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喬落昕無聊的往嘴裡塞爆米花,在動物園裡瞎逛。
兩人走到猩猩館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抓起一把爆米花看著不遠處正在等自己賞賜食物的猩猩幽幽道,「想不想吃啊凌睿?想吃的就給姑奶奶磕個頭!」
這一回徐芳徹底被她打敗了,忽然她大聲尖叫,「凌總,我們在這兒呢。」
喬落昕的心不由一顫下意識的回頭去看,結果什麼人都沒有,就見徐芳在那笑得直捂肚子,這小妮子也欠收拾了吧?
竟敢戲弄她?
「你看,你還說沒想他不喜歡他,騙誰呢你,不過你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你好自為之。」
「小芳,你知道嗎其實我有結婚的對象了,所以我和凌睿真的只是簡單的上司跟下屬而已,別無其他。」喬落昕語氣有些苦澀道。
「真的嗎?!誰啊?哪天帶出來讓我見見唄?」
「沒問題,不過他最近出差了不在z市,等他出差回來以後我再帶你見見。」
「好,那咱們一言為定!」
眼下喬落昕還不打算這麼快告訴徐芳其實自己的未婚夫徐庭琛是電台之名的財經主播,免得她日後總嚷著要自己帶她去見見。
有時候兩個人相遇太早或相見恨晚就只能像電視劇般,不是錯過就是遺憾。
她和凌睿就是遺憾吧
翌日
喬落昕上班的時候覺得整個人完全提不起勁,就好像身體裡的元氣被掏空了似的,對著圖紙時更是一點靈感也沒有。
莫羨昕,這樣可不行啊!
眼看下一季度的『天使系列』就要到收設計稿的日期了,你給我振作起來!
她邊在心底鼓勵自己邊用手拍打著兩邊的臉頰,試圖讓自己快些進入工作狀態。
「羨昕,你還不走嗎?已經到下班時間了。」
「小芳你先走吧,我還想在公司呆一會。」
「行吧,既然你想當勤勞的員工我也不反對,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嗯,路上小心。」
喬落昕伸了伸懶腰起身向茶水間走去,當她看到櫃子上擺放的可樂時眸光不由一暗。
遂她鬼使神差的拿起一罐可樂打開,然後往裡面撒了些許的鹽。
她承認加了少許鹽的可樂,喝起來味道確實不錯
越過小區保安亭之際一台又黑又亮的寶馬x5忽地緊急在她身邊急煞車!
她登時被嚇了一跳。
就見漆黑黑地車窗緩緩下滑,裡面傳來一把低沉,沒有溫度也沒有起伏地嗓音,「上車。」
她上前仔細一看,竟然是凌睿!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他不是應該在家休息或者跟他的妻子周蕊在一起嗎?
心裡有著一連串地疑問,加上保安亭警衛探出身子一臉疑問地望著她,沒有太多的猶豫,她深吸了一口氣打開車門上了車。
一上車她還沒坐穩,凌睿即打檔向後往左倒了半個彎,將車頭調轉過來後緊踩油門,引擎隨即傳送隆隆運轉聲,輪胎亦因摩擦地面而發出尖銳的響音,車子瞬間加速朝前方駛去。
「把安全帶繫上。」耳邊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左手是緊握住車門左上方的安全把手,右手則是緊緊抓著座椅椅邊。
她默默地繫上安全帶,同時亦察覺到他的車速正在逐漸放慢。
這車身很高前方的路都一目瞭然,但車內卻非常的暗,外頭的光亮幾乎都被厚厚黑黑的隔熱紙給遮擋了,只能透過前方同他們反方向偶爾駛來的車輛燈光,她才可略略地看到他臉龐。
凌睿一臉專注的看著前方,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她抬手看了下表,已經十點半了,路上車輛寥寥無幾,車內音樂也沒有打開,車外汽車在馬路上行駛的聲音因此格外明顯,在這緊密壓縮的空氣中,整個氣氛寂靜的有點古怪。
她忍不住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想到他完全不理會自己,繼續駕駛。
「凌總,你總要讓我知道你要帶我去哪裡吧?」她繼續開口試圖瓦解寂寥,然他仍舊默不作聲。
見狀她有點生氣,是以不再開口。
車子就這樣一直往前走,她完全不知道目的的任他載著自己
然後也許累了,也許困了,沉重地眼皮再也忍不住就閉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醒來緩緩睜開朦朧雙眼,發現車子停駐在山腰上。
「醒了?」他語氣淡淡。
看著一大片染上淡淡紅妝雲彩,想來已經快早晨了。
喬落昕輕輕坐直身才注意到覆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一絲暖暖的感覺浮現心底。
「不好意思,我昨晚上竟然在你車上睡」
不等她說完,他食指輕輕觸碰她的雙唇,雙眼示意她望向前方。
「什麼也別說看,太陽就要
出來了。」
然後喬落昕順著他雙眼瞟向的地方望去,赫然發現山腰下竟然是一片大海,海面呼應著那淡淡紅妝,拼出一大片暖暖地紫紅色,不到一刻功夫,天色逐漸地亮了起來,從一點一滴到瞬間地爆發,山腰下那誘人的海岸線在曙光照射下灑成一片美麗地金黃色。
「日出真的好漂亮。」她屏住呼吸看著這夜日交接的過程,心裡驚歎於大自然的美妙。
但不知怎的,她總覺得自己好像來過這裡,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自己曾經來過一樣
思及,她自嘲的笑了下,直接一定是產生幻覺了,如果她曾來過這裡又怎會不記得?
「嗯,上次看日出好像是大學時候才會做的事情了。」他目光依舊鎖住前方景色,回憶道。
「是啊,好像是大學時候不用為工作謀生煩惱,瘋狂談戀愛時才會做的事。」她點頭附和。
半響他側過頭凝視著她,「羨昕,關於那天晚上在包廂的事」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你不是故意的,你想說你喜歡的人是我,但為了集團卻不得不娶周蕊,對吧?」
她苦笑著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頓了頓接著道,「凌睿,那天晚上那個吻還有你說的話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你不必耿耿於懷。」
他深邃的雙眸倏得浮起一抹失落的光亮,定定地凝視她良久,「你知道嗎?其實每次看到你眼裡明明寫著不滿卻又假裝妥協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去逗你、每次看到你明明在難過,去又假裝堅強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好好的抱住你、每次看到你為了自己的夢想努力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去幫助你,照顧你」
聽到他的話,她昕的鼻頭突然酸酸地,感覺眼眶內的水份正快速地由眼淚腺滲出,彷彿隨時都可以流出來般。
她深深吸了口氣壓抑著快要流出來的眼淚,笑得越發燦爛試圖在掩飾些什麼,「凌睿,你可是堂堂凌銳集團的總裁耶,每天要處理的事管理的人那麼多,可這一刻我才發現你好笨,你真的很笨!難道你不知道有些事情沒必要說的那麼明白嗎?」哽塞住喉嚨讓她的聲音越說越小。
「羨昕,告訴我除了那張結婚證之外,還有什麼是你想要的?」
「怎麼?你想賄賂我嗎?」她苦笑道。
「是,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賄賂你,我想收買你,想讓你一直在待在我身邊。」他深切的凝視著她。
不是今天才出來社會,她又怎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這一刻,喬落昕沒想到他如此坦白。
「那你可以給我什麼?」
「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什麼都可以。」凌睿的口氣依然凝重,神情仍舊認真。
「比如?」
「比如車子,房子。」
頓了頓他繼續道,「還是你想開家服裝店,賣自己設計出來的作品?什麼都可以,只要你喜歡。」
「你說的這些徐庭琛他也都能給我。」
「我知道,可是有一樣他給不了你。」
「嗯,什麼?」
「你想要的幸福,我想他一輩子都沒法給。」
他的話令她心頭陡然一顫。
依據正常的邏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應該要生氣,憤怒
但很奇怪,此刻的她心情卻出乎意料的平靜,也許是被車窗外絢麗朝氣的陽光影響了吧,遂她緩緩地把身上外套擱下,打開車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