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飽餐過後,木苘癱坐在椅子上,懶懶的伸出手,從桌上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邊的油,她將空空的飯盒扔進了垃圾桶,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然後打了一個嗝,一打完她就立刻用手摀住了嘴,像是要掩飾什麼一樣,她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寢室,鬆了口氣,幸好現在寢室沒人,不然要丟臉死,都怪那個死丏瑾,要不是他買那麼好吃的飯菜害我打嗝,不然姐姐我這麼優雅矜持的女子怎麼可能打嗝呢。
她擦了擦桌子,站了起來,爬上了樓梯,空出了行李袋中的衣服,然後抱起那一大堆凌亂的衣服,她看了看懷中那一堆凌亂的衣服,歎了口氣,唉,早知道應該要丏瑾現幫我整理好衣服再走的,都怪我嘴賤。
木苘費力的爬下了樓梯,將衣服放在了桌上,走到了木質衣櫃前,拉開了衣櫃的兩扇門,十幾隻蟑螂屍體靜靜的躺在衣櫃的角落,她看到那一幕時,她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打擊,雖然她不怕蟑螂,但那麼多的屍體,看著確實噁心。
木苘感到一陣反胃,為了不浪費糧食,她立刻摔緊了衣櫃門,我靠這什麼寢室!合著是蟑螂堆是吧!
她不耐煩的將衣服扔上了床,看了一眼那噁心的衣櫃又看了看床上的衣服,爬上了樓梯,算了!沒收拾就沒收拾吧,放在床上被人罵也比放在衣櫃裡發臭好!
她將筆記本電腦從行李袋中抽了出來,放在了桌上,一開機就立刻上貼吧查著「xx傳媒大學」,當她看到那些各種吐槽時,她抿抿嘴,唉,為什麼我當時填志願的時候就沒上上網呢。
「砰」的開門聲讓木苘嚇的吸了一口氣,她看向門口,安冉無助的靠在門口,滿臉都是抓傷留下的血痕,原本那精緻的妝容到也被血跡弄的有些凌亂,她看到木苘的臉時舒了一口氣,緩緩走了進去,隨意的坐在了一張床上,她對她微微一笑,「原來還有人在,真好。」
木苘看著她的模樣,眉頭微皺,有些心疼,「你怎麼了?怎麼出去一個樣,回來一個樣?」
安冉看著她皺眉的樣子,苦澀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剛剛出去玩碰到了一條瘋狗,然後被抓了幾下。」
木苘抿抿嘴,既然她不想說就算了吧,她站了起來,從床上的行李袋裡拿出了碘酒和棉簽,這本來是她備用的,原以為不會起什麼用處,沒想到現在卻剛好發揮了作用。她走到了安冉身邊,打開了碘酒瓶的蓋子,安冉看著她,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了聲,「你不會是要給我擦藥吧?」
木苘將碘酒瓶放在了桌上,微微有些不滿的看了她一眼,「你臉上那麼厚一層的妝我怎麼幫你擦吶,不知道你什麼欣賞水平,怎麼會喜歡化濃妝。」
她轉身走進了衛生間,留給了安冉一個瀟灑的背影,她站在衛生間裡,彎腰從地上拿出了一個盆子,裝了點熱水,走出去放在了安冉的面前,「把你的妝卸了,不然傷口感染後,毀容了就沒人敢要你了。」
安冉看著她,愣了幾秒,雖然她的話有些隨意但卻也讓她心暖暖的,她嘴角揚起一抹不易令人察覺的弧度,「第一次……有人在乎我呢。她緩緩撕下了濃密的假睫毛,捧起盆子裡的水,仔細的擦著臉上的彩妝,原本清澈的水也開始變的混濁。」
木苘看著卸完妝後的她,真的搞不懂,明明素顏也很漂亮,她為什麼要化那麼濃的妝,她將水盆放在了一邊,拿起棉簽沾了一點碘酒,用手抬起她的臉,一點一點的幫她塗著藥,安冉看著她的臉,表情有些複雜,她……或許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關心我的人吧。
木苘一邊幫她塗著藥,一邊輕輕的幫她吹著傷口,她看著那長滿是凝固的血痕,心微微一緊,她歎了口氣,輕聲說,「安冉,雖然和你不是很熟,但說真的,有時候,你挺讓我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