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落昕有些好笑的走下了台階,這個男人還真是夠腹黑的!
小小的飯館裡沒想到人是那麼的多,一進門便是那坐滿人的桌椅板凳,剩下的就是剛好讓顧客可以過路的狹窄走道。
這裡沒有菜單,所有提供的菜色都寫在一面高掛在牆壁上那塊白色板子上。
進來第一件事就是得先在門口點菜繳錢。
在這裡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凌總,也沒有什麼特權,老闆更不知道他是誰,付了錢後,他和大家一樣端著服務生遞來的食物,在這個狹小擁擠的空間裡找尋空位子坐下。
也許都餓壞了,也許他們的旁邊還坐著人,也許是人聲沸騰太嘈雜了,兩人只是默默吃著眼前各自的飯菜。
趁他不注意之際,喬落昕偷偷瞄了他一眼,他頭頂上那剛梳洗過而尚未風乾的髮絲雖然有些凌亂蓬鬆但卻讓他顯得那麼桀驁不馴,呈現了別具一番慵懶隨性的好看。
她不禁在心裡嘀咕著,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相信是每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最佳對象吧?
他和周蕊那樣的千金小姐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莫羨昕,再看的話就要收費了。」
omg,被發現了!
遂她趕緊把視線收回,低著頭一味的把食物望嘴裡塞。
然後她聽見了他的竊笑聲。
她即羞又惱隨口為自己編個理由,「凌總你別誤會了,我我剛剛看著你不是在犯花癡,只是在想你會不會不習慣在這樣的小地方吃東西而已。」
熟知他卻一臉正色抬起頭看著她,「所謂的習慣其實也只不過是人們不停地重覆選擇同一種生活方式的理由。」
她偏頭思考著他的話,「所以呢?」
「所以只要一個人願意,很多時候習慣不習慣都不是理由。」他凝視她,緩緩地分享著他的觀點。
嗯,他似乎說的挺有道理。
看她專心思索的樣子,他又笑了,但這一次眼神卻是出奇的溫和。
喬落昕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專心吃著飯。
她本以為吃完飯凌睿就會送她回家,誰知剛起身他語氣淡淡道,「反正時間還早,陪我去喝酒吧。」
喝酒?!
她本想拒絕,但瞥見他眸中閃著的一抹誠懇時她竟有些不忍心拒絕。
當他們踏出飯館那一刻天空忽然飄下綿綿細雨,他即自然又迅速地把身上外套脫掉並遮蓋在她和他的頭頂端。
打從她和他肩並肩在他外套下躲著那chan綿緋雨開始,喬落昕只覺自己那平靜的心又不安分的開始快速跳躍起來,彷彿隨時都會從她喉嚨口跳出來般。
奇怪,每次一和他近距離接觸,她的心總會莫名其妙的加速跳動。
莫羨昕,你別再犯花癡了!
她在心裡暗暗道。
他們出了飯館後凌睿便在附近的小店裡買了兩打啤酒和一瓶二鍋頭,然後在不遠處一家關了門的奶吧門口石階上坐下,開始喝起啤酒。
沒想到他堂堂集團總裁居然會買廉價的二鍋頭喝,呵,說出去誰會信?
「來,我們再乾一杯!」
「凌總,凌總你醉了,別再喝了!」
「莫羨昕,你少囉嗦,再跟我乾一杯!」
「凌總,你真醉了,別喝了!」
「我沒醉!」
「你真的醉了!不能再喝了!」
凌睿說是讓自己陪他喝酒,但其實一直都是他自己在喝,好似有種要買醉的意味。
他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莫羨昕,你若在繼續囉哩囉嗦,我就取消你設計服裝的資格!」
呵,他這話傳進她的耳朵裡是那樣的孩子氣。
遂她便不再勸他,有時候用酒來讓自己暫時忘卻一些不開心的事也未嘗不可。
沒多久凌睿把買來的酒喝光了之後,頭忽得往她肩上一靠。
「凌凌總,你還好吧?」
「喬落昕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怎麼可以忘了我呢?怎麼可以!」靠在她肩上的他雙眸微閉,醉醺醺的呢喃。
聞言,她身形一頓,看來他很愛他的舊qing人呢,莫非自己長得跟他舊qing人真有那麼像?
這一瞬,她忽然很想看看那個叫喬落昕的女人究竟是何模樣。
「凌總,時間不早了,我叫出租車送你回去吧,你喝的那麼醉肯定不能開車的。」她柔聲道。
「我沒醉!誰說我醉了?我清醒的很!我不想回別墅,我不開心,很不開心我心裡的痛苦你明白嗎?落昕,你明白嗎?算了,你怎麼會明白呢。」
「如果如果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不妨說出來給我聽聽,雖然我可能幫不了你什麼,不過我可以當你的傾聽者。」
下一秒他忽得坐起身雙眸如黑曜石般混著月光浮起一抹複雜的光亮,他苦澀的笑了笑,「你知道嗎?我現在一點也不想回別墅,因為回去之後也感覺不到開心。」
看著喬落昕一臉的狐疑,他頓了頓接著道,「其實我在遇到喬落昕之前曾也有過一個很愛的女人,叫叫薛佳凝,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竟只留下一封信就離開了我,在我痛不欲生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綁匪的電話,當我拿著錢去綁架地點贖人時卻看到那廢棄的倉庫裡已燃起熊熊大火,如果不是我的助理死命的拉住我,我一定會衝進火裡去救她,大火被撲滅後第二天警方說在那倉庫裡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洞,當時我就有預感她可能沒死!也就是從那天起我就開始有點怨恨我媽,如果不是她一再的反對,我怎麼會失去我心愛的女人?在佳凝音信全無的那幾年裡我一直沒放棄找她,可始終都沒找到我以為在這個世上除了她我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了,直到某天我出席朋友在ktv辦的聚會上遇到一個迷糊女人而且還是一連兩天都遇見她,呵是不是很有緣分?可2年前她卻突然發生了該死的車禍,失-憶-了失憶了你知道嗎?就是她把所有的過去都忘了,只有我一個人還傻傻的抓著那些回憶不肯放手,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凌睿目光緊鎖住她的面龐,特意加重失憶兩個字,好似不想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喬落昕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窘迫起來,看來他是真把自己當成他曾經深愛的女人了,所以那天在山林裡他才會對她說他喜歡她。
他又這是何苦呢?
有時候放下過去或許才是最好的,不好嗎?
「凌總,你別難過了,如果你的舊qing人某天恢復了記憶看到你對她還是這麼的深情,我想她會回到你身邊的。」
聞言凌睿雙手驀的握住她的雙肩,眸中浮起一抹欣喜,「真的嗎落昕?你真的願意重新回到身邊?」
「我想應該會的吧。」
這一瞬她有些不忍心開口向他否認她不是喬落昕,她知道他現在很痛苦。
就在她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時他倏得笑了起來,「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叫『有時候約束一個人的不是自己,而是當時的環境』?這句話我此刻深有體會,我不愛周蕊,但當初為了還她的恩情還有為了集團,不得不娶她,這種滋味你懂嗎?跟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在一起有多痛苦,你知道嗎?」
「我」
「算了你不會明白我心裡說不出的苦,我送你回家吧。」語畢他身形踉蹌的站了起來,誰知他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向她倒去。
見狀,喬落昕趕忙伸手抱住了他,濃重的酒味朝她撲鼻而來。
天,他還真能喝!
「凌總,你還好吧?」
「羨昕你就是喬落昕,你就是啊」
「凌總,你真的醉了,別胡思亂想了,我去叫出租車然後送你回別墅。」
語畢,喬落昕吃力的將他放倒在地上然後朝路跑去。
出租車上,她不由細細打量著面色緋紅的凌睿。
一頭栗色頭髮帥氣豎起,鼻樑高高蜓立,兩片薄而性感的雙唇泛著誘人的光澤,被月光籠罩的他猶如高貴的王者,俊逸的讓人不敢直視。
這一瞬她不禁有些羨慕那個叫喬落昕的女人,能被這樣一個男人深愛想念著該有多幸福啊
「凌總,凌總你慢點。」
「落昕,你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下車後,喬落昕和出租車司機一人一邊的扶著滿嘴說著胡話的凌睿朝別墅走去。
然當周蕊開門看到喬落昕時,雙眸登時一怔,臉上的震驚不言而喻,好似看到了鬼一般。
她
她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