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走到商隊營地外,站在林木前看著白氏商隊的營地,篝火星星點點,一些家將仍在巡邏著,他有些想進去拜訪一下白家世族的大小姐,向她詢問一些列國的形勢,順便想跟她合作,看看能不能做一些生意。
自己目前除了一個軍職爵位,幾乎一無所有,但他擁有了兩千多年前的豐富化和知識,雖然很多知識很淺薄,甚至都是瞭解皮毛,但恰恰是這些皮毛東西,遠遠超出這個時代,那就是寶貴的財富了。
比如他用的漱口用具,都是在陶缽灑上青鹽,折了柳枝或樹枝剝去樹皮,浸泡一晚,就充當牙具了;再例如毛筆,在刀刻書簡的基礎上,已經開始推廣,在燕國稱之為「弗」,楚國稱之為「幸」,秦國稱之為筆,但工藝粗淺,紙張未問世,絲絹又昂貴,所以毛筆也沒有廣泛被使用,直到後來秦國一統天下,大將蒙恬把筆又做了些改進,固定了樣式,後世才統稱之毛筆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皂角、鋸條、螺絲等等,這些都是小東西,一旦問世推廣,利潤也很豐厚。
而且辰凌生於古武世家,對冷兵器瞭解非常多,掌握了冶鐵技術和打造上等兵器的工藝,那些冶煉和造兵的經驗都是兩千年中,許許多多具有大智慧的人不斷創新改革,甚至一些在民間積累的經驗,統統匯流在一起,形成了冶金製造業的領域。
如果能與白家大世族合作,自己出設計產權,由白家投入資金和財力物力,只要分給他辰凌一部分紅,那麼每年的收入,也相當的恐怖驚人了吧。
小到牙刷皂角等吃穿住行,大到造兵胄甲等國防力量,他就不信,不能賺翻天,迅速在列國之間出現第七個豪門大族!
辰凌站在一棵大槐樹旁,正要鼓起勇氣向商隊營盤走去,忽然發現一道黑影在草叢中迅速低身潛行著,辰凌眼力極好,發現了異狀馬上躲藏前來,目光如劍一般射了過去。
那黑影擺首左右相顧,發現無危險後,警覺降低,站起身來,快速奔了幾十步來到西南面樹林的邊緣地帶,呱呱呱輕叫了幾聲,林子裡似乎聽到了暗號,也同樣發出時有時無的輕叫聲。
那人聽到回聲,立即鑽入了樹林內,似乎去與暗號者接頭了。
辰凌經驗老道,一看這情景,已猜出了**不離十,身影一閃,躡步緊跟了過去,當他穿入樹林,疾步半里地後聽到了有人對話聲。
「展雄的人馬沒有得逞,半路裡來了一支魏軍武卒,打亂了行動計劃,快去通知少主,明日下午要經過落魂坡,讓公子在那裡伏擊商隊,定能全部屠之!」
「好的,我立即就去通知少主,你回去秘密監視大小姐和商隊動向,一旦有突發變動,馬上通過暗號方式發出去,少主會派人接應,這一次定要斬草除根……」
「唉,全部殺之,就是可惜了白若溪那嬌美妮子,簡直傾國傾城的,就這樣殺掉了,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嘿嘿,少主大事要緊,只要掌控了白氏家族,富可敵國,將來就是自己拉出一支軍隊,在諸侯國中迅速崛起,也不是沒有可能,一個美人算什麼,難道少主身邊還會缺美人嗎?」
「那倒是,嘎嘎……」
兩人奸笑完,正要分頭散開,回去報信,忽然半空中兩道寒光疾閃,破空飛出,朝著二人猛射了過去。
兩個黑影還在晃動,但那兩道利光卻如影行隨,恰到好處地射中身影的重心,只聽「啊」的慘叫一聲,兩人不約而同地中了暗器倒地,辰凌飛奔上前,揮拳幾個重擊就把兩名奸細打暈了過去。
辰凌拍了拍手掌,從腰間挎囊內取出攜帶的繩索將二人捆綁,然會一手一個提扯起來,原本他的臂力有限,手無縛雞之力,經過幾個月的磨煉和苦訓,從一個瘦弱儒生轉變成為一個二階武者,銅皮鐵骨,力凝明勁,各方面體力能達到一馬之力。
辰凌手提著兩個奸細,大搖大擺走向了白氏商隊的營地。
…………
這時白若溪已與管家、執事老、武師、家將議完事,剛要散席,一名家丁護衛走入了大帳內,拱手道:「大小姐,辰都尉有事在外欲見大小姐。」
白若溪聞言柳眉輕輕一蹙,心想這辰凌要見我何事?深更半夜,他一個大男人要入這未出閣的女子帳內,未免有些輕撫孟浪了,儘管她對辰凌施援手有感激和好感,但是並不代表二人就有更深的關係,聽他貿然來訪,稍微有一絲不悅,還有一絲說不出的緊張。
「你們都先別走了,請他進來說話,看看辰都尉有何事要深更半夜造訪?」白若溪鄭重其事地說道。
她這樣做無非是避嫌,畢竟身為白氏家族的掌權人,為人處世,都有學問在其中,不但要精懂馭下之道,還要沉穩冷靜,處事不驚,靈活多變,八面玲瓏,以不變應萬變,白若溪十六歲開始掌管世家生意,到今年二十歲,已經鍛煉出一份冷靜穩重的性格。
其它人聽到大小姐發話,又重新落座,目光一齊望向帳門口,就看見辰凌兩手提扯著兩具身體進了帳內,然後輕鬆地把兩個暈厥地人扔放在地,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摸不到頭腦,感到吃驚了。
「這是……」白若溪腦海一下子當機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高酋,是他,他哪裡得罪辰都尉了?」
「那個人是誰?」
辰凌面對眾人的目光和紛紛議論,絲毫不察,微笑道:「這兩人是我在營外抓到的,正在用暗號接頭,嘀咕什麼少主、斬草除根,落魂坡之類的話,我見他們行蹤可疑,便出手擒住,交給大小姐及各位發落……」他的話一落,帳內白族所有人臉色都如同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