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站在石豬的背上,整個頭上都爬滿了屍蟻,他用力撥弄了幾下頭髮,大聲呼喊:「燒酒不在我這,在塔奴那!」
塔奴在聽到我大聲呼喊需要燒酒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翻找登山包了,此刻找出燒酒,對準我就扔過來了一瓶。
眼看白酒的玻璃瓶在空中劃著一道弧線就飛了過來,可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忽然一隻行軍屍蟻爬到了我的眼皮上,瞬間將所有的視線全部遮擋。
「不好,喬月,快接住燒酒!」我趕緊閉上眼睛,伸手去撥掉屍蟻,不然這屍蟻若是朝著我的眼珠子上咬一口,那可真是比子彈都厲害。
喬月能夠聽出我語氣中的焦急,似乎也明白我想出了保命的法子,當下在我背後抬起頭,一手攬緊我的脖子,另一手朝虛空抓去,啪的一聲將塔奴扔過來的白酒抓在了手心之中。
索性這白酒沒掉在地上,若是掉在地上摔碎了,那我們就真要死在天山鬼宮了。
我一把將燒酒從喬月手中抓過來,擰開燒酒蓋子,一手摀住喬月的眼珠子,另一手舉起酒瓶,對準喬月的頭頂,嘩啦啦的就往下倒,感覺倒了約有小半瓶的時候,我才朝著自己的腦袋上倒去。
白酒順著我倆的頭髮往下流淌,流淌到我們的衣服上,流淌到我們的褲子上,不消片刻,全身都沾滿了白酒的氣味。
塔奴在扔給我們白酒的同時,也給胖子仍了一瓶,胖子此刻學著我的樣子趕緊往身上倒白酒,稀里嘩啦的將一整瓶全部都倒在了身上。
說來也算是賭贏了這一把,白酒倒在身上之後,原本已經在撕咬我脖子的屍蟻,此刻一股腦的趕緊往下爬,那真是爬上來的有多快,退回去的就有多快,一分鐘都不到,那些屍蟻就快速的退卻。
「呼!」我長出一口氣,此刻感覺渾身都要癱軟了,而我背後的喬月已經軟作一灘,我背都背不住,只能將燒酒擰好,放進登山包之後,雙手抱緊喬月的嬌軀,以免她掉入石馬之下。
塔奴和易威武這才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胖子的臉上血跡斑斑,想來剛才被行軍蟻給咬破了相,索性這行軍蟻的嘴巴比較小,傷口不大,過個兩三天就能癒合。
「呸,呸呸呸!媽的,這螞蟻這麼苦!」胖子不停的吐著吐沫,可能是剛才有行軍蟻爬到了他的嘴唇上,被他一口給咬死了,此刻不停的往外吐口水,口水中都帶有一絲絲的墨綠色,可能是行軍蟻的血液。
我抱著喬月坐在石馬的背上,看喬月蒼白的臉色逐漸好轉了過來,這才跟胖子說道:「還記得咱們跳入護城河之後的景象吧?」
胖子坐在石豬的背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聽我這麼說,心有餘悸的點點頭:「記得,剛掉進水裡,那些癩蛤蟆就圍繞了上來,把身體貼著我們,怎麼了?」
我又喘了口氣,點頭道:「問題的關鍵就在這了,這一切的一切,從頭到尾就是一招連環計,我們想要進冥樓城池之內,就得想辦法過護城河,如果我們游過去,那就會直接沾染到銅錢蟾蜍背上的粘液。」
塔奴忽然插話道:「可我們是坐船過來的。」
我又點頭道:「正是因為不能接觸那些銅錢蟾蜍,所以我們坐船過來了,但那蓮蓬船的船艙裡卻放了一個幽藍色的四臉面具,離這四臉面具近了,人就會產生噁心嘔吐,頭腦眩暈的感覺,到時候還得掉進護城河裡,歸根結底,昆彌王這王八孫子就是設了一招連環計,所有的盜墓者,只要想進入冥樓城池,就必須過護城河,過護城河,就肯定會掉進河水裡,沾染上銅錢蟾蜍背上的粘液!」
一直沉思的易威武此時說道:「難不成這些銅錢蟾蜍是特意培育的?它們背上的粘液所散發出來的臭味,就像路引一樣,指引著行軍屍蟻尋找我們?」
剛看到那些銅錢蟾蜍的時候,我並沒有太在意這些蟾蜍,雖說它們後肢短小,前肢粗壯,但我感覺可能是上千年不跳躍,後肢退化,但此刻想想,這些銅錢蟾蜍之所以與平常的蟾蜍不同,很可能就是特意培育的品種。
要知道生物進化,那都是幾億年的歷史,就好比鯨魚以前是在陸地上生活的,後來陸地下沉,海洋變的更大,為了適應生存,鯨魚就漸漸退化了,這得幾千萬年的歷史,而護城河裡的蟾蜍,再怎麼古老,頂多也就是西漢時期吧,短短千年怎麼可能產生巨大的生物演變,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些一反常態的蟾蜍,它們之所以後肢短小,前肢粗壯,那正是特意培育的,這些銅錢蟾蜍,就是機關陷阱中最重要的一環,可謂精髓所在!
「如果說昆彌王故意設計這個陷阱,讓坐船渡過護城河的盜墓者掉進河水裡,那我怎麼沒事啊?」塔奴有些疑惑,此刻站在石羊上問我。
我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了,如果硬要找一個理由的話,那可能是你身體強壯,比較能夠抗輻射吧,我們都扛不住的東西,你這身板能扛得住。」
此刻我甩甩手臂,聞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發覺自己渾身都是白酒的味道,再這麼聞下去,沒等找到鬼宮所在,我就先醉了。
可腳下的行軍屍蟻,仍然是排著隊,浩浩蕩蕩的朝著城池內的正中間爬去,貌似除了我們幾個人之外,還有其餘的目標吸引著這些屍蟻。
「現在怎麼辦?等嗎?」胖子坐在石豬的背上,點了支煙問道。
我朝著腳下看了一眼,這行軍屍蟻密密麻麻,仍然是源源不斷的朝著城池內爬來,此時沒有落腳的地方,反倒是我們所站的石像還比較安全。
易威武看了一眼胖子,冷然道「沒辦法,等吧,看看這些屍蟻到底想幹什麼,等它們忙完
了它們的事,咱們才能動彈。」
話音剛落,忽然胖子指著神王殿大喝一聲:「我靠,快看那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