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俞對辰凌越來越好奇了,甚至充滿了一種依戀,看著辰凌的眼神都不同了,相識不過兩日,短暫的接觸,卻感到無比充實,這一刻,她已經把辰凌當成無所不談的朋友。
「辰郎?在裡面嗎?」一個嬌細的聲音傳了進來。
辰凌一聽就知道是霍怡兒,開口道:「怡兒,我在裡面。」
門簾掀開,霍怡兒帶著兩名婢女端著茶壺和陶瓷器皿走入了書軒內,婢女把茶壺器皿放在桌上。
霍怡兒面頰含笑,任誰都能看出她的歡喜之情,有了自己的府邸,有了英雄般的男人,身份大轉變,即使不做正妻,也讓她感到無比的幸福。
「辰郎,這位士子是你的朋動友嗎」怡兒的目光在洛俞身上停留一下,蛾眉輕輕一蹙,似乎有所察覺什麼。
洛俞淡淡一笑,回禮道:「在下正是辰哥的至交,這位是辰府…少夫人?」
辰凌微微點頭道:「她叫怡兒,是辰府的妻妾內眷,讓公子見笑了。」
洛俞有些意外,目光中似乎多了幾分暗淡,強顏歡笑道:「少夫人善良嬌美,辰公子好福氣啊。」
辰凌失笑道:「只要活著,福氣會越來越多的,對了,洛弟,字練的一個時辰了,不知是否能觀賞一下洛弟的劍法?」
他早就看出,這洛俞身上經脈裡時而透出了一股涓涓溪水的聲音,這是內勁練到臟腑的徵兆,的境界,一旦出手,運轉內勁,臟腑之間會出現虎豹雷音,威力大大增強。
洛俞點頭道:「好啊,那就獻醜了。」茶也不喝了,當先迫不及待出了書軒,來到了庭院內。
辰凌緊跟出來,提著那把碧玄劍,遞了過去說道:「洛弟,請!」
洛俞接過劍,看了他一眼,眉如遠山,眸似秋水,旋即精神一振,彷彿變了一個人般,氣息悠長,鏘的一聲,拔劍出鞘,寒氣隨著劍身鋪面而來。
「好劍!」洛俞稱讚了一聲,受捏劍訣,身輕如燕,點地一躍而出數丈,落在了庭院之內,舞起劍法來,光暈流動。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洛俞劍法展開之後,輾轉騰挪,身形飛快,片刻之間就見電光颯颯,劍風殷殷,整個庭院方圓數丈內,處處都是凌厲無匹的劍影看得人驚心動魄,神為之馳。
在洛俞仗劍施展過程中,她的體內,氣血運轉強烈,陣陣虎豹雷音,內家功夫練得極為精深,真勁密佈全身。
外家功夫練筋骨皮,講究一個強橫霸道,剛猛,無堅不摧,最高達到武師的巔峰,再無法精進。
四階以上武者,開始進入內家煉身心,意識,五臟,脈絡,理血行氣,帶有醫理,講究一個大勢,柔和,連綿,積柔成剛,水火同源,陰陽調和,五行循環。
而六階高手達到是為大宗師初期;七階高手達到境界是為大宗師巔峰;八階武者是的境界,為武聖初期;九階武者是乃武聖巔峰。
一階比一階難練,動輒十年苦功,加上一朝領悟,很多都因壽元不足,沒有達到先天境界,延長壽命而與武學高層境界失之交臂。
當今戰國,山河榜十大高手大多都是六階高手,在古老門派有六大宗師,都是七階高手修為,至於八階境界的武聖,極其罕見,至少五十年內,中原列國劍術聖地都沒聽說過有誰修成了武聖。
辰凌的前世因家庭使用特殊的基因藥水,為他洗滌全身經脈,激發經脈潛能,年紀輕輕就突破至先天境界,成為七階武者,只可惜最後一次執行「寶盒任務」時犧牲了。
這一世,要再練成先天境界,實在太難了,第一他錯過了最佳練武的年齡,身體筋骨定型,武學成就受到很大阻礙,十五歲以後習武一般很難達到上乘,第二是他在戰國沒有基因藥水輔助,要突破那一曾先天的壁壘瓶塞,實在太難了。
一個先天境界,一個後天境界,相差的距離不止是戰力,更多是境界和對武道、自然的理解!
辰凌看著洛俞劍隨身轉,劍光颯颯,動如游龍,咻咻咻劍刃破空的聲音不停響著,陽光斜照劍上,劍影反光生寒,一道道反映的毫光不時掠過辰凌、霍怡兒以及其它侍衛家丁的眼內,就像有人拿著一面青銅鏡子不時將陽光反照射來。
她的身形翩若驚鴻,碧玄利劍一展,劍勢雄渾灑脫,凌厲無匹,這一套劍法竟是頂級的劍術,在一流劍術之上,比之辰凌的七星北斗劍還要高明不少,也是真正的殺人劍法。
劍展到後,洛俞就像追著一個倉惶閃避的敵人滿庭,掌中一柄劍如驚虹掣電,到處都被森森劍氣所籠罩,滿天陽光地絢麗都不及其萬一……
辰凌看著洛俞犀利精妙的劍法和飄逸颯爽的身姿,眼中露出驚訝之色,不禁讚歎道:「劍氣縱橫隔秋煙,心靜如虹練;修冰心御烈焰,水雲間,焚情還笑春風面;固本培元,悠然無我,曲高歌忘流年。」
洛俞自己承認,師承十大劍術聖地之一的齊國劍宮,青年一輩種子高手中,排列第四,掌中一柄劍大開大闔,充滿霸道之氣,果然不同凡響。
辰凌的高歌讚歎之言,似乎被洛俞聽到,突然,漫天劍光一斂,洛俞驀然由動而靜,仗劍斜指在地,凝神望著他,劍風餘勁吹動著洛俞的衣角,獵獵作響,飄然激盪。
「剛才的詩,是你作的嗎?」洛俞好奇地問道。
辰凌微笑道:「這裡還有別人嗎?」回答避重就輕,很是巧妙。
「作的真好!」洛俞莞爾一笑,那股丰姿,讓辰凌簡直有些恍惚,感覺眼前這位士子,換成女裝,也是活生生的傾國傾城人物。
霍怡兒見到二人眉來眼去的表情,不知為何,忽然有點兒酸溜溜的。
「辰哥,今日就到練這吧,明日洛弟在登門造訪。」洛俞忽然開口要離開。
辰凌略感意外,旋即點頭道:「好吧,明日咱們再聚。」
洛俞眸光閃爍看了他一眼,轉身從容離開,走出府門,再也沒有回頭,只等走出府門數十步遠,她的貼身小婢追問道:「小姐,你們聊的這麼投機,怎麼自己主張要走了?」
洛俞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說了兩個字:「可惜…」
「可惜什麼?」婢女疑問道。
洛俞驀然停住腳步,婀娜轉身,眸光呆呆望著侯府大門的方位,輕歎道:「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時…他…竟然有了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