動了嗎?」
「回公子,按照您的吩咐,只是簡單在外形上做了調整,並沒有施展易容術,不過從遠處看上去,無論身形和背影都非常像,頭戴戰盔之後,很難在遠處辨清。」
「那就好,秦軍斥候在遠處願望,只要看到坐騎、盔甲趕往安邑城,就會信以為真了,請先生記住,不要在眾將面前露出易容之術,這是咱們燕國君臣之間的秘密,暫時我們還要以這個身份,繼續留在魏國,渾水摸魚,操縱戰國局勢,來一場大的博弈!」辰凌提醒道。
「明白了,公子深具謀略之心,要革鼎天下,雄才偉略,當世無人能及,臣定當竭盡所能,輔佐主公!」淳於臻四十多歲,曾在周遊六國修習百家之術,後在燕國任職十年,閱人無數,但是越和辰凌相處久了,越發現他的思維,天馬行空,縝密周詳,身有雄韜大略。
這時四個貼身侍女進大帳內,為辰凌換上內甲和外袍,他把自己的將軍盔甲交給了「替身」,此刻辰凌穿上一個校尉的戰甲,微微一笑道:「今晚,注定是個殺人夜!」
「公子,多加小心!」四女含情脈脈地為辰凌祈福。
辰凌瀟灑轉身,走出大帳外,夜風襲來,有些蒼涼和寒意,邊塞之夜,充滿了悲壯和殺氣。
「辰將軍,都準備好了。」曹暉、楊瑞等人見辰凌出帳,都圍攏過去,無比興奮地匯報道。
「很好,讓那些替身將軍可以出發了。」
「遵命!」楊瑞領人去安排了。
不一會,轅門口戰馬嘶叫,數千人排成長隊,衝出轅門,向安邑城進發,浩浩蕩蕩,架勢十足。
辰凌等人在暗處看著隊伍出發了,轉身對著其它將領道:「都準備好了嗎,聯手唱一台戲給秦軍,看看咱們的演技如何?」
眾將士聽得主將說得有趣,都忍不住大笑起來,摩拳擦掌,迫不及待要跟秦軍廝殺一番。
辰凌看著四階劍客柳巖,一身戎裝,氣勢非凡,拍了拍他的手臂,笑道:「戰場如何,比之劍手比劍,更有一番味道吧?」
柳巖輕歎道:「面對千軍萬馬的時候,我才感覺到自己這個劍客的力量是如何渺小,疆場上,最鍛煉人的意志和血性,這一場經歷,沒有白來,相信對於突破五階武者的壁壘,有很大益處!」
辰凌微微點頭,看了看時辰,喝道:「各就其位,原地待命,準備秦軍來襲!」
「喏——」
夜幕低垂,星光黯淡,時當仲秋,大河漸漸進入枯水季節,曠野上的茫茫葦草已經變黃變干,鳴條崗叢林橫生,荊棘遍地。
此刻接近戌末亥初,夜色正濃,安邑城燈火輝煌,熱鬧非凡,而駐紮在城外的軍營,卻是十分安靜,營地篝火點點,刁聲習習,巡衛正常地巡邏著,在山崗的陰坡後山腰,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一支千人的鷹衛,正徐徐潛行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