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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胖子很有詩情畫意,問了我一句很哲學的話。
我是個土老帽,山村裡長大的孩子,太哲學的問題,我答不上,當即就說道:「人活著,就是為了等死。」
胖子白了我一眼,一邊走,一邊感歎道:「我跟老易七歲相識,在孤兒院裡,我們天天被欺負,當時我還沒這麼胖,很瘦弱,人家打我,老易就打人家,每次都幫我出頭。」
我沒吭聲,我知道胖子在瞭解事情真相之後,心裡有些承受不住。
胖子繼續道:「有一次,我倆都沒吃飯,大晚上的實在餓的不行了,老易出去了一趟,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張餅,那張餅他一口都沒吃,全部都讓我吃了,他一直說自己不餓,可是後半夜,他的肚子一直餓得咕咕叫。」
我還是沒吭聲。
「哎,直到現在,我都不相信老易會做出這樣的事,說真的,老易如果想得到那些錦盒,我可以豁出去命,但我真的難以接受老易欺騙我們這麼久。」胖子說著說著,眼淚就從臉頰滑落了下來,為了不讓行人看到,他趕緊用衣袖擦掉。
在天山鬼宮之中,喬月曾經給我過一張紙條,紙條上是我爺爺的字跡,上邊寫的是易威武早就死了。
這個消息,胖子不知道,我個人認為,現在的易威武已經不是當年和胖子一起在孤兒院裡吃苦的那個易威武了。
至於胖子為什麼不知道這條消息,我感覺可能是真正的易威武有一次外出盜墓,結果慘遭毒害,又或者死在了墓中,結果假的易威武帶上人皮面具來冒充,又或者是做了手術,變的與易威武一模一樣。
可是現在的易威武與已經死去的易威武,不管兩者之間有多麼相像,差別總歸是有的,畢竟是兩個人,比如說在飲食習慣又或者某些小動作上,肯定有差別,這幾年來胖子和二爺都沒發現出什麼端倪嗎?
胖子感恩易威武曾經為他做過的事情,他可能不會多想,人老成精的二爺呢?我不相信他的眼光也那麼差?
哎,我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感覺事情亂的很。
路上胖子我倆又找了一家飯館,好好的吃了一頓,我心裡盤算著,出來一個多月了,也該回村裡看看了。
畢竟一個多月沒見小花了,心裡多少也有點想念。
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我得去爺爺的墳頭看一眼,刨自己先人的墳墓,這是大忌,但為了弄清我爺爺到底是真死,還是詐死,我必須親自看看。
想罷,我對胖子說道:「胖子,這幾天龍虎齋先不要開門營業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我這兩天回家一趟,看看朋友。」
胖子點頭,他正想好好休息休息。
吃完飯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晚,但我實在不想多待,就直接打了個車回家去了。
再次回到那個熟悉的小山村,心裡真是激動萬分,到了山腳下那個小村子的時候,天色差不多已經黑了,我更加歸心似箭。
走在山坡小路上,我點著煙,哼著小曲,走著走著,隱隱感覺山路對面上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
大半夜的,誰沒事會在山路上行走?
疑惑歸疑惑,但我還是加快了腳步,走著走著,我隱隱看到前邊那個黑影好像是個女子,而且身材玲瓏,很是嬌俏。
等我倆走近的一剎那,也就是相距兩米左右之時,我大呼一聲:「靠!」
隨即我轉頭就跑,那真是要多快就有多快,真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我剛一跑,那女子就趕緊喊道:「哎,小裁縫,你別跑啊,你別跑啊,我這次來正是找你呢。」
我他媽都快嚇尿了!
因為這個女子,正是一個多月以前,深夜找我做鬼衣的女子,她這一次仍然是穿了一件旗袍,挎著一個荊籃,荊籃裡還是放著專門燒給死人的黃紙。
她不停的在我身後喊,央求我停下來,好像話音裡也沒什麼惡意,我不由得停下身軀,高聲呼喊道:「大姐啊,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當初答應你一個星期後再來找我,但我有點急事,去城裡了,你可不能怪我啊,你趕緊走吧,改明我給你多燒點紙錢,行嗎?」
一聽我這話,那女子先是一愣,隨即撲哧一聲笑道:「你這小裁縫,真逗啊,你把我當鬼了啊?」
「你……你不是鬼?」我有點傻了。
「你才是鬼呢!我就是找你做鬼衣而已,陰陽剪先生沒教過你這手行當嗎?他沒告訴你這裡邊的規矩嗎?」那女子輕掩紅唇,笑的不亦樂乎。
我撓撓後腦勺,再次走了回去,說道:「我說了我真不知道,你真的是人嗎?」
她嬌笑道:「不信你摸摸。」
說話間,她拉著我的手,摸了一下她的臉蛋,那臉蛋真嫩,水嫩水嫩的,一看就不是山溝裡的姑娘。
而且她這次雖然穿的是旗袍,但卻跟我上一次見她的時候大不相同,上一次她的衣服都是緊緊貼著身體的,這一次卻沒有貼著身體。
「你這次來找我,是幹什麼?」我問道。
「找你做衣服啊,不過你還是沒在家,正巧現在遇上你了。」
我哦了一聲,四下一看說道:「天色已經
經晚了,你先回家吧,明天再來找我。」
「我急著用呢,這樣吧,我跟你回去,做完了我就走,行嗎?」她說的非常誠懇,好像也確實急著用。
「那行,咱們走快點。」我一擺手,率先朝前邊走去。
在路上,我來回思索,上一次她來我家,坐過我的凳子後,凳子就濕了,她在屋裡所走過的地方,腳印也都是濕的,正常人怎麼可能會這樣?
我想來想去,眼看快走到村子裡了,我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你上一次來我家,是不是尿褲子了?為什麼你坐過的凳子是濕的,走過的路也有濕腳印?」
那女子面色一怔,隨即害羞的低下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心想「靠,難不成我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