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
我心中驚呼一聲,趕緊回頭看去,藉著喬月照射過來的燈光,我才發現自己正是被血蚺用脖子附近的身軀給纏繞了起來,它不停的用力收縮身軀,我們三人都被它粗壯的身軀給擠壓的快要窒息了。
而我離血蚺的頭顱是最近的,很明顯它要先吃掉我,品嚐一下人肉的滋味。
血蚺的雙眼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我,我由於驚恐萬狀,都快被嚇傻了,此刻躺在地上也是直勾勾的盯著它。
猛然間,血蚺張開大口,滿嘴尖牙鋒芒畢露,對準我的腦袋,一口就咬了過來!
「老弟小心!」胖子見我似乎嚇傻了,趕緊暴喝一聲提醒我。
眼看那張開到極限的血盆大口已經衝擊到了我的面前,就要對準我的頭顱一口咬下去了,千鈞一髮之際,我猛的伸出雙手,把雙手卡在一起,就像一把鉗子似的,抓住了血蚺的脖子!
「哈!」血蚺暴怒,想要用盡全身力氣來衝擊頭顱,衝破我雙手的枷鎖,但這人急三倍力,尤其是生死關頭,人類的超強體能總會爆發出來。
我幾乎是用上了十二分力氣,咬著牙狠狠的掐著血蚺的脖子,我很清楚,一旦我稍有鬆懈,血蚺一定會一口咬掉我的腦袋,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不得不說這血蚺也當真是活的年頭久了,都快成精了,它見我雙手緊緊的掐住它的喉嚨,便將自己的身軀用力的收縮,狠狠的擠壓我肺部的氧氣,讓我的呼吸節奏變的更快,不但如此,我甚至隱隱感覺自己都快吸不到一絲氧氣了!
腦袋有些暈,手掌的力度也逐漸縮小,正在這個時候,血蚺朝前突擊頭顱,眼看就要吃我!
我忽地瞪大雙眼,雙臂肌肉再次虯起,緊緊掐住它的脖子,我倆絲毫不讓半分距離,血蚺的大嘴就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那滿嘴的尖牙上還帶有一絲絲殘肉,它由於憤怒而發出的嘶鳴,使口中的氣味噴灑出來,那血腥的味道讓我一度作嘔。
剛才光顧著逃命了,也沒仔細注意到這條血蚺究竟長什麼樣,這一刻我雙手掐在血蚺的脖子上,方然才看清,這血蚺的軀體當真猩紅勝血,整個身軀都是血紅色的,配合著鬼宮內部的花崗岩石塊,那可真是太容易偽裝了!
我都在想,這會不會是昆彌王故意設下的大自然守陵人,血蚺的身軀很容易融入這花崗岩碎石之中,這種偽裝最為天然,也最為致命!
眼看僵持不下,我的力量也逐漸被血蚺給消耗殆盡,血蚺的滿是獠牙的大口,慢慢的侵向我的頭顱,這一絲一毫的挪動,都在緊緊的拉扯著我的神經,我的腦袋已經有一半伸進了血蚺的嘴巴裡,如果它強行用力,再往前五公分,使我整個頭顱都塞進它的口中,那它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合上嘴巴,狠狠的咬斷我的脖子!
「喬月!快把軍刀扔過來!」我朝著血蚺的咽喉內部大喝一聲,因為我已經沒有時間,也沒有力氣去轉頭了,我知道遠處的喬月肯定也在想辦法幫我們,只不過我的腦袋已經有一半都被塞進了血蚺口腔範圍之內,她是不敢輕易甩出迴旋鏢的。
「君寶,軍刀會落在你左腳的位置,接著!」喬月嬌喝一聲,從登山包中抽出尼泊爾軍刀,猛的朝著我就甩了過來。
「噌!」鋒利的軍刀在半空中劃過,傳來一道破風之聲,隨後噹啷一聲,掉落在我左腳的位置,由於事先提醒,我已經把左腳縮回。
但此刻我也空不出手去抓起軍刀,眼看軍刀在旁,我卻無法回擊!
喬月自然不可能只給我一個人甩出軍刀,我們離開碎石堆之時,都已經將登山包放在了碎石堆之後,喬月此時從每一個登山包中抽出所有利器,對準塔奴和胖子,一一仍了過去。
正在我與血蚺僵持到了極點之時,我的雙臂已經沒有了知覺,我甚至已經感覺到血蚺的嘴巴開始慢慢的銜合,而我的脖子也終將會慢慢的斷裂。
忽然間,那即將合上的蛇口,猛的嘶鳴一聲,在此刻竟然張的更大了,驚魂一瞬,我回頭看去,原來塔奴咬著牙,舉著自己的大馬士革鋼刀,狠狠的斬斷了血蚺的尾巴尖!
雖然只是斬斷了三十多公分的尾巴,可那畢竟是血蚺身上的肉,是它軀體的一部分,痛覺神經所傳導的疼痛感,讓血蚺疼的長大了嘴巴,整個脖子開始後仰,竟然硬生生的從我猶如鐵鉗般的雙手中掙脫而去!
我心中大叫一聲:「就是這個時候!」
我一彎腰,從地上撿起尼泊爾軍刀,沒等血蚺緩過來氣,對準它脖子下雪白的皮肉,狠狠的就刺了進去!
這一擊,我很有把握,這一擊,我信心十足!
撲哧一聲,尼泊爾軍刀狠狠的插在了血蚺的咽喉之中,我用上了十成力氣,這一刀竟然直接將血蚺的身軀刺穿,自咽喉下刺入,從頭顱後而出!
血蚺此刻早已亂了分寸,原本緊緊的纏繞著我們三人的身軀,此刻也不由自主的鬆了開來,在地面上不停的撲騰,我知道它肯定很疼,還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疼。
我們三人生怕血蚺在臨死之際再暴起攻擊,當下都是咬著牙,強行在地面上爬動,硬生生爬開五六米的距離,這才同時喘口氣,感覺身體都要散架了。
血蚺咽喉上插著一把軍刀,疼的它張嘴吼叫也不是,閉上嘴巴也不是,這麼來來回回張嘴閉嘴,竟然促使咽喉上的傷口裂開的更大,血液順著它的脖子流到地面上,很快就將地面上的花崗岩給渲染的一片血紅!
此刻整個深淵底部充斥著濃烈的血腥之味,又過了五六分鐘,五米多長的巨型血蚺漸漸的停止了顫動,
高昂的蛇頭撲通一聲,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整個身軀便不再動彈了。
「這一次應該徹底斷氣了吧?」胖子朝塔奴我倆看看,心有餘悸的問。
我搖頭,用著十分微弱的氣息說:「不清楚,等會再過去,萬一它是詐死,臨死前再突然襲擊,那咱們必定會落入圈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