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趕緊扯著上衣往頭上蓋,喬月穿了一身緊身衣,根本拉不動衣服,如果要硬拉,那內衣恐怕就要露出來了,這是很尷尬的事情。
眼看喬月有些驚慌,我一把攬住喬月白皙的脖子,用自己的衣服遮蓋住了她的腦袋,但這樣一來,我自己的腦袋就裸露在外了。
喬月可能有些不解,從我懷裡想探出頭來,但我死死的抱著她的腦袋,生怕鬼面蛾身上的毒粉會落在喬月的身上,我這麼做的原因,並非是想在美女面前裝。逼,而是我血液不同常人,多少也能抵禦一些屍毒,就是抱著這樣的僥倖心理,我才用自己的衣服,摀住喬月的腦袋。
窗口和木門上的登山包被拉開後,幾乎就是瞬間功夫,整個屋裡就飄滿了幽藍色的鬼面蛾,衝在最前邊的鬼面蛾,絲毫沒有任何停頓,對準兩人多高的火堆,直直的就衝了進去。
火海之中,除了滔天烈焰之外,只剩下了一副副黑色的,燒焦的軀殼,沒等落地,便徹底化為灰燼。
後續的鬼面蛾仍然止不住的往火堆裡鑽,這場景看得我心驚肉跳,由於窗戶上破了一個洞,鬼面蛾往裡邊飛的時候,必須從那破洞中湧進。
如此一來,如木桶般大小的破口,湧進來的大批鬼面蛾,就像一條藍色長條,龍尾在窗外,龍頭伸進火堆,源源不斷的往龍頭內部鑽去。
屋裡很快便充斥著一股燒焦的味道,就像做飯糊了一樣,但這燒焦的味道比那做糊的味道更難聞百倍,其中更是散發著鬼面蛾身上毒粉的味道。
我不由得摀住了口鼻,瞇著眼睛,用自己的眼睫毛來保護眼珠,隨著鬼面蛾鑽進火堆之中,那火堆竟然越少越旺,絲毫沒有熄滅的趨勢。
炙熱的火浪一陣一陣拍打著我的臉面,我能感受到自己渾身都被汗水給打濕了,沖天的火光將我的臉面映照的紅彤彤的,我就連呼吸的時候,都感覺吸進鼻子裡一股股熱浪。
這真像是在火海地獄中灼燒自己,我強行忍著快要被烤化的感覺,硬生生的扛了二十多分鐘,最後只見三三兩兩的鬼面蛾,陸陸續續的從窗外門外飛進來,似乎還有一絲猶豫,停頓片刻才鑽入滔天火堆之中。
我蹲在原地,瞇著眼從門縫中往外看,外邊的大街上,被屋裡的火光映照的通紅一片,但天空之上已經沒有那幽藍色的光點了。
似乎鬼面蛾在這二十多年分鐘之內已經被屠殺殆盡。
我仔細算算鬼面蛾撲進火堆中的數量,以及時間,不由得暗自咋舌,這鬼面蛾怎麼說也得幾十萬隻了!
「卡嚓」頭頂上被燒黑的屋頂,忽然裂開一道縫隙,從縫隙中掉落幾個細小的石塊,那原本紅褐色的花崗岩,此刻已經被煙霧給熏成了焦黑之色。
「大家快起來,快走,裁縫鋪要塌了!」我趕緊鑽出案台,同時一把拉住喬月,眾人此刻也不多想,一股腦的鑽出案台,跟著我的腳步,幾乎是以閃電之勢,朝著木門蜂擁而去。
木門本來就腐朽不堪,加上烈火熏烤,沒等我伸手去推開,也就剛衝過去之時,身體所帶動的一陣風,就把木門給沖塌了。
我剛拉著喬月跑出來,胖子和易威武就緊隨其後,忽然間,只聽裁縫鋪房頂轟隆一聲,瞬間整個裁縫鋪都坍塌了下去。
「塔奴!」我瞪大了眼珠子,單手朝著坍塌的裁縫鋪伸去,整個人都呆了。
裁縫鋪的坍塌,瞬間壓滅了火勢,廢墟之上冒出許多濃煙,使我們看不清周圍的情況,沒等濃煙散盡,我快速抹黑朝著坍塌的裁縫鋪就衝了過去。
腳踩在地面上,都能感覺到那種熱量,剛才那把大火,著實燒的夠狠,由於我們的物資,食物,裝備,都被埋在了裁縫鋪之中,手電筒也不見了,我們只能抹黑尋找塔奴。
胖子和喬月很焦急,易威武臉上也掛著一絲異樣的神情,我剛衝到裁縫鋪正中間,正要跪在廢墟上去扒開碎石塊,忽聽房屋的東南角廢墟下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響動。
眾人一愣,趕緊抹黑朝著東南角跑去,那聲音像是石塊在摩擦,顯然石塊下像是還有活物。
沒等我們跑到東南角,忽然東南角就傳來一句:「啊——!」
猛然間,黑暗中的廢墟,豁然衝出一人,此人身高一米九以上,從廢墟中硬生生鑽出來的時候,額頭流著血,整個人以一種馬步站樁的姿勢,雙手頂天,屹立於原地。
我們一群人傻了,包括喬月都傻了。
能從臉盆大小的石堆中,硬生生的鑽出來,這得多大力氣?其次房屋坍塌時,竟然還能活下來?
不得不說,這塔奴真是天生神人,易威武在戰鼓長橋上對我說的話,看來不假,此時看著塔奴那馬步站樁的姿勢,明眼人就知道他肯定從小鍛煉硬氣功,那都是硬橋硬馬真功夫。
「塔奴你還活著?太好了!」胖子衝過去,一把抱住塔奴,看來就連胖子都把塔奴當成偶像了,這種本事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塔奴咳嗽兩聲,撲通一下,渾身癱軟,坐在了碎石堆上,隨即從腳下提出一個登山包,甕聲甕氣的說:「只顧著逃命,你們連食物裝備都不要了?」
眾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家都跑出來了,就塔奴沒出來,按理說他完全有時間出來的,可能他為了幫大家把食物裝備都帶出來,這才被坍塌的裁縫鋪給掩埋了起來。
索性的是,這些房屋都是冥樓,建築強度比不上真正的石屋,不然這砸下去,塔奴不死也得重傷。
我心中暗暗感慨,塔奴真是不可
多得的好幫手,看似他外表憨厚,其實內心中也精明的很,他很清楚,如果食物被坍塌掩埋,那我們就算活下來,也沒辦法繼續前進了。
眾人開始翻找食物裝備,喬月小聲對我說:「君寶,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