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牆上,任由水沖打在身上,我用力的搓著身體,似乎想搓掉一層皮,若是真的能搓掉一層該多好!
一想到楊季楓摸過我、吻過我,我只覺得胃裡一陣排山倒海,對著馬桶乾嘔起來。
因為沒有吃早飯,嘔了好一會兒也沒嘔出什麼東西來。
胃裡難受,我退了兩步坐在了地上,蜷縮起雙腳,把腦袋埋在膝蓋裡,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為什麼會變得這麼下賤?夏以初對我那麼好,我怎麼可以用這樣的方式傷害他,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夏以初……
突然想起昨天離開時夏以初說等我的,他不會真的一直等我吧?我一夜沒回去,他……
我急忙拿過浴巾把身體擦乾,穿好衣服就往外跑,攔了車就過去了。
大門是密碼鎖,我輸入密碼推開了門,夏以初坐在沙發上,聽見開門聲,他也沒有回頭。
我咬了咬唇,膽怯的走了過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害怕,害怕面對他。
走到夏以初面前,他沒有抬頭看我,我緩緩蹲下身去,努力擠出一抹微笑:「哥……」
夏以初這才看向我,愣了愣說道:「回來了。」
「哥,你一夜沒睡嗎?」
「我說了等你的,再晚我都等。」
我的心一緊,帶著抽搐般的疼痛,忍不住朝他吼了起來:「你怎麼那麼傻?我沒回來你自己不會休息嗎?這麼冷的天,你坐在這裡生病了怎麼辦?」
夏以初伸手撫了撫我的臉:「薇薇心疼我了?」
滿心滿腹的難受,我一把抱住了他:「你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要那麼傻?」
夏以初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聲說道:「為了你,我做什麼都願意。」
心裡一酸,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我不想哭,我不想哭的,可我真的控制不住。
從十六歲我拋棄夏以初開始,我就覺得我沒有哭的權利,夏以初那麼愛我,我卻一次一次傷害他,我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有什麼資格哭!
見我哭了,夏以初有些慌亂,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用唇親吻著我的臉、我的眼角:「薇薇,不要哭,你不要哭,你一直很堅強的,怎麼哭了?」
我用力低下頭,用他肩頭的衣服擦去臉上的淚水,抬頭看著他:「我就是覺得自己好不懂事,你明明說了等我回來的,我卻讓你在這裡坐了一夜,對不起,阿初。」
夏以初微笑著撫了撫我的頭髮:「原諒你了,下不為例。」
我湊上前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笑著點頭。
「我們去爸媽那邊吧,跟他們商量一下出國的事。」
「阿初……」
「怎麼了?」
「沒有,我就是想,出國的事再緩一緩好嗎?」
「為什麼?」
「我……」
「好,你說緩一緩就緩一緩吧,我先給你把護照辦好。」
「嗯。」他對我真好,好到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他連原因都可以不用知道,我這種不知好歹的人,怎麼配得上他。
夏以初勾了勾我的鼻子,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好睏啊,陪我回樓上睡覺。」
我微笑點頭,夏以初有力的雙臂抱起我,我靠在他結實而寬闊的胸膛上,特別安心。
回到房間,夏以初掀開被子把我放了下去,他躺在我身邊,我們相視了幾秒就抱在一起吻了起來。
他給我的吻總是那麼美好,霸道而不失溫柔。
我的身體逐漸起了反應,他炙熱的唇移上我的耳垂,我的脖子……
突然,他的身體猛然一顫,動作倏地停了下來,我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那種急促,帶著憤恨和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