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的身份落出水面,讓郭隗和淳於臻這等燕國重臣垂淚涕流,亡國之辱,哀民之痛,讓這兩位老臣百感交集,只差一位扭轉乾坤的主公,完成復燕大業。
由於太子平生性殘暴,燕王噲在世的時候,他就不務正業,整日在太子府花天酒地,不為燕王所喜,後來燕王噲聽信讒言,誤傳王位與相國,學習堯舜禪讓,導致燕國破裂不堪。
燕國朝廷內因此分成了三股勢力,一部分追隨太子,逃到了太白山一帶,一部分投靠了相國子之,齊國攻陷燕都時,大部分死於非命,剩下部分臣子則跟隨易王后和王室族人逃到渤海岸邊漁村一帶,企圖借助外力復國。
易王后的勢力,明顯不如太子,因為她沒有王位繼承人,所以名不正言不順,如果公子職忽然出現,就會使易王后這一方,法碼大增。
「公子,燕國非久留之地,現在魏國太子要在秋獵大典上,致你於死地,不如今夜就潛逃出魏國,回到燕國去,主持大局,平定禍亂。」郭隗回到了正題,勸解說道。
「這些我都明白,不過,暫黨時我還不能走。」
「為什麼啊?魏國太危險了,而且一旦齊國、趙國、魏國知道了公子的身份,肯定會對公子不利,齊國不用說,其它諸侯國,肯定會挾持公子,要求獲得更多的籌碼,甚至會替齊國、太子平,除掉公子。」淳於臻十分謹慎,因為公子職的身份非同小可,不少勢力希望見到他橫屍街頭,沒有後患。
「留在魏國,有我的目的,而且當我現在恢復幾分記憶後,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我更不能走,回到燕國,暫時無法改變局勢,因此我要留在魏國,伺機而動。」
「這,易王后非常掛念公子安危,如今公子無恙,盡快趕往燕國,才是當務之急。」
辰凌微笑道:「我並沒說不回燕國,而是等待時機,首先,請兩位發出密函,告知母后一聲,就說我已在魏國,但不可對任何人聲張,因為我又一個大的計劃,要算計東方五國。」
「第二,我會單獨寫一封書信,讓母后在燕國籌備力量,等待我回國,另外借助秦國的力量,威懾齊國,讓他們有所顧忌,暫停對燕國全境的攻打。」
「第三,你們繼續留在魏國,參加秋獵大典,這些日子活動在諸侯使者之間,打聽各國的虛實,最好去遊說魏王和魏國重臣,借助魏國的兵力,對付齊國,但這個過程中,我們之間,還裝作不認識,我是魏國的辰凌,而不是公子職。」
郭隗和淳於臻見公子對一切早有算計,心中暗喜,似乎找到主心骨一般,都應承下來。
「對了,你們能認出我來,就擔心韓國的使者也能認出,不知你們隨行客卿中,可有會易容的人,把我的面容,稍微改動一下,這樣就不會節外生枝了。」辰凌謹慎地說道。
好在韓國之地,名士較少,昨晚參加史證會的那幾人,在韓國也沒怎麼見過公子職,一個諸侯國質子,根本引起不了重視,因此稍微喬裝一些,應該不會出岔子。
最主要是辰凌現在氣息變化,與半年前完全不同,這兩位老臣之所以認出他,是通過眉宇間的神色和相識感,在燕國時候接觸較多,時隔數年,那股神情仍在,並不完全依靠五官和身材來辨別。
淳於臻憨笑道:「這個簡單,老臣就懂得易容之術,可以為公子稍微改容一番。」
辰凌點頭,想了想,又道:「要復興燕國,甚至稱霸諸侯,需要雄厚的財力,充足的國庫,密集的人口,精銳的部隊,精良的軍械,高明精細的策略,良將雲集,謀士成群,兵甲百萬,才有機會徹底崛起復興,所以,我暫時還不能光明正大回到燕國,這樣會讓提前暴露咱們實力。」
「不如我分飾兩角,一個是燕國公子,在燕地重建家園和政權;一個是魏國小將辰凌,我要通過這個身份,讓魏國與強秦抗衡,讓東方諸國相互混戰,彼此消耗元氣,最好楚國、魏國、秦國、齊國,相互廝殺,四敗俱傷,而我們燕國在地處偏疆,儲存力量,吞噬掉所有內憂外患,再一股出擊,橫掃諸侯!」
「啊?」二人萬沒想到,公子的志向如此雄大,能光復燕國,他們就知足了,這公子竟然要橫掃諸侯。
「秋獵大典上,公子要與那邱逸才御前比劍,聽說那人已經成為武尊,劍道水平非常高,賠率達到一比八了,公子真有信心迎戰嗎?」淳於臻擔憂道。
辰凌神秘一笑道:「放心吧,你們要發財的話,不放也在我身上下注,一比八的賠率,非大賺一筆不可。」
郭隗和淳於臻聞言,面面相覷,等回過味來,都是大喜,難道公子也是武尊高手嗎?再想到他的傳聞,深入十萬秦軍大陣中,生擒敵軍主帥,萬夫莫敵之勇,他倆似乎看到了燕國大興的希望。
「魏國大典之上,就是諸侯國的會盟,很有可能魏國要發動五國伐秦,如果諸侯國真與秦國交鋒,投入兵力、財力,消耗很大,可以轉移燕國的注意力,不會引起更多的諸侯分燕,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另外齊國此時正處在鼎盛時期,有稷下學宮廣納名士,有孟嘗君養客三千,齊國又是戰國中最富裕的國家,盛產海鹽,地廣人密,齊魯大地化又豐富,要擊敗齊國,不能光靠硬擋,這幾日,我會相出應對之策,你們盡可放心。」辰凌安慰著兩大重臣,以後就是自己左膀右臂了。
三人又在客廳內商量半日,不讓任何人來打擾,足足兩個時辰後,辰凌交代清楚當前要緊之事後,郭隗和淳於臻二人這才退出了辰府,這一次,他們滿載而歸,尋找到了燕國復興的希望。
先前辰凌還是一個小人物,在為生存煞費心機,為遠大的抱負,白手起家,飛蛾撲火一般的努力;而此刻,他有了燕國公子的身份,又是將來歷史上的燕昭王,他信心頓時大漲,覺得以前渺茫的理想,變得真實起來。
命運,很奇特,他從來都只相信,命運自己掌控,但是,這都是一廂情願的事,其實誰也無法真正把握命運,因為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什麼,無論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都是命運在引導,在操控!
任何時候,你的每一個瞬間的想法,都是命運河流的一個分支而已!
而人要做的,就是堅信自己,順著每一個想法,理性冷靜地分析,用正確的價值觀來衡量,追逐夢想,按著命運的軌跡,把它拓寬得更長更廣!
辰凌頓時覺得自己肩膀上更多責任了,他來到後院,白若溪已經離開辰府,據說出城回白家城堡了,他把怡兒領到房內,問道:「怡兒,從今晚開始,我就傳給你《**劍法》,和一套入門的氣功,雖然你的筋骨定型,無法修煉到較高境界,但是通過藥水的滋潤,以及劍術心法的配合,將來達到三四階武者境界,還是有可能的,足能防身自保了,白大小姐也只有二階初期的境界。」
霍怡兒聽了,興高采烈,拍手叫道:「太好了,以前怡兒學過舞技,也算打過點根基,有相公教我,一定能迅速入門的。」
「對了,怡兒,魏公子府內,還有多少像你一樣的燕女?」
「大約有二十人,怎麼了,相公?」
辰凌眉頭微皺,二十多個女子,他可沒有能力從魏公子那裡全部要來,輕歎一口氣道:「這裡面,有幾個跟你關係較好,記得她們的名字嗎,哪天如果魏公子再鬆口,我好要來兩個陪你。」
霍怡兒聞言頓時激動道:「裡面有一個是我的表姐,叫霍冬兒,另一個,是我在訓練歌舞時,認識的姊妹,小我一歲,叫柔柔,如果相公有機會能幫搭救出來她們,怡兒會永遠感激相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