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冷瑟瑟,黑風呼嘯,梁木重和張華二人急至虎吼至處,因梁木重築基小有所成,固身體發胖也不影響趕路。
陣陣虎頭怪低吼的聲音傳來,梁張二人更是急行。森林前面被一股黑風圍繞,枯枝殘葉皆被捲起,梁木重和張華見此,無法向前。張華手中水影仙劍揮出一道劍水藍劍氣,威力無比的劍氣遇到旋轉的黑風,僵持片刻便隨風而散。
梁木重臉色一沉,說道:「華子,壞了,這是黯瞳。黯瞳可以吸收仙、妖、人的精法,對付起來甚是麻煩。」
張華聞言,問道:「那要怎麼辦,胖子,總不能看著虎頭怪的法力被吸乾吧。」
黑風中心的虎吼之聲逐漸虛弱,梁木重釋放出仙力感知虎頭怪的法力,其氣息微弱飄忽不定。梁木重見此,咬牙歎了口氣,說道:「現在釋放本來有些早,但是既然你敢出來挑釁,那我也無須在忍了。」
梁木重說完,身體周圍泛起鼓鼓金煌色的仙氣,一時間黑風被金光照耀,風速越來越慢。梁木重身體慢慢被金煌色仙氣覆蓋,一個圓形的金光法器橫空而出。只見法器飛速旋轉,天空太陽之光聚集法器之上,梁木重大喝一聲:「破!」一道道金光射向旋轉的黑風,黑風仿若有生命般,一時陣陣陰森可怖的聲音徹響這一小方天地,隨之黑風逐漸散去,裡面淡出一人。
這人身體被黑色氣息環繞,看不清其面目,雖有五官,可是看去卻模糊不清,他的眸子猶如星河萬里不見底,身體浮在空中。張華見此,雖說法力已入初元之境,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如此詭異之人,常人見了,定要心慌意亂,梁木重卻極其穩健,頭頂之上的法寶也發出耀眼精光。
詭異之人見到梁木重後,模糊的五官咧嘴一笑,說道:「你終於現身了,我在這裡整整待了十二年,總算讓我找到你了,盤古後裔。」
張華不可置信的看著梁木重,眼神裡充滿了疑問,自己對胖子可謂絕無秘密,那麼胖子作為盤古後裔這一事又該如何解釋呢?
梁木重厲聲道:「我早就知來者不善,本以為你也是為水道老人的仙寶而來,想不到你的野心不小啊。」
詭異之人陰森森的大笑道:「盤古後裔,天賦異稟,於修仙練法之事無所不知,無所不克,其腦海天生就有修仙的種種法則,傳言得盤古後裔者之助者,想要突破沖央界也不無可能。一統仙界,唯我盤古!」
張華驚訝的雙眼看著梁木重,看著眼前的胖子,難怪他無所不知,無所不克,原來有這樣深厚的背景。可是自己在胖子心裡又有幾分重量呢?自己本應該是胖子最知心之人,十幾年一過,到今天才知道胖子的真實身世,念及到此,一股酸澀流露心間。
梁木重看了看一旁氣息微弱的虎頭怪,手中金煌仙法集聚,頭頂金光圓盤飛速旋轉,慢慢在其之上,出現一個巨大無比的金黃色虛影。這虛影本來不大,可是看上去有如無邊浩瀚星際,吞噬整片天地。梁木重雙眼金光一閃,說道:「即如此,黯瞳,今日你也留下吧。」
詭異之人陰側側的說道:「區區盤古後裔,尚未成型,想要留下我,未免太狂妄了。」說完只見其深邃的眸子猶如星河無際,一股甚黑色的氣息撲風朝著兩張二人鋪面而來。
張華只覺黑息中腥味無比,陣陣作嘔,手中水影仙劍摯出,數道水藍色劍氣揮出。劍氣遇到黑息,如石沉大海,消失不際,張華此刻方知眼前敵人的強大。
梁木重頭頂金光圓盤立即射出金色精光,黑息仿若有生命般,遇到金光發出淒厲慘叫,四散而去。
詭異之人見此,雙眼更是貪婪,說道:「盤古磨盤,天地瑰寶,果然不凡!」
梁木重雙手合十,頭上幻影舉起一把金光大斧,幻影似天界大力之神,一把金光大斧霹力而下,朝著詭異之人劈去。
詭異之人見此,面露驚慌之色,急道:「死胖子,你既然真想致我於死地!老子剛剛只是和你玩玩,媽的。」詭異之人身形急速後退,其身體後方慢慢裂開一道黑縫,詭異之人隨著黑縫閉合,消失不見。
張華見詭異之人逃走,喜道:「胖子,你太厲害了。想不到這麼難纏的人物都被你嚇走了。:」
梁木重見詭異之人已走,頭頂虛幻人影隨之消失。張華走過去,用力拍了梁木重一下肩膀,想多說句什麼,卻見梁木重面皮發白,呼吸急促。只看撲哧一聲,一大口鮮血自梁木重體內噴出,張華急道:「胖子,你怎麼了?」同時一股水藍色仙力透過前胸,灌入梁木重體內。
梁木重強忍住鮮血湧出的衝動,虛弱的說道:「華子,盤古後裔,天賦異稟,自出生就知如何修仙,成仙,如何度雷劫。可是我本身沒有多少法力,剛才動用禁忌先祖神力,已是透支,如今我的法力所剩無幾,這就是代價。」
張華溫言道:「胖子,別這樣,你很強,雖然現在沒有法力,但我相信你將來會更強。」
梁木重坐到地上,自笑道:「華子,你不會怪我吧?這麼多年,我都沒告訴過你,我的真實身世。」
張華聞言,不知如何回答,想要說不介意,可是心裡還差存著一絲芥蒂。梁木重見張華不語,自說道:「盤古後裔,修仙之事無所不知,自出生起,就被上天選中。這是幸事,也是不幸。幸的是可以一路修仙,最終突破沖央界。不幸的是那些稱霸一方的高深法力家族,得不到除之後快。修仙之路本是長生的一件美事,然仙界種種糾葛,反倒是凡人活的自在。你說可笑不可笑?」梁木重說完,又是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張華急道:「胖子,你別說話了,我先為你注入法力療傷。」一時又是加大力度,注入法力。張華額頭上的汗
汗水滴滴而落,梁木重也漸漸合上雙眼,沉沉睡去。
一旁的虎頭怪漸漸起身,搖晃著走到二人面前,滿眼關切的看著梁木重。張華見此,心中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在他心裡還是不放心虎頭怪的,若是虎頭怪意圖不軌,又免不了一場惡鬥。
日落,星掛高空,張華擦擦額頭的汗水,索性躺在梁木重一邊,看著天上的星星。虎頭怪早就臥在一旁打鼾沉睡。漫天繁星,漸漸勾勒出一張臉,清澈的雙眸,櫻紅的嘴唇,那柳眉輕鎖,獨自一聲哀歎。一時間耳中彷彿又聽到錚錚琴曲,落寞憂傷,花落隨風意。
張華心道『她以為人婦,我自該忘了她,早日和胖子上飄渺峰,才是正途。』奈何陣陣疼痛鑽心而入,眼角泛帶淚光。張華躍身而起,抽出水影仙劍,道道幻影而出,數道劍芒入宵,這注定又是一個不眠夜。
葉漸紅,初秋的氣息越來越重了。梁木重和張華自對陣黯瞳之人,已經過去了兩個月。這兩個月梁木重又自築基開始修習,如今已突破築基,進入縱氣階段。張華則是將控水咒中的雷雨風鳴學的個七七八八,水影仙劍的第六重碧水波濤練的成型了,想要隨心所用,還得靠日後多加練習。
初八,又是初八,只是這個初八又有些不同了,因為胖子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兩個月後的初八。張華想知道初八會發生什麼,可是胖子卻沒有說,只是讓張華加緊練習水影仙劍譜。另一則消息也傳到了張華的耳裡,梁財主的千金梁念忻自城鎮回來,要在娘家多待幾日,張華回想到當初的那張臉,一抹苦澀的笑意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