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底大殿中的所有人,這時臉上都露著無比的焦急之色,當那個人死在了敖玉的搜魂之術下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悲淒之色,但隨即又飛快的斂去。死屍甲厲聲的說道:「輪迴之夜已經過去兩天了,它什麼時候才會醒來?」
死屍丙說道:「按例會在今天的夜間,午夜時分才會醒來。」
死屍甲揮著手說道:「沒有它的本命精血,我們根本無法完全馭使那些傀儡與金甲銅人,現在他們已經揭破了禁制,正在試圖開啟島門,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籌劃,最後還要被外人佔了先嗎?」
死屍丁冷冷的說道:「沒有十二靈童的神魂,他們根本無法點燃九星燈,就算點燃了九星燈,他們找不到月梧桐,也依然打不開島門,現在的問題是,被他們發現了島墓的真貌,我們沒有別的選擇,只有殺他們滅口了。」
死屍丙哼了一聲,「就算他們沒發現島墓,在地底看到這麼多東西,我們難道還有別的選擇不成?」他看了一下立在大殿之中的沙漏,「只有不到六個時辰的時間了,它就會從輪迴之夜的入定中醒來,大不了那個時候,我們再好好的和他們鬥上一場死屍乙喃喃的說道:「但願那個男人不要再發瘋的用歸元箭去射島門……」
敖玉與九九一左一右,分別站在九盞燈的兩側,然後九九就取出了那個七彩的玉瓶,而敖玉也做好了發出火靈的準備,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點了一下頭,九九無聲無息的一揚手,青冥之火便飛快的從指尖上射出來。
這道火靈他剛才在與那些童子們對敵的時候,發現對於驅除死氣十分的有用,同時他也把手伸進那個大石甕裡,取出了剩餘所有的古燈油。輕輕的一彈,九點燈油落在九星燈上,然後青冥之火便飛快的掠過了燈芯。
但那九點燈芯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裡,毫無動靜,火靈所過之處,連一個火星也沒濺起來。這時九九也發動了手中的寶瓶,瓶口一個快速的旋轉,馬上就是九種不同顏色的火焰同時從瓶口處激發出來,每種顏色的火焰對應著一盞燈的燈芯,飛快的一掠,然後就就分別向下做一個輪迴,每種屬性的火焰都試過了九盞燈,但九星燈依然停在那裡,沒有一絲要燃起的意思。
九九冷哼了一聲,輕輕敲了一下瓶口,九種火焰頓時被瓶口收了回去,然後又放出了另外不同顏色的火焰,誰也不知道她的玉瓶裡藏著多少種火焰,而敖玉也同時激發出了紫羅天火與冰靈焰,這兩種屬性截然不同的火靈,以及無物不焚的紫羅天火,但無論兩個人使盡全身的解數,停在他們面前的這九盞燈依然安靜無比,沒有一絲一毫要燃起的跡象。
這時敖玉忽然喝道:「不要再燒了,你看那九盞燈的燈座」
九九也飛快的停手,然後把目光看向敖玉所指示的地方,在他們不斷的用火焰炙烤的情形下,九個燈座已經有了要融化的跡象,連接在石壁上的那個部件開始向下滴著通紅的銅汁,如果再燒下去的話,恐怕九盞燈全要被她們毀掉了。
他有些頹然的收起了玉瓶,「看來我們的辦法並沒有效果,這九盞燈果然不是單純用火焰就能夠點燃的。」
敖玉拿出了手中的歸元箭,有些猶豫,這支長箭在島墓裡幫了他不少忙,不知道在點燃九星燈上,能不能發揮出一點作用?
這支長達七尺的歸元箭,金色的翎羽上還帶著絲絲的火星,它刺破了銅人身上的魂石,擊碎了山壁上的禁制,讓島墓現出了真容,不知道能不能幫助他點燃九星燈?
他猶豫了一下,退後了幾步,說道:「你也退後幾步,讓我用這支箭試一試。」他與九九還有身後的眾人都退到了十步之後,離那扇巨大的島門遠了一些,然後他輕輕握著箭桿,自己的火靈便沾在了箭羽之後,隨手揚手向前一拋,「射」
雖然只是用手一拋,但歸元箭卻如同離弦之箭一樣的向前衝去,箭尾的雕翎上帶著絲絲的火星,飛快的擦過了九盞燈的燈芯,一溜火光忽地一下子飛了起來。
九九有些驚訝的叫了起來:「居然真的能夠點燃九星燈」
敖玉卻叫道:「不對,快向後退」他看得十分清楚,歸元箭並不是真正點燃了九星燈的燈芯,而是它的箭羽,沾上了燈芯上一那層燈油,與箭羽上所攜帶著的火靈相合,然後忽的一下子就燃起了漫天的火焰,而那支長箭並沒有按照敖玉的預想一樣重新飛回他的手中,而是在空中打了個轉之後,便直挺挺的向著島門衝去。一溜沖天的火焰重重的衝擊在了島門之上,頃刻間,山搖地動,地面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島門前的那兩尊雕像,都像是要活過來了一樣,作勢欲撲,而在他們的身後,更響起了沖天般的吶喊之聲。
在他們的身後,由於大地震動而產生的一條巨大的裂縫,向著後面飛快的延伸出去,敖玉驚呼道:「我們飛過來的那條空中道,已經坍塌了,你聽到腳步聲了嗎,是那些陶俑,那些士兵們,他們正向著這邊衝過來」
九九也有些驚惶,但他臉上仍然鎮定無比,「那又怎麼樣?我們又不是沒教訓過他們,一群低級的傀儡,仗著人多,難道你就怕了?」
敖玉皺著眉不語,不同於九九這種心高氣傲的名門,他可是多年來一直從屍山血海中打滾出來的,對於危險有著一種天然的直覺,他這一箭,似乎是觸動了什麼不該碰的禁制,他感覺到地底的整個陣法似乎都有失控的危險,那些陶俑們向著這邊衝殺,可能只是一個先兆而已,後面還不知道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們而這時,在地底的大殿之中,所有人都驚惶的叫了起來,「那個女人瘋了」死屍丙大喊道,「他居然真的用了歸元箭,他刺破了當年大神留下的禁制,沒有了鎮壓那些傀儡的符印,一旦整個陣法中的傀儡都發生了大暴動,那麼說不定半個落神陣都要坍塌下來,他是要讓我們所有人都為他陪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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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臉蹲在地上,正是他最開始的一疏忽,把歸元箭這個足以影響落神陣的法寶送到了九九的手中,弄成了今天的這個結局。
死屍甲厲聲喝道:「這時候還吵什麼,再不趕緊想辦法的話,陣法坍塌,我們連島墓都保不住了」
死屍丁說道:「唯今之計,只有最後的辦法,開啟斷龍石」
死屍丁驚呼道:「但是那樣的話,會把地底所有的通道全都封死,千年之內都不能開啟,難道我們要再等上一千年,而且所有煉製的金甲銅人也會全部被封死在裡面,我們所有的東西都需要從頭來過,那什麼時候才能看到開啟島墓的希望?」
死屍甲斷然的說道:「那就這樣,就算所有的東西再從頭來過,也總比完全沒有希望的好」他抓起了那塊虎符,「如果在一柱香的時間之內它還不醒來的話,那我們就開啟斷龍石,那個時候,就讓這幫人在地下給那些銅人陪葬吧」他的臉上露出無比猙獰的笑容,剛要把手中的這塊虎符揚起,這時候在他身後的高台之上,忽然傳來了一個悠悠的聲音,「這是怎麼一回事?」
所有人都驚喜的回過頭去,這時候他們才發現,不知在何時,身後的那座高台已經落去了防護,身穿著淡青色輕紗,猶如月中精靈的少男,這時正悄然的站在高台之上,他的一張臉冷得如同寒霜一般,正用銳利的目光看著在場的眾人。
死屍甲飛快的說道:「塔塔,那一幫人已經闖過了落落塔,他們用歸元箭破去了島墓的禁制,並且破解了金甲銅人,現在整個島墓的禁制已經全部被他們引發」
這名叫做塔塔的少男,冷著臉走下了高台,雖然局勢已經危急到千鈞一髮,但他的臉上並沒有惶急之色,從死屍甲與死屍丙的手中接過了虎符,兩隻手平伸,做了一個讓大家噤聲的手勢,然後說道:「我因為感應到了天兆,所以提前從輪迴之夜中醒來,這或許是大神的魂靈給我們的預示,讓我們知道,今天就是島墓重新開啟的日子,這是我們無數代追求而不倦的心願,我們今天的所有人,都應該為此而慶幸」
說完,他也不等著別人答話,就揚起了手中的虎符,朗聲說道:「謹以我神靈之名,向魔大大祈求最虔誠的庇佑,願你的光輝能重新降臨於世間,落落塔,請聽我之命」他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虎符,在令符之上,那個猙獰的虎頭張牙舞爪,發出了震天一般的吼聲,聲音傳遍了四野,所有人都聽到了它所發出的王者之吼。所有人都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