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蕊震驚的看著他的肩,一股心疼即刻蔓延全身,秋水般的眼眸泛起淡淡漣漪。
她動作小心翼翼的將他身上的襯衫一點點褪去,生怕會碰到他肩上的傷。
好在傷口不深,上點藥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為什麼他總是不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你不要碰我!」凌睿目光一凜,然那凜冽的目光好似一把冰刀插進她的心房,他這是怎麼了?
為何突然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如果沒記錯,這是他第二次用這樣的目光看她。
「少爺,你肩上的傷口記得不要碰水,我已經放好了熱水你先去泡下澡吧。」傭人恭敬道。
「知道了,你們都可以出去了。
「好的少爺。」
阿容有些膽怯的回道,而後識趣的走出了房間。
房間內只剩他和周蕊兩個人,氣氛有些壓抑。
「睿,你怎麼了?肩上的傷是怎麼弄的?」
凌睿沒有回答,伸手拉開了周蕊搭在他手臂的手兀自朝衛生間走去,她不作多想毫不顧忌的也跟了上去,「睿,你怎麼不理我,你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嗎?」
「周蕊,你覺得你這樣故伎重演有意思嗎?」
「睿,你再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她的視線不由轉向別處,不敢與他冷寒的雙眸對視。
「什麼意思?你今天做過什麼,不需要我來幫你回憶吧?」
「我…」
「我記得落昕沒有失憶之前,你就用這假懷孕的方法去破壞我和她之前的感情,那時候我就警告過你,不要在私下做這些小動作,看來你的忘性很大!」語畢,他的聲音好似臘月的冰帶著宿命的冷,眸中的寒冷越發濃重起來,不由令周蕊身形一顫。
「睿…睿你聽我解釋,我也是逼不得已所以才…」
「夠了,你給我出去!」
周蕊雙手緊緊拽著他的襯衫袖子,拽得是那樣緊,秋水般的眼眸載滿漣漪,那眸光任何人看了都會心軟,但那樣的眸光於他而言,卻毫無作用。
凌睿雙手硬生生的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襯衫上拉開,眸中的寒冷瞬間被一片厭惡取代。
沒想到他失魂落魄弄得一身狼狽回來後,問的卻還是喬落昕的事!
喬落昕已是他的過去式,為什麼他還這樣執迷不悟?
那個女人真的就有這麼好嗎?
看來他對喬落昕的感情比自己想像中的更要深!
她不許,不許除了她之外,他心裡還有別的女人!
他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下一刻一滴滴眼淚如珍珠般的自她眼眶奪取,那楚楚的模樣怕是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忍不住上前去溫柔呵護,然對凌睿而言卻已毫無作用。
「睿,我之所以騙她說我懷孕了還不是因為我太在乎你,太愛你了嗎?這幾年的朝夕相處你應該很明白我對你的心意不是嗎?你為什麼就不能忘記過去,和我一起創造屬於咱們的美好未來呢?」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坦認不諱。
「歪理!我記得我早就跟你說過我答應不和你離婚只是看在你父親願意注資數碼城項目的份上,為什麼你就那麼執迷不悟?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言罷他雙眸微閉,轉過身不再看她的臉。
她壓抑著心痛擦了擦臉上的淚,還沒走出衛生間,就聽到他的聲音再次傳來,「以前的你,沒有這種心機。」
「我只想得到你的完完全全的愛而已,從嫁給你那天起,我就只有這一個願望而已,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
她不是不善良,她只是不要他的目光流連在別人身上,他有沒有想過她心裡是什麼滋味。
凌睿沒有再說話,她也不想再自討沒趣,走了出去。
他整個人坐進浴缸裡,熱氣氤氳,溫熱的水淌過麥色的結實胸膛,他頭靠在浴缸邊沿,濕漉漉的髮絲順著邊緣一點點延下水珠,一雙深邃的眼定定地注視前面,卻只看到喬落昕眼裡的絕然,失望,他的心頭好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般,壓抑得難受。
周蕊回到房間後急忙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喂,怎麼辦我現在好害怕真的好怕,我感覺到睿離我越來越遠了,我該怎麼做?」
「怕什麼,如今莫羨昕應該對凌睿徹底死心了,接下來你只要順著他的意別再激怒他的情緒就行了。」
「我好害怕,萬一睿提出和我離婚,怎麼辦?」
「你怕什麼,你父親不是還沒把款項打進凌睿集團的帳戶嗎?」
「對,你說得對,數碼城的項目對睿來說是他的心願,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所以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安心做你的凌太太就好。」
「好,我知道了。」
合上電話後,周蕊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只要她爸爸還沒有注資數碼城,那麼睿就不會輕易和她攤牌!
喬落昕,你想取代我的位置,做夢去吧!
這幾天凌睿已私下讓秦嶺開始四處籌備資金,還不忘找投資商
來支持數碼城這個項目,如果在短期內能盡快解決資金的問題,那麼他就可以和周數攤牌,然後和周蕊離婚!
就在這時他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他瞥了眼來電顯示,原來是薛佳凝打來的
另一邊
喬落昕記不清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了,呆呆坐在沙發上盯著手機,好久好久。
理智和感覺的交鋒是最近不斷在她身上上演的情緒。
她感覺自己整個人被那一片說不出口的痛楚捆綁得快要窒息了。
有些人我們遇不到叫錯過,但有些人即便遇到了最終也只是一場過錯。
她和凌睿會是一場過錯嗎?
躺在沙發上,她的腦海裡不禁再次浮起周蕊給她看的那張『已孕』單,頓覺心口好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一片酸疼。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曾一起走卻走失那路口」這時她包包裡的手機打斷了她的惆悵。
然當她看到來電人的名字時,瞳孔不由一縮。
夜晚
被霓虹燈點燃的z市就像一片上了色的都市叢林,繽紛絢麗,美麗迷人,撩人靡麗。
名都茶餐廳
喬落昕和徐庭琛坐在右邊半開放包廂裡,柔和的橘光讓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美好,也叫人陶醉。
「有一天,烏龜,蛇,獅子還有蜈蚣坐在一起打麻將,打到一半的時候蛇說:香湮沒了,你們誰出去買一包煙回來?
烏龜說:我爬得太慢了
獅子說:我雖然跑得快但是現在腿麻了,站不起來
只有蜈蚣沒有說話,這時蛇說:那就讓蜈蚣去吧,它腿多速度快
誰知蜈蚣出去了半個鐘頭也沒回來,蛇不耐煩的準備站在門口等蜈蚣,誰知門一打開就見蜈蚣坐在門口
蛇生氣的說:蜈蚣,煙買回來了嗎?
蜈蚣回答:沒有,你沒看我鞋子還沒穿好嗎?」
說完,徐庭琛自個哈哈大笑了起來。
「還有一個,一老頭臨終前喊了他生前最好的朋友見最後一面,朋友到了醫院之後站在病床邊:你有遺言要跟我說?
只見老頭臉色越來越紅,朋友就問:你怎麼了?
老頭仍是沒吭聲,手顫抖的拿起矮櫃上的紙筆寫下一句話,便斷了氣
這時老頭的老伴拎著水果進來,朋友將老頭寫得那張紙遞給她
當老伴看到老頭寫得話時,上去給了朋友一巴掌
朋友一頭霧水的問:你打我幹什麼?
老伴氣結的將紙條給朋友,原來老頭寫得那句話是:你踩到我的氧氣管了!」
徐庭琛邊說邊做了一副很搞笑的表情,喬落昕被他滑稽的模樣逗笑了。
其實他說的這兩個笑話她很早之前就在網上看到過,可她還是笑了,除了不想辜負他一番好意外,也可能是因為身上血液裡的酒精作祟,加上這裡氣氛實在舒適的關係。
總之這頓飯吃下來,她的心情確實好多了。
「羨昕,看你上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跟我說?」徐庭琛收起臉上的笑,正色的問。
「啊?」她沒想到他還記得,有些訝異的望著他。
而後就見他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了幾張照片,推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