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的就走到了小溪漩渦處這裡,大家見保保不在向前走去,正欲出聲詢問時。
只見週遭的綠色植物瞬間就枯萎了下來,而剛剛還碧藍如洗的天空,頓時就變黑了。
平靜如常的小溪流,此時已經化作了滔天巨浪,待巨浪過去後,小溪流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型的水柱門。
待這一切風波緩緩過去後,楊槿站在巨型水柱門前,回頭看了一眼遠方的天際。
剛才已經枯萎的綠色植被,及陰霾的天空此時已經又恢復了他們剛到時的景致。
極目望去,處處都是一片鮮亮的綠色,這抹沁人心脾的綠色伴隨著,天際漸漸淡去的餘暉,隨風而唱,隨風而起。
就仿若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境。
佇立在原地的楊槿儘是被眼前,這流轉翻飛的景物看的入了迷,盡忘了要隨眾人繼續前進。
已經走下去的蘇明安看到楊槿呆立在原地,不禁搖頭苦笑道:「小槿,別看了!快走了!」
這一聲呼喊徹底讓神遊的楊槿恢復了心神,她扭了扭發酸的脖子,隨後她一張擅紅的小嘴不滿的嘟嚷道:「我知道了啦!叫這麼大聲幹嘛!我又不是聾子」
語畢,楊槿看都沒看蘇明安一眼,就徑直朝著前面的大部隊走去。
蘇明安看著遠去的楊槿,心微微的發顫,他擦了擦額頭因為心塞而流下的冷汗,他的雙手不停地發抖。
他的心此刻就猶如翻江的大海一樣,一遍一遍攪著他的心。
他痛、他苦、他恨、但這一切那個漸漸遠去的笨女人,卻絲毫不瞭解。
他鎮定了一下心神,手掌緊握,暗暗的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盡快的解除他與楊槿之間的誤會,而要解除這個誤會,那麼就必須盡快的要結果歐陽。」一想完這些,他冷眼看了看不遠處的歐陽,如果眼神能夠殺死人的話,歐陽應該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歐陽突然感覺到後背有一陣冷風吹過,他這一回頭,恰好看見了蘇明安那殺死人的眼神,可歐陽現在已經掐准了蘇明安的軟肋,他深知:只要有楊槿在,那麼他就不敢動自己?於是調皮的歐陽,給蘇明安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蘇明安被歐陽這一激,胸中燃起焚天的怒火來,他手掌緊握緊咬牙關,憤憤的在心裡告訴自己:既然殺不得,那麼可以動動手腳給他點苦頭吃吃。
蘇明安不在看遠處的大部隊,而是慢悠悠的自己朝前面走。
突然,巨大的聲響震驚了眾人,眾人一回頭,發現巨型水柱門已經砰然關上。
保保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對著驚恐的眾人說道:「不必害怕,你們現在已經來到了血鱷潭。」
「何為血鱷潭?」簫明翰在保保身後冷冷的問道。
保保撓了撓頭,露出他那招牌式的傻笑接著說道:「血鱷潭,是三道生死關卡中,最為血腥殘忍的,這些鱷魚都是族王從外面買來,用黑巫法養在此處的,它們常年吸食黑巫法,以至於變異成了專門噬人血的妖鱷,要想順利通過此關,必須殺死所有的血鱷妖。」
「姐姐我怕」隱藏在暗處的蘇小藍,拉了拉楊槿的手,怯怯地說道。
楊槿在暗處摸了好久,才摸到蘇小藍,她蹲下身子,擅紅的小嘴柔和的說道:「小藍,別怕!姐姐保護你!」
蘇小藍不再說話,緊緊的跟在楊槿身後繼續往前走。
一行人,身處奇怪的水下世界,無不小心翼翼,眾人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用水做的階梯向上延伸。
蘇明安乃千年魚精,對水的操控嫻熟無比,而此時這些不知通往何處的水型階梯讓他感受不到一絲水的屬性。
於是抬頭和蕭明翰對看一眼,兩人都深深的鎖起眉頭,既然能幻化為實體,卻又徒有其型,那只能說明他們此刻身處陣法之中,其中一切變幻都是自然能量所化。
蕭明翰沖蘇明安交換了一個眼神,領著眾人一馬當先向前走去,蘇明安腳步減緩,退到了隊伍最後以防不測。
楊槿東看看西看看,對這個奇怪的水下世界嘖嘖稱奇。
一行人每走一步,身後用水做成的階梯,便自動破裂消弭在空中。
眾人不斷往上,可這些階梯像是根本沒有盡頭一般無限延伸。也不知走了多久,楊槿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新奇不已直至現在這無盡頭的階梯,終於消磨完了她所有的耐心,臉上露出不滿和煩躁來。
蘇明安知道此時身處陣法,想要出去必須找到陣眼方能破陣而出,蕭明翰那邊亦沒有絲毫動作,經過這一路觀察,他發現每走一段,階梯上便會出現一個奇怪的符號。
只是每次出現的這些符號雜亂無章,毫無規律可言,一時間也毫無頭緒,眼看楊槿漸漸不耐,知道敵人正是算準了這個闖禍王的特點,想要利用她。
想到這兒,蘇明安伸出手來,催動妖力,試著召喚水屬性元素,只是無論他怎麼催動妖力,卻仍然感受不到任何一絲水的元素力量。這個世界和外界已經隔絕了,整個都被自然力量包裹住了。
或者說,在這個空間裡,無論是自己一方或是敵方,都無法借助外界的自然能量,此處的自然能量卻是被提煉過的,如同被鎖在了匣子裡的私人財產,只按照一定的排列方式自動演變。
如此想來這苗疆之王究竟是何許人也,這般近似神明的手段實在是駭人
聽聞。
那麼,敵人應當也同自己一樣,無法借助自然能量,目的只不過是守株待兔。
等自己一方耗得精疲力盡,心緒不寧時,在出手,究竟是何人有這個心機?
蘇明安眼瞼低垂,仔細一思索,這守株待兔的手段,向來是妖族長老會中蛇長老的拿手好戲。
只是不知為何,這蛇長老如此清楚此處機關,而苗疆勢力強大,向來不忌憚任何一方。
應該不會向長老會低頭,充當他們的打手,何況還有苗王這麼一尊大神。
想到這,蘇明安頓時心中一驚,若此處結界真的是苗王所為。那豈能容忍長老會勢力把手伸到這兒。
既然長老會鷹犬能到此處,並知悉其中關竅,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苗王出事了,二是,此處能量結界與苗王無關。
想通此處,蘇明安頓時心中豁然開朗,不自覺的瞇著雙眼看了看保保。
蘇明安越往前走心裡的不安便愈發重了,於是他心中浮現一個完美的主意。
他知道自己只擅長水屬能量,相比之下,蕭明翰在自然能量的感控和操縱下比自己更加嫻熟,於是喊停眾人,走到蕭明翰身旁,和他並肩站在一塊用肩膀擋住眾人視線,悄悄抬手貼在蕭明翰後背,將自己的妖力傳輸過去。
蕭明翰何等人物,身子只微微一僵便恢復自然,明白了蘇明安的用心,其實他一路觀察,心中亦有猜想,兩人想得**不離十,正思索如何應對時,蘇明安便主動將妖力借給他了。
只是這份信任,不知不覺讓他心中一暖,蕭明翰臉上表情不變,讓人瞧不出一絲破綻來。
蘇明安傳輸完妖力後,閒庭碎步的挪到了保保跟前,反手搭著保保的肩膀,笑意盎然的問道:「保保呀!我們走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有到你口中所說的血鱷潭呢?你不會是在耍我們玩吧?要知道敢耍我蘇大公子是很危險的喲!」說罷,蘇明安沖保保揮了揮他雙手緊握而成的拳頭。
保保被蘇明安的恐嚇嚇得身子一哆,正欲開口為自己辯解時,他立馬發現蘇明安的臉色「唰」的一變,保保以為蘇明安是真怒了,遂準備下跪求饒時,蘇明安一個箭步衝到了歐陽面前。
原來剛才蘇明安仔細想了想,他赫然發現他們現在所經歷的這一切,好像有人在暗中操控一樣,若真如此的話,那麼他們中間必然有一個人是奸細,而蘇明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歐陽,自打他突然出現時,蘇明安就非常不爽歐陽。
蘇明安板著一張臉問向眼前處變不驚的歐陽:「你到底想耍什麼花招?」
說罷,一把揪住歐陽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楊瑾本就早已不耐,此時又看到蘇明安找茬,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火。
揪住他蘇明安的袖子,大聲道:「蘇明安,你放他下來,你有病是吧?你不找他麻煩心裡就不舒服是吧?你一個堂堂七尺大男兒怎會如小女子一般小氣吧啦?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你快點放開,不然姑奶奶要發火了」
歐陽雖整個人被提了起來,但實際上心裡並沒有半點害怕,反而有些開心,大聲道:「對對對,蘇小狗,你幹得非常好,你越這麼對我,楊槿就越討厭你。」他心裡雖然這麼想,但臉上卻裝出一副害怕弱小的樣子,打著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