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一看前營起火,廝殺聲大起,暗叫不好,斷定是秦軍前來偷襲了,夜幕如墨,原野漆黑一片,但大火在右營燃起,馬蹄聲震天搶地直逼主營滾滾而來。
「辰大哥,是秦軍偷襲嗎?」
「沒有錯,秦軍偷襲來了,素兒,你不要亂跑,趕緊回到後營內不要出來,我要立刻趕回左營調配人手,反撲秦軍,否則我魏軍就要陣腳大亂。」辰凌急迫地說道。
程素兒見形勢緊急,本有些驚慌,但見辰凌神色冷靜,剛毅如常,她也跟著逐漸平復了情緒,緊緊攥著辰凌的手道:「辰大哥,你一定要小心,素兒永遠等你!」
辰凌從容一笑,風度翩翩,一身鐵甲戎裝,威儀不凡,微笑道:「素兒放心吧,你辰大哥福大命大,不是這樣容易死的,有朝一日,我還要帶著素兒離開這片戰場呢!」
程素兒見他相貌本是斯秀氣,但是那種優從容的氣度卻讓他縱在千萬人當中也不會黯然失色,男兒的英氣從內而外散發出來,沒有這一刻,讓她如此地迷醉,芳心不爭氣地急促跳動起來,驀然雙臂抱住了辰凌,把螓首埋入對方的懷抱。
「辰大哥,素兒等你回來,今生今世,伴君左右,唯天地崩,乃敢與君絕!」素兒不知從何處來了力氣,抱緊了辰凌,一字一句說的無比堅定。
辰凌俯頭在素兒的上深深親了一口,抽身而退,身影迅速竄入叢林之中,他明白,在這樣溫存下去,一定難以抵擋住素兒的溫柔和情熱,此刻前線危急,左營形勢不明,兩個千人隊的士卒性命都跟他息息相關,因此辰凌冷靜下來,迅速抽身退走。
「素兒,快點回營,辰凌去也,待我大破秦軍之後,再與你執手偕老——」聲音越來越小,人影遠去,原地只留下正渾身戰慄酥軟的程素兒,滿臉霞紅,一臉春意。
當辰凌衝到前營的防禦線時,這裡前營轅門防禦線處是一片混戰,慘烈異常,人像野獸一樣舞著刀槍,紅眼睛拚命的廝殺,那種凜冽那種血腥那種殘酷景像若非置身中實難感受。
辰凌經過上次十萬大軍陣中九死逃生之後,膽量和勇氣更大了,不再像提一次上戰場時那樣的猶豫和興奮,他冷靜下來,抽出佩劍,劍勢連綿如狂風暴雨,擋向他的十多名夜襲的敵兵頓時慘叫聲大作。
辰凌出劍如電,身法飄靈閃爍,每道寒光落下,鮮血到處噴濺,殘肢頭顱亂飛,但凡與他交手的秦軍士卒,非死即傷,幾個照面,就有十多個士卒被他斬殺。
儘管辰凌仍是武徒階位,練皮骨的境界,但他有前世先天高手的武學經驗,出手的速度、技巧、身法躲閃等,無疑遠要比這些粗淺的士卒實力強上太多,唰唰唰數劍連刺,精妙無比,迎頭就是三名粗壯的秦兵被刺中。
「好俊的劍法,魏國大軍中竟有此身手的校尉,吃我一劍!」
一名秦軍的先鋒小將發現了辰凌身手不俗,策馬揮動著青銅鋼長劍劈刺過來,借助馬力和沖速,使得這名先帆的一劍之威非常霸道,劍風凌厲,劈向辰凌的腦袋。
辰凌仗劍冷視來將,長嘯一聲,縱身一躍,雖還沒有修煉輕身功夫,但這一跳,竟也躍起了丈許來高,劍尖一挑,身子一旋,不但刺中了先帆的後胸,同時身子也落上馬背,推開那名敵將屍體,策馬突圍,果斷要趕回左營調動人馬。
到處是萬千士卒吶喊廝殺,夜幕之下,火光四燃,混亂一片,千百名勇士在他身邊揮舞著刀劍,拋灑著對手的鮮血和頭顱。
但辰凌不願戀戰,因為一個人的勇武太有限了,即使強如先天高手,真氣綿綿不絕,體力悠長,也不敢在萬千敵軍中來去自如,彷入無人之境啊,畢竟單個武者與大軍對抗起來,仍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即使強如武聖,武之聖者,也無法一個人對抗一萬大軍!畢竟這是冷兵器時代,不是神話傳說的時代。
辰凌策騎迅速衝出一道豁口,從亂軍之中突圍出來,直奔到左營,剛到轅門口,就發現一群守衛在戒嚴,有人高喝道:「來者何人,立即禁步,否則格殺勿論!」
「且慢,我乃左營中郎將邱華麾下辰凌校尉!」
「是辰校尉,放行!」
守軍的千夫長聽到辰凌名號,竟是軍中崇敬的新校尉,語氣立即恭敬起來,順利放行。
辰凌騎入左營,來到自己的營地一角,跳下馬背,走向校場發現了自己的校隊人馬正在整隊待命,他走了過去,問向巢蓋道:「秦軍沒有來偷襲左營嗎?軍中人馬可有調動?」
巢蓋等人見辰凌及時歸來,都面露喜色,回道:「辰大人,秦軍正攻擊右營和主營,唯獨沒有來攻打我左營,徐少卿將軍已經下令,肖崖、馮燁等將軍帶人馬前去搭救右營了,我們在等大人歸來,請纓出戰,大破秦軍!」
辰凌心中暗想:這次秦軍偷襲太過突然,只攻擊右營和主營,左營一點動靜沒有,太過詭異,中間難道有什麼陰謀?夜幕之下,秦軍會不會趁亂聲東擊西?
「巢蓋、滕虎,點清人馬,跟艘去左營西面山林地段隱蔽搜查,我懷疑秦軍可能會聲東擊西,故意留下左營不來偷襲,很可能是分散我軍的注意力,反而會從西面埋下伏兵,咱們前去一探究竟,等回來後,我自會向邱中郎稟告調兵之責!」辰凌隱隱推測秦軍的用計策略,大膽假設,又有董將軍撐腰,因此他才敢大戰臨近前擅自調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