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海到底是沒有到慕容家登門道歉,因為夏侯軒說慕容家執意要結親。
否則就斷了和慕容家的生意來往,對於夏侯家來說這個是一個打擊。
一邊是慕容家,一邊是鈴歌,安能兩全?
夏侯軒倒是想出了一個異想天開的法子,那就是夏侯海把慕容家小姐和鈴歌都娶了,同天進門,不分大小。
這個主意夏侯海自然是不接受的,他心裡只有鈴歌,而那個慕容家小姐,見都沒有見過,就算是如夏侯軒所說,夏侯海和慕容家小姐在四歲時曾見過一面,那麼久的事情,夏侯海哪裡還記得。最後夏侯海之所以答應,還虧了善解人意的鈴歌,夏侯軒知道自己不能改變兒子的心意,所以找到了鈴歌,夏侯海是在鈴歌的說服下才答應了下來這如此荒唐的行事之舉。
夏侯慕容兩家聯姻可以說得上是芸苓鎮上的大事,鎮上有頭有臉的都來了,平日裡走得不近的,想攀關係的也來了。
婚事辦得風風光光,無可挑剔,只是,與別家不同,夏侯海是同時跟兩個新娘子拜堂,右邊是鈴歌,左邊是慕容家小姐慕容冰妍。拜完堂,兩位新娘子被送進了同一個院子裡的兩間新房內,入夜後,賓客們都喝得酩酊大醉,夏侯海也被糊里糊塗的推進了其中一間洞房。
紅燭搖動,新娘子身穿喜服,頭戴喜帕的端坐在床頭,夏侯海是真的有些醉了,不過他還記得自己喜歡的是誰,於是情不自禁的說:「鈴歌,我終於娶到你了。」說著,他撲向床上的新娘,全然沒感覺到蓋頭下的新娘子顫動了一下。
夏侯海用手摸索著去抱新娘,當他湊過嘴去時卻聞到一股陌生的髮香,這種香味跟鈴歌的不同,鈴歌的髮香很特別,是那種野花香味,這個新娘子的髮香是發油的味道。
夏侯海聞到這股香味忙睜開眼看,這一看,把他嚇一跳,面前的女子非常的陌生,雖然模樣不錯,但跟鈴歌是天壤之別,不用說,一定是慕容家小姐慕容冰妍。
「對不起,小生唐突了。」夏侯海不自覺的就站了起來,完全忘了他也娶了這位慕容家小姐。
慕容冰妍被妝扮得面若桃花,可是這些都掩飾不了自己的失落,只好尷尬一笑提醒:「相公,你醉了,早點歇息吧。」
「我,我沒醉,我現在還很清醒。」夏侯海哪裡還有醉意,酒勁都嚇清醒了,也知道自己剛才犯了什麼錯誤,他可不能在這裡久待下去,於是禮貌說道:「今天你也累了一天,我看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我現在想起還有一本書沒看完,我想去書房看書。」說完,夏侯海看都沒看慕容冰妍一眼,就拉開房門走了出去,並為慕容冰妍關上了門,留下錯愕的新娘坐在床頭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一會兒,當慕容冰妍推開窗,看到鈴歌的房裡兩個人影搖動時,一行淚濕了脂粉,才新婚第一夜,丈夫就拋下自己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這樣的屈辱誰能夠受得下去,慕容冰妍一邊忍著心痛,一邊在鏡前補好妝,她在心裡安慰自己,也許夏侯海只是先去鈴歌那邊,下半夜會過來。
她就這樣坐在床頭等,二更天過了,她眼巴巴的坐到了天亮,夏侯海都沒有回來。
早上,負責梳洗的小丫頭在門外敲了敲慕容冰妍的房門,輕聲問道:「少爺,少夫人,可以梳洗了嗎?」
「進來吧。」慕容冰妍有氣無力的回答,內心充滿了絕望,小丫頭進來時也發現了不對勁,不過下人沒有好奇的權利,所以她只負責給慕容冰妍梳洗。
按規矩,梳洗好了之後,新人要去給父母長輩敬茶,當慕容冰妍換了衣服出門時,卻聽到對面屋子裡傳出了夏侯海的聲音,大聲吩咐丫頭在中午前不許再去打擾。
夏侯軒知輕重,一看慕容冰妍獨自來,就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他是長者,也不好說什麼,只拿出了傳家玉鐲給慕容冰妍以示重視。
「妍妍,這個是夏侯家的傳家玉鐲,只有夏侯家的媳婦才配戴,今天爹把這隻玉鐲送給你了。」夏侯軒這是招安,不想慕容冰妍鬧出什麼事,或者回娘家訴苦。
慕容冰妍懂事的雙手接了過去,輕聲回答:「謝謝爹。」
「嗯,我想昨天夜裡你應該沒休息好,其實你平時也不用這麼大清早起來,現在你就回房休息吧,有什麼需要用的都告訴遠,遠會給你安排妥當的。」夏侯軒又喝了一口慕容冰妍敬的媳婦茶,給管家遠使了個眼色。
遠忙走到慕容冰妍身旁,討好的說:「是啊,少夫人,以後有什麼吩咐只管跟我說,遠一定會幫你辦得妥妥當當。」
「多謝管家。」慕容冰妍欠了下身子,大家閨秀就是有此風範,無論何種情況下都有禮有節。
遠怎麼受得起這樣的禮,忙喊道:「這使不得使不得,少夫人,你行這個禮是折煞老奴了。」
從敬茶到離開,整個過程慕容冰妍都面帶微笑,讓人看不出來她心裡在想什麼,自從她回了房以後,在中午之前就沒見她出來。
夏侯軒對下人也有特別交待,不得在慕容冰妍自己出房前打擾她,其實,夏侯軒是看出了慕容冰妍一夜沒睡,那臉上的倦容騙不了人。
那一邊,其他下人也不敢去催,同樣是少夫人,誰能得罪不是,何況是人都看得出少爺更喜歡鈴歌這位少夫人。
何為新婦恨,都緣不識君,慕容冰妍的心情是下人們議論的題材,而清楚那種滋味的卻只有慕容冰妍一人,獨自在房裡,她根本睡不著,每每躺下都會想到夏侯海和鈴歌在如何恩愛,越想越難受,像有把刀在絞,恨從心生,慕容冰妍握緊了掌心,即使是大家閨秀也免不了與其他女
人爭愛這個命運,她決定要和命運鬥一鬥。
於是,她把在院子裡澆花的一個丫頭叫進了自己的房間,賞了些銀兩後問道:「聽說另一位少夫人是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