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上一片欣欣向榮之色,綠色的樹林,黛色的遠山,一切都透露著生命的氣息,涼爽的清風柔軟的像一團棉花,南天躺在船上翹著二郎腿,嘴裡還嚼著一支草根。哼著他前世的記憶裡那些熟悉的歌謠,自從體驗過輕鬆的感覺以後,南天就越來越覺得,這種感覺可遇見而不可強求,這是一種很自然的感覺,體內的靈力彷彿都隨著這種明悟變得慢慢凝練起來,雖然說這次的萬獸山之行沒有經歷過太多的打鬥,但是南天也意識到了力量的重要性,如果你足夠強大,那麼你就是制定遊戲規則的那個人,如果你不夠強大,那麼你注定是被規則限制那個人。就像是七眼魔龍獸,強大的靈獸門都被他踐踏的體無完膚,但是在錦子雨的強勢下,還是不敢有所異動,就更別提靈獸門那幫子持槍凌弱的小人了。
靈獸門整個宗門離奇消失的事情很快傳開了,在整個仙界也都沸騰,一整個宗門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沒得,有人消息靈通,據說是萬獸山不知道為什麼觸動了獸潮,然後便向著靈獸門的方向而去,應該是被萬獸山的獸潮被覆滅了,但是很快即有人提出了質疑,那麼既然是獸潮,為什麼連建築我都消失了呢,肯定是靈獸門舉家遷走了,可能有大陰謀吧。但是有明智的人就說,這靈獸門惹了不該惹得人了,所以就被消滅了,那建築物很可能傾覆於那位大能手裡。眾說紛紜,各種版本的靈獸門消失之說,但是都沒有東西能夠證實。
那七眼魔龍獸知道情況,可是也得有人去問它啊,萬獸山可不是一塊溫暖的地方,是個人都不願去的地方,除了那些靠獵殺凶獸為生的人。
「哎,真是舒坦啊,這樣的日子多好,吹吹小風,曬曬小太陽,滋潤啊。」南天優哉游哉的說道,晃動著二郎腿。說完還看了看身邊的龔明。此時龔明身上的金光已經內斂,收到了體內,隱隱有劇烈的波動散發出來,看的南天一陣眼皮抖動,心想這個傢伙的修為有這麼厲害嗎?這波動,已經非常恐怖了啊。南天一陣無語,這麼好的天賦,又有那麼高的地位,而且還長得那麼帥,真是沒天理了啊。南天也不想想自己,龔明的修為是天賦異稟,但是地位長相都是人爹媽給的,這羨慕不來。南天擁有天府,就可以說是寰內的第一人了,說什麼都沒用。天府的存在本就是個異數,而南天更是異數中的異數了。
路過流金楓林的時候,南天真想把龔明給送回去,但是一想到龔明現在這個樣子,自己怎麼送?別到時候再讓自己給金楓界打雜什麼的,在不讓自己走了。那不就虧大發了,於是南天一路通過,絕美的流金楓林迅速倒退,在後方越來越渺小,直到消失在地平線上。
流雲宗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眼看著再過個小半日就到了。南天心想終於可以見到自己的弟子們和老婆們了,南天也是一陣興奮。不自覺的就加快了金梭船的速度。金梭如劍,快如閃電。一道金色的光芒就衝著流雲宗的方向而去。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由於南天趕路心切,晚上沒有停頓,也是在趕路,去的時候是因為要洗刷一番龜禪道人,而現在要回家,這可不一樣。歸家的心情一般都比較心切。
皎潔的月華鋪天蓋地的傾瀉了下來,天地之間都是朦朧的月光,清幽的月光灑遍了山川河流,南天沐浴在月光裡,在金梭船船頭
負手而立,一頭長髮隨風飄舞,閉著眼享受著清風帶來的柔和。
突然,南天猛地就睜開了雙眼,眼睛裡有精光閃爍,然後他的頭就惻偏了一下。然後一支黑色的箭矢就和南天的頭擦過,割斷了南天的一縷頭髮,南天的飲血劍就出現在了南天的手中,手裡的通天靈寶通過飲血劍發出藍幽幽的光芒,一瞬間藍色的劍氣就充斥滿了金梭船的四周,南天看向四周,卻只看見漆黑一片。
藍色的劍氣在四周翻飛,南天警惕的看向四周,直覺告訴他,四周有很多人在,似乎有一個很強大的法陣隱藏了他們的身影,他突然看向金梭船,金梭船也在空中詭異的靜止。南天繼續增強著藍色的劍氣,心裡不禁一怒。看來這是個圈套,已經預謀很久了,就等著他往這兒走呢。
「呵呵,反應不錯,能躲過剛才那一劍的人,不多,看來你的修為的確是化神期頂峰。」一個異常蒼老的聲音鋪天蓋地的響徹而起。
「用你本來的聲音跟我講話吧,不用裝了,不就是想要拿我的命嗎,來吧,你的修為也不見得在我之上。」南天平靜的說道。他一聽就知道這個人在用假聲,這個人肯定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個聲音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呵呵,不用了,這就是我的聲音,是你太過小心了。」
「呵呵,我還不知道嗎,這就是一種秘術而已,我有不是沒有用過,你在這兒給我裝什麼清高呢?非得讓我罵你呢?」南天繼續不漏聲色的說道。
「你現在想的不是我的聲音是真的假的,而是你的性命是不是就要在這裡結束了。」那個蒼老的聲音繼續說道,聲音裡帶著點不耐煩,僅從這一點,南天就可以斷定這個聲音的主人並不是表面上的這樣,這個人簡直是太不專業了,這個殺手真是太不敬業了。竟然在殺手大師的面前裝殺手,是不是太那啥了吧?
「我想你現在想的不是我的性命是不是該交代在這裡,而是你今天能不能把我殺了,說話做事,不要說的那麼絕對,這個道理你不懂嗎?那今天小爺就教教你,你看怎麼樣?有商量嗎?」南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說道。
「坐上了流雲宗的門主,就以為天下無敵了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難道還要我教教你啊?」那聲音繼續說道。
「麻了個粑粑,你到底是來給我教書的啊?還是來幹嘛的,小爺沒空跟你得啵得!有沒有點職業道德啊?」南天不禁都鬱悶了,有這樣的殺手嗎?這還是第一次見這麼不敬業的殺手呢,嘮嘮叨叨的沒完,真是墨跡啊。南天臉上全是嫌棄的表情。
「找死!」那蒼老的聲音響起,於是四周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箭矢,以南天為中心點,攢射而來。南天手中的飲血劍藍色的光茫一閃,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防護,防護上佈滿著劍氣,那些黑色的箭矢衝上了藍色的劍氣防護上,引起了圈圈漣漪,那些黑色的箭矢全部都湮沒了,就像是被融化掉了。南天則在金梭船上面色冷漠的看著那些黑色箭矢,心想這到底是誰在這裡給自己設下的圈套呢?南天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突然,那些黑色的箭矢消失了,四週一片寂靜,漆黑的夜色裡帶著一種沉寂,讓人看了有一種恐懼的感覺。不過那只是對平常人而言,對南天這樣的強者來說,恐懼就死個笑話,怕是什麼,上一世就他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更別說這一世了,讓他南天害怕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就在這時,一支帶著猩紅的巨大箭矢就衝著南天飛來,箭矢的速度非常快,就一瞬間的功夫,那箭矢就飛了過來。彷彿箭矢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凌厲光芒,就這麼劈頭蓋臉的衝著南天而來。
南天運轉起靈力,鴻蒙易經開始在體內瘋狂的運轉,然後藍色的靈力就從飲血劍上透露而出,竟然暴漲了數尺,在飲血劍的劍尖的位置吞吐著凌厲的光芒,然後南天就把漫天的劍氣揮灑起來,匯聚成一點,深藍色的劍氣已經變成深藍色的劍氣,在夜晚裡這樣的藍色顯得格外的顯眼。湛藍色的劍氣和猩紅色的箭矢對撞,誰也沒有佔了上風,而是雙雙湮滅,南天的瞳孔突然皺縮了一下,想不到不到這個神秘人的修為這麼厲害,盡然和自己兜了個旗鼓相當。不過應該是這個陣法的緣故,不然若是此人的修為和自己一樣,那再加上這個陣法,應該是比自己厲害才對啊,看來破解掉這個陣法,自己就能繼續趕路了,這些討厭的臭蟲,影響自己回家的心情,若是破解了陣法,自己一定要他們好看。
緊隨而來的仍然是一大推黑色的箭矢,不過此時的箭矢已經帶上了猩紅的顏色,這讓南天突然想到了在流金楓林裡遭遇的那個大陣,跟眼前的這個怎麼有種形似的感覺呢。莫非……南天也沒有繼續想,因為新一波的箭矢已經襲來了,他不得不運轉起靈力劍氣來抵擋,藍色的劍氣瞬間就吧那些黑紅的的箭矢給消滅掉了,然後南天第一次攻擊的劍氣就瞬間向頭頂而去,因為南天隱隱覺得,上方的法陣靈力應該稍微弱一些,所以他就用了很大的力量用靈力幻化成一把鋒利的劍氣,直衝上了頭頂上,但那些靈力卻一閃而逝。南天感覺就像是打入了空氣裡,絲毫沒有半點影響到這陣法的運轉。
但是南天越來越覺得這個陣法像是金楓界的陣法,但是南天此刻也想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周圍的那些箭矢已經在逐漸的變強了,不過隨著南天的抵抗,他突然發現那些箭矢的目標大部分不是他,而是他身旁的龔明,所以南天不得不運轉起靈力也替龔明抵擋那些黑色鋒利的箭矢。
但是南天馬上就發現,隨著箭矢的力量增強,自己也越來越捉襟見肘了,本來那神秘人憑藉著這個陣法就和自己鬥了個旗鼓相當,現在自己又要顧全龔明,更是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嘎嘎,小子,你不是很狂嘛?」嘶啞蒼老的聲音從南天的四面八方趕來,南天凝視四周,卻根本沒有辦法辨別出聲音的確切方位。南天的心裡不免得有一些焦躁的情緒,手上飲血劍發出的劍氣也是一陣紊亂,差點讓那些黑色的箭矢佔了便宜,鑽了空子。
「人太狂了吧,也不太好。」嘶啞蒼老的聲音又響起,南天的眉頭不禁皺了皺,這神秘人還想要擾亂自己的心神,讓自己的防禦攻擊疏忽大意。南天剛才隱約察覺到了這神秘人的方位,但是那種感覺在心裡一閃而過,南天還沒有抓住那種感覺,那種玄妙的感覺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南天繼續揮灑著凌厲的劍氣和那些黑色的箭矢周旋著,他有信心,那個神秘人再說幾次話,他就可以把心中那種玄妙的感覺徹底的抓住,然後找到神秘人的位置,至少也要破解掉這個詭異的陣法。可是南天叫罵了幾聲之後,那神秘人便不再答話,彷彿識破了南天心中的想法似的。
「叮。」南天心中正在因此而分神時,突然沒有注意到有幾隻黑色的箭矢穿過了那層層疊疊的劍氣,在南天驚呼聲中,就射上了龔明的身體。可是讓南天驚訝又明瞭的事情發生,那些黑色的箭矢碰上龔明的身體之後便叮嚀的響了一聲,然後就那麼詭異的消散了,再然後龔明的身上突然向上飛出許多金色的楓葉,楓葉流金富麗堂皇,邊緣都帶著鋒利的光芒。頓時在這夜空裡,顯得格外的耀眼。那些楓葉圍繞著金梭船就旋轉起來,南天的劍氣被覆滅了,只剩下漫天的楓葉圍繞著金梭船旋轉著,好像是按照一個奇怪的法陣在排列著,雖然看上去毫無章法,但是南天從中卻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南天心裡不禁驚訝起來,怎麼回事?這龔明昏迷的裝太竟然還可以釋放出陣法?這是什麼變態的能力啊?
黑色的箭矢在不斷的增強著,但是南天現在根本就不用擔心,因為龔明的護體陣法已經發動,他根本就不用做什麼。南天閉上眼睛,好好的感受著陣法的不同尋常,同他也在感受著陣法的奧妙,但是南天越感知越心驚,因為他根本就感受不到陣法的陣法所在。這就像是一個單獨成立的陣法一般,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瑕疵。果真是這樣嗎?天下真有這麼厲害的陣法嗎?這怎麼可能呢,陣法的運轉規律是什麼,南天對陣法的研究不深,所以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是在金梭船上靜靜的等待著。
南天心裡一陣驚訝,怎麼這幾天碰上的事情都是這樣的怎麼,全部都是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看來這次帶領宗門內的人去歷練的時候,自己也該給自己一個歷練的機會啊。
金色的楓葉漫天飛舞著,按照一定的軌跡運行著,南天看著這些陣法,心裡不知道怎麼就有了很多感悟,不知道是對陣法的,還是修為的感悟,反正他就是感覺他的身體裡某個地方像是碎裂了一般。但是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地方,玄妙的感覺稍縱即逝,南天再想體驗那種感覺卻已是什麼都找不到了。南天在心裡暗暗懊悔。如果剛才他對那種感覺繼續追蹤下去的話,說不定就可以感悟到一點什麼。
「有兩下子,不過不要以為我沒有辦法治你們了嗎?嘎嘎」難聽的笑聲就從從四面八方而來,南天眼睛微微瞇了一下,他他剛才彷彿又對神秘人的方位有了一瞬間的感悟,於是南天又閉上了雙眼,細細體會著剛才那種玄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