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羨昕你想得美,我剛剛是騙你的,沒想到你那麼好騙,太天真!」他握著叉子,不堪示弱的再度向麵條進攻,不理會她。
五根,四根,三根,兩根…
瞬間,盤中只剩下了最後一根麵條!
他和她眼疾手快地同時挑起麵條的兩端,麵條越來越短最後在兩人口中繃直!
「莫羨昕,我發現你真的很摳門,連一碗麵都要跟我搶,有意思嗎你?」為了能吃掉停頓在空中的半根麵條,他含糊不清地咕嚕著。
「麵條是我做的,我吃它天經地義,而且你之前也說過會留點給我的。」
霎時一種從沒有過的刺激和新鮮感在他心中迴盪。
「你可是堂堂凌銳集團的總裁,說話要算話!」頓了頓,喬落昕不甘示弱的繼續嘀咕。
這傢伙什麼山珍海味大魚大肉,他沒吃過?
偏偏要和她搶麵條。
既然如此她偏不給,就是不給!
無論如何這半根麵條就是不能讓給他!
「我現在反悔了,不行嗎?」他一副理所當然的反問。
「反悔,我也要吃!」她努力地用嘴巴拉扯著麵條。
麵條啊,麵條,快從凌睿口中離開吧!
凌睿著實沒想到她會來此一招。
他隨即亦拉扯著麵條,向自己這方移動。
「彭!」麵條終於受不了兩人的拉力斷開,兩人的嘴唇在相互作用力下倏的黏在了一起!
轟——
她的大腦瞬間好似被雷霹了下,腦海空白一片,雙眸睜得很大,驚愕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那麼近的距離看著他垂眼濃密的眼睫毛、那麼近的距離聞著他灼熱的氣息、那麼近的距離他時而輕微時而沉重的呼吸聲,喬落昕只覺心臟跳得好快好快…
而她口中一陣甜甜的幽香鑽進他的鼻尖,她唇瓣的香甜還是跟原來一樣,讓他一時失了神…
時間彷彿頃刻間靜止,安靜的好似連一根針掉地都能清晰的聽見。
一秒,兩秒,三秒…
「啊!」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大叫了一聲隨即避開。
天吶!
她居然和凌睿…
接吻了?!
時間彷彿瞬間定格,兩人四目相望,眸中有訝異,有震驚…
令她奇怪的是,自己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吻竟沒有產生厭惡感。
她的腦袋一定是出問題了,一定是!
「咳咳…剛剛只是意外,我…我要去畫設計稿了。」
喬落昕暗惱的不再看他,窘迫和羞赧在她腦海中漸漸發酵,讓她越來越緊張,嬌美的臉隨即被片片紅雲覆蓋,臉頰的溫度亦驟然上升。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胡思亂想她逼著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圖紙上,試圖甩掉心間那抹異樣的情緒…
想著,畫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她扭動僵硬的脖子那刻餘光不經意撇見凌睿竟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熟睡中的他,冰冷的面孔上少了份冷漠多了份溫柔,就像天空中灼人的太陽瞬間變成了月亮。
她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筆起身走到他身旁,蹲下身,看著這張俊逸如斯的臉…
濃黑的眉毛,長長的睫毛,挺直的鼻樑,紅潤的嘴唇…
好吧,她承認,他確實長得很好看!
如果此刻他忽然睜開了眼睛,那麼他的目光一定會如以往的冰冷,就像烈日當空,帥氣十足卻又灼灼逼人,讓人不敢靠近半步。
如此強烈的反差在同一個人身上交融,就像太極八卦圖似的既矛盾卻又恰到好處。
啊!
對了,黑白交融!
如果將太陽和月亮交融到一起,將會是何等誘人!
「莫羨昕,你看很久了,再看就要收費了。」下一秒他倏然睜開眼眸,語氣淡淡。
「對,就保持這個姿勢和表情,別動!」
她連忙轉身走到桌邊拿起圖紙蹲在他面前,神色專注的開始勾畫起來。
「莫羨昕,你是不是瘋了?」見狀,他滿是不悅呵斥道。
她不會把他當成女人來畫吧?!
「你先別動啦,安靜一會就好。」喬落昕語氣不滿道,手中的畫筆卻一點也不閒著仍在快速得勾勒。
金色代表太陽,白色代表月亮…
不,不能用白色。
晚上的天使應該展現出另一種風貌,應該展現出飄逸之外的高貴。
用黑色,用金色和黑色交融…
「你…」凌睿看著她專注的模樣,想要起身卻又不忍打斷她突來的設計靈感,只得如石像般保持著姿勢和表情。
過了約莫一個小時,他只覺手臂已經開始僵硬,喬落昕終於抬起頭露出滿意
意的笑容,「好了,禮服的大致輪廓已經出來了,後面我再稍加一些點綴之類的,就ok了!」
看著手中滿意的圖稿,她的眸光又亮又溫柔,甜甜的笑容就像甜膩的棉花糖讓人心醉,
他的眸光亦不覺柔和了下來。
就在這時,凌睿的手機響起打破了短暫的溫馨,他看到來電人的名字時眸光暗了暗。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凌總路上小心。」
「嗯。」
語畢,他離開屋子後才接起了電話…
當晚,喬落昕做了一個夢…
夢裡金燦燦的陽光灑在翠綠的草坪上,她就站在中間微風輕輕拂過她的腳踝,金黑相交的禮服柔柔將她包裹,穿著白色晚禮服的王子,逆著陽光站立對她伸出右手。
雖然看不見對方的模樣,但她依然羞澀地將右手遞給對方,緊接著浪漫的華爾茲舞曲響起,他們倆在草坪中緩緩起舞,那畫面很美,美得讓人心醉不願醒來。
翌日
周蕊先去了凌銳集團,交代完下屬的工作任務之後便開車去仲夏夜服裝設計公司。
她把車子停在公司樓下的停車場後朝電梯走去。
然當她在等電梯時,忽得頓覺脖子上一涼。
「不許叫喊,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手上的刀會不會劃傷你這張漂亮的臉!」將水果刀抵在她脖子上的男人聲音沙啞道。
「你…你是什麼人?你知道我是誰嗎?竟敢拿刀威脅我!」她故作鎮定的說著,但她的聲音卻有些顫抖。
「我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不就是凌睿的妻子周蕊嗎?前陣子我還在電視上看到你們倆出雙入對的宣佈成功收購了一家公司的喜訊呢。」這時另一把低沉的嗓音附和道。
周蕊餘光朝身旁一頭黃色頭髮的男人看去,可惜他帶著口罩所以她認不出是誰。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你丈夫凌睿真是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我老婆在你們廠裡上班的時候不小心被服裝的染料水給燙傷了手現在正躺在醫院裡呢,我讓公司賠償醫藥費有什麼不對?沒想到他居然讓倉庫的主管告訴我說公司一分錢都不會賠!好,既然他那麼冷血,我就讓他嘗嘗失去愛人的滋味!」
聽到身後男人的話後,她內心的恐懼登時蔓延,身體亦開始顫抖起來。
讓他嘗嘗失去愛人的滋味?
難道…
難道他們是打算殺了她?!
「大哥,咱就別跟她廢話了,趕緊把她綁了然後丟進倉庫裡一把火燒死,等她燒成了灰我們再通知凌睿來收屍!」
「你說得對,就這麼辦!」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燒死我,其實…其實你們抓錯人了!」周蕊臉上冷汗密佈,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她不能死!
「抓錯人?你當我們白癡啊?想糊弄我們哥倆,沒門兒!」黃頭髮男人語氣輕蔑道。
「我…我說的是真的,雖然我和凌睿是夫妻,可其實他心裡真正愛的人不是我,所以就算你們殺了我,他也不會感到心痛的!」
聞言兩個混混不由面面相覷起來。
「大哥,我看這婆娘八成是故意跟我們這麼說,就是想保住性命,我們可別上了她的當!」
「請你們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凌睿昨天晚上已經很明白的告訴我說他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我,過陣子還要和我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他想和他的舊*莫羨昕重修舊好!」見兩個綁匪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她急忙解釋道。
「我怎麼覺得她不像是在說謊?」
「大哥,管她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我們先綁了她再說!再耽誤下去,沒準就會被巡視的人給發現,到時咱們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