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一怔,錯愕的目光落向我,帶著幾縷不可置信。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微微笑了笑:「做不到?」
「我只是驚訝而已。」
「為什麼驚訝?」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
「如果你這樣認為,你就大錯特錯了。」溫柔?善良?我的溫柔只給夏以初一個人,我的善良被時間和現實磨滅了。
「我無法想像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決定。」阿強的口吻永遠清淡如水。
「爽快點吧,做還是不做?」
「當然做,我可不想讓你看不起。」
「好,我等你好消息。」我端起咖啡一飲而盡,起身離開了。
阿強說他什麼都會,那麼,殺一個女人應該是搓搓有餘,他若是聰明,定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我不保證陳雨涵一定會把事情說出去,可是,為了保障,殺了她是最好的辦法,只有死人才會永遠保守秘密。
不要怪我心狠,我就是這麼一個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走出咖啡廳,我給夏以初打了個電話,打車回了別墅。
坐在客廳沙發上,心裡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安,甚至惶恐,就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越坐越不安,我起身徘徊在客廳,希望阿強能把事情做的乾淨一些。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那麼的不踏實,整個人好似陷入了恐懼之中。
我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那種害怕,那種不安,來自心底最深處,擊在心臟最柔軟的位置,痛苦不堪。
不知道走了多少個回合,手心捏起細密的冷汗,明明是盛夏,明明開了空調,我怎麼會這樣?
難道,讓阿強殺陳雨涵這個決定不對嗎?
夏以初還不回來,這一刻,好想他陪在身邊。
我下樓拿了一瓶紅酒,拿過杯子,倒上滿滿的一杯,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以前一個人的時候,難過了會喝酒,想他了會喝酒,孤獨了會喝酒……我的酒量,就是一個人默默練出來的。
我坐立不安,在客廳裡來回的走,不知不覺,紅酒被我喝了大半瓶。
或許是心情的緣故,喝下半瓶酒我不禁覺得有些頭暈,放下酒杯坐在沙發上,仰頭靠在靠墊上。
樓梯口響起腳步聲,我微微睜開眼,夏以初矯健的身姿印入我的眼簾,他終於回來了。
「薇薇,薇薇你怎麼了?怎麼喝酒了?」夏以初坐到我身邊,雙手攬著我的肩頭,疑惑又擔心的看著我。
「阿初……」我伸手抱住他,把臉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好安心。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夏以初抱住我,輕聲問道。
「沒什麼,我就是突然好害怕,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抱著他再緊了緊,恨不得鑽進他的身體裡:「不過現在好了,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了。」
「傻瓜,怕什麼,我又不會離開你,我答應了要娶你的。」夏以初輕輕推開我,抬手撫了撫我的臉:「怎麼喝了這麼多酒?一點都不乖了。」
「我心裡害怕,所以就想喝酒,這樣容易麻痺自己。」
「我不在的五年裡,你都是這樣嗎?」夏以初目光柔的讓人心疼。
「嗯。」我輕微點頭,摟過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唇吻了上去。
夏以初抱住我,閉上眼回應了我的親吻,吻了一會兒推開了我:「別勾引我,剛才媽媽打電話過來,讓我們過去一趟。」
我一怔:「現在嗎?」
夏以初點頭。
「媽媽現在叫我們過去做什麼?」正常情況,沈若秋不會主動打電話叫我們過去,她知道我們有事情要忙,得了空我們自然會過去,可現在,她為什麼突然叫我們過去?
「我也不知道,只是叫我們立馬過去。」夏以初摟住我的腰,笑著說道:「反正我們打算明天過去找爸媽商量我們的婚事,既然現在媽媽叫我們過去,我們就去好了,把這事跟他們說一下。」
我微笑點頭,起身和他一同下了樓,開車過去了。
沈若秋坐在沙發上逗著孩子,我伸手抱了過來,看著這張可愛的小臉,所有的煩勞都一掃而光。
我們聊了一會兒孩子,夏以初溫聲說道:「爸,媽,有件事我想跟你們商量一下……」
夏鈺賢打斷他的話:「你的事先放一放,我先說說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