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虎齋好生修養了幾日,這幾天那真叫一個閒,胖子天天都跑出去唱歌跳舞,我則是留在店裡,教張寡婦一些古玩知識。
不由得想起曾經教授給我知識的易威武,心裡惆悵不已,這天傍晚,胖子還沒回來,我正跟張寡婦說著怎麼辨別銀元真假之時,就看見地龍推門而入。
「老弟,準備一下,明天出發。」地龍直接對我說道。
我發現地龍很像易威武,有些不苟言笑,不過也可能是我們還沒混熟,我點頭道:「嗯,早就準備好了。」
張寡婦很是詫異,問我:「小寶,你又要出去了?」
「對,有點事要辦,你留在龍虎齋,白天照看一下生意,晚上早點休息。」
為了不讓自己像是沒頭蒼蠅一樣,我從二樓易威武的臥室中找出四川省地圖,開始仔細的琢磨,岷江是長江的上游,河流面積也著實不小,在這麼長的一條河流中,尋找河底的一處寶藏,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翌日,我剛打開龍虎齋店門沒多久,喬月塔奴地龍三人就找上門了。
這一次,跟我合作的是他們三個人,雖然他們都是自己人,但畢竟不是特別熟,塔奴和喬月也就不說了,至少見過一次,地龍我還真是初次打交道。
我趕緊去洗了把臉,剛從洗手間出來,喬月就說道:「君寶,裝備我們都準備好了,有你的一份,你什麼都不用準備,收拾好直接就走。」
我點頭,去我的房間之中,見那雲霧志以及重要的機密件都藏到了床底下,至於財寶,我則是都留給了胖子。
出了龍虎齋,外頭晴空萬里,這天氣絕對適合郊遊。
三人是駕著一輛金盃車而來的,這金盃車,靠,別老易當初買的那輛二手夏利還破,開動的時候轟轟直響,像是隨時都要散架。
地龍坐在副駕駛上,一上車就瞇上了眼,喬月我倆坐在第二排,後邊擺放著四個沉甸甸的登山包,而且還有四瓶類似於煤氣罐一樣的東西。
我小聲問道:「那是什麼玩意?」
喬月回頭看了一眼:「哦,氧氣瓶,我們要先到目的地,然後下到江水之中尋找蹤跡。」
「我靠,岷江那麼長,就靠這四瓶氧氣管來尋找線索?不是開玩笑吧?」我有些驚訝。
喬月莞爾一笑,說道:「哪裡會呢,當年祖師爺已經尋到了大體位置,無奈當時科技不發達,也沒人能長時間潛水,所以祖師爺一直無法盜發,到了咱們這個時代,咱們所需要做的,就是找到具體位置,將錦盒取出來。」
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不再作聲。
開車入川,那是需要一定時間的,路上聽塔奴一直跟地龍聊天,可說來也怪,塔奴從不喊他地龍,而是喊耗子。
我感覺奇怪,就問道:「師哥啊,你到底叫地龍,還是叫耗子?」
地龍一聽,回頭看我一眼,笑道:「師傅賜名地龍,我原名叫成浩,塔奴和喬月從小就叫我耗子。」
「哦,那這麼說的話,你們師兄妹三人當中,你是老三了?」我又問道。
「不,耗子是大師兄,我是老二,喬月是老三。」這句話是塔奴搶著說的。
這大師兄有點意思,自己的師弟師妹喊他的綽號,他也不生氣,擁有這種度量的,一般來說都是個人物。
我正自發愣,地龍就回頭對我笑道:「老弟,小喬從天山鬼宮回來之後,就天天跟我講述你的故事,獨自一人跨越岩漿鐵鏈,直取昆彌王棺槨,這份膽量著實過人。」
這話給我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當時我沒敢多想,因為我看到了一個黑影也在快速朝著昆彌王棺槨走去,所以也算是輸死一搏吧。
誰知喬月紅著臉反駁道:「誰天天講了,我就講過一次好嗎?」
地龍和塔奴相視一笑,很有默契的誰都不再說話。
我對喬月臉紅的反應不是很在意,我心裡一直在想,去尋找大西國寶藏,這件事情是從九枚金元寶上記載的字跡上找到的,易威武應該是不會知道的。
因為那九枚金元寶其中的三枚,一直藏在我的家裡,易威武肯定沒有見過,如此說來,宋爺和二爺的意思就是讓我們趕緊把已知的錦盒湊齊,以免更多的落入仇家手中。
易威武,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我們天衣山的仇家門派,哎,但願不是吧,畢竟他與我,亦師亦友,我這一身本事都是他教的。
路上,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見前排副駕駛上的地龍,拿著袖珍版的四川省地圖不停的研究,我就問道:「地龍,你在看什麼?」
他沒回頭,但話語卻十分和氣:「雖然我是你們的大師兄,但你叫我耗子就行了,叫我地龍,聽起來彆扭。」
我點了點頭,耗子繼續說道:「岷江上游,有一處峽谷,名為落雲峽,此峽谷兩頭尖,腹地圓,猶如梭子形,當年祖師爺曾經追查過一段時間,料定大西國寶藏應該就藏在了落雲峽之中。」
「為什麼?」我有些不解。
耗子雙手做了一個比劃,說道:「落雲峽呈梭子形,入水口比較窄,這樣堵住水源之時,就比較輕鬆,等在落雲峽的峽底建造好地下王城,再將峽口的防水堤掘開,這樣能夠最大化的減少人力物力財力的損耗。」
「哦,有道理。」我又問道:「那我們潛入落雲峽後,該怎
麼尋找大西國寶藏?不可能摸遍每一寸江底吧?」
耗子搖頭,說道:「曾經有一句諺語,說明了張獻忠藏寶的位置,石牛對石鼓,金銀萬萬五,誰人識得破,買盡成都府。」
正在打著方向盤的塔奴問道:「那咱們就得下水尋找石牛和石鼓了?」
耗子不語,但卻點頭。
我靠,我有些吃驚,落雲峽我雖然沒去過,也沒見過,但一聽這名字,面積肯定不會小,潛入江底尋找石牛雕像和石鼓雕像,這不褲襠里拉二胡,扯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