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我是那麼的愛你,難道愛一個人也有錯嗎?」她雙手緊握,滿眸含淚,不甘心的衝著他背影喊道。
「愛一個人是沒有錯,只是你用錯了方式。」他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冷聲道。
「我只想永遠和你在一起而已!」
自她嫁給他那天開始,她就只有一個願望。
是她太奢望了嗎?
她不明白,以她的條件和家室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喬落昕,為什麼他的眼裡就是看不到她的好?
天知道,她為了當上這個凌太太曾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所以她絕不允許任何女人奪走屬於她的一切,包括凌睿在內!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喬落昕,這次算你走運,我們走著瞧!
翌日
喬落昕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公司之際,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看完短信後猶豫了良久最後還是決定去赴約。
花都茶餐廳
「我本來以為我們這輩子,都可以不用再見面的。」
聞言喬落昕眸光微愣,故作鎮定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女人。
女人美麗的臉龐如一朵妖冶的花朵,濃而密的睫毛忽閃忽閃,大而閃亮的眼睛裡閃動著智慧的光芒。
沒錯,約她見面的女人就是周蕊,凌睿的老婆!
周蕊面色依舊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
「周小姐,你找我來應該不只是為了和我說這句話吧?」
「我就喜歡喬小姐你直來直往的性格,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今天約你出來就為了讓你看看這個。」
說完她一臉笑意的將一個件袋推到喬落昕面前。
在她的注視下,她拿起件袋,將裡面的東西抽出,竟然是一張化驗單。
然化驗單上『已孕』那兩個字頃刻化成兩把鋒利的刀,刺著喬落昕的雙眸,亦在她心上狠狠插了一刀!
「我早晨剛去的醫院,是睿陪我一起去做的檢查,喬落昕,你想從我身邊把他奪走,絕不可能!睿說他和你只是逢場作戲罷了,他從來都不曾喜歡過你,只是跟你玩玩而已。」
周蕊飲綴著果汁,繼續道,「喬落昕,你的春秋大夢該醒了!」
從茶餐廳出來後,喬落昕整個人好似失重般走在路上,雙眸混著陽光閃著令人心疼的脆弱,大腦一片空白。
周蕊的話一直縈繞在她耳邊,折磨著她的身心。
她想哭,但怎麼也哭不出來,好似身體裡只剩下心疼,難過,壓抑。
周蕊懷孕了,呵,凌睿再也不會為了她而和他老婆離婚了吧…
「喂喂喂,快讓開,快讓開啊!」
這時她的前方正迎面衝來一輛電瓶車,喬落昕混沌的思緒登時清晰,身形隨即往左邊跌去,腳下一個踉蹌落進了一旁的河裡。
『撲通』一聲,平靜的河水霎時激起大片水花。
「不好啦,有人落水啦,快來救人啊!」
『我早晨剛去的醫院,是睿陪我一起去做的檢查,喬落昕,你想從我身邊把他奪走,絕不可能!睿說他和你只是逢場作戲罷了,他從來都不曾喜歡過你,只是跟你玩玩而已。』
『喬落昕,你的春秋大夢該醒了!』
落入水中的她只覺周蕊的那兩句話越發清晰起來,每一個字都在刺割她的心。
她沒有任何掙扎,任冰涼的水漫過自己的身體,水斥入鼻間,她索性屏住了呼吸,身體漸漸沉入水底。
周蕊說得沒錯,她和他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砰—
忽然一道白色的人影鑽入水中,如雷炸起一聲。
她頓覺有一雙手緊緊抓住了自己,指尖狠狠地掐進她的臂膀,整個人被拖出了水面,一口水從嘴中吐出,渙散的意志慢慢清醒過來。
她睜開濕濕的眼睛,陽光下凌睿俊逸的臉龐赫然映入眼底,頭髮濕嗒嗒地搭在肩上。
是他救了她?
她的生活從頭至尾都諷刺到了極點,傷她心的人是他,如今救她的人也是他!
喬落昕坐在草地上被凍得咳了幾聲,然後一把推開他的手踉蹌著站起來,但無力的手臂隨即被他拽了回來。
「凌睿你放開我,放開我!」
「喬落昕,你瘋了是不是,大白天的居然來河邊尋死!」光影交錯,他的臉陰晦莫測。
「我的生死與你無關,你不是我什麼人,不是嗎?」她淡淡地抬頭凝視他,隨即伸手拍掉了他的手,繼續向前走。
「誰說你的生死跟我沒關係,沒有我的允許就連閻王也不能收了你!」他深邃的雙眸滿是犀利,刮著她的臉頰,抓住她手臂的雙手不覺加重了力道。
然手臂上的痛哪抵得過此刻她心裡的痛?
眼看她喜歡的男人就要當爸爸了,這叫她怎能不傷心難過?
「周蕊,懷孕了。」她撇過臉,語氣淡淡道。
聽到她的話,凌睿登時愕然
然怔在那兒,眼裡除了震驚別無其他。
周蕊…
周蕊懷孕了?!
他不過就是在領證那晚碰了她,她竟然就懷上了?
那她為何瞞著沒告訴他?
「凌睿,我們以後別再見面了,祝你幸福。」喬落昕看著他震驚錯愕的臉,一字一句道,那語氣似是在道別。
下一秒他心中一動,抓住她*的臂膀摟進懷中,「你想不想見我,由我說了算!」
沒等她再開口,他一把將她帶入了懷中。
她自嘲地勾起唇,想笑卻笑不出來,水光泛在臉上猶如哭泣,然後她的左手緩緩伸向自己的頭髮拿下了髮飾,嘴邊浮起一抹淒美的淺笑。
凌睿倏然肩上驀地針刺的劇疼,他悶哼一聲往左肩上看去,就見她的手抓著髮夾插進他的肩上,鮮紅的血液,混著濕透的襯衫迅速如墨一般散開,如妖冶的花綻放。
髮夾的末端,一枚潔白無瑕的珍珠散發著幽幽的光,刺人眼球。
他吃痛得推開了她,拔出了髮夾扔到地上,一手摀住了傷口,再望過去時卻見她已被推得摔在了地上,那目光正深深地望著他,裡面有失望,有難過。
他討厭她那樣的目光,好似她的心已對他失望!
他即刻上前蹲在她身邊,不顧肩上的疼痛,手繞過她的背,抬起她的雙唇迎向自己,俊臉沉了下去,牙齒咬開了她緊抿的唇,舌鑽進去反覆肆虐,兩人的唇皆因吃過涼水而變得冰涼。
「唔…」
她的聲音全被他堵了回去。
像在取暖一般,他瘋狂地緊擁著她,驚悸與顫抖自黏在一起的唇間緩緩蔓延開來。
喬落昕倏得睜開眼,看到了他幽深的眸裡滿是擔憂。
眼淚沒有預料地溢出眼眶,她猛地狠狠咬下牙關,他震驚地瞠大眼,舌縮了回來,放開她的唇,唇上染著深極的血跡,更顯妖冶。
他放開了她,擦了擦嘴角,「你就那麼討厭我?」
「你會在意嗎?」眼淚迷了她的眼睛,而他的臉在她眼裡越來越模糊。
「自始至終,你都不曾真心的喜歡過我對嗎?」她哽咽了嗓子,想要用力去看清楚他的樣子,卻怎麼都看不清楚,她的內心一片悲憫充盈。
凌睿震驚地望著她的雙眸,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裡此刻散發的神采是那樣冷冽,那樣犀利,那樣決絕,令他有些不敢直視。
「我當然是真心喜歡你的!」
「呵,真心喜歡?如果你是真心喜歡我,你老婆會拿著已孕的單子來找我?會在我面前炫耀你和她是如何如何的恩愛?凌睿,你的甜言蜜語留著去騙其他女人吧,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她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只覺心口泛著火辣辣的疼,連意識也似乎隨著疼痛漸漸飄遠。
走了幾步喬落昕驀然轉過身,對著他露出一抹笑容。
那抹笑竟帶有傾城絕yan的風qing,令他為之一怔。
凌睿愕然的抬眸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陽光將她籠罩,有種說不出的淒美。
她剛剛那嫣然一笑如曇花一現,那樣絕美,卻又那樣短暫,似乎只是他看到的一個幻影,而這抹幻影,卻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
「喬-落-昕!」他突然驚覺到好似要失去了什麼,帶著一絲怕意地喊出口。
然前方那背影沒有停下,越走越遠…
他很想衝上去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但腦海裡陡然浮起周蕊有了身孕的事情,那一瞬他只覺腳下好似有千斤重,步子卻怎麼也邁不出去…
凌睿邊開著車邊拿出了口袋裡的手機搗鼓了一下,然後重新將手機放進西褲口袋。
看到他渾身濕透的回到別墅時周蕊著實被嚇了一跳,趕忙吩咐傭人去弄熱水,她去給他衣服,屋裡屋外頓時忙成了一團。
「睿,你怎麼弄的這麼狼狽?」她趕忙將他扶到臥室的沙發上坐下。
他沒有說話,英俊的臉上一片陰沉,深邃的眼眸滿是令人膽寒的冷意,不敢直視。
她急忙褪去他身上的襯衫,赫然被他肩上散掉的一片紅色血跡嚇道,「呀,這是怎麼回事!誰弄的?」
「容嫂,你快去把急救箱拿來過!」
「好,好!」
周蕊震驚的看著他的肩,一股心疼即刻蔓延全身,秋水般的眼眸閃著令人心疼的漣漪。
她小心翼翼的將襯衫一點點褪去,生怕不小心碰到他肩上的傷。
「你別碰我!」他眉宇緊皺,眸光一凜。
那凜冽的目光好似一把冰刀插進她的心房,他這是怎麼了?
「少爺,你肩上的傷口記得不要碰水,我已經在浴缸裡放好了熱水,你要不先去泡一個澡?」容嫂恭敬道。
「容嫂你先下去,我有話跟少奶奶說。」
「好。」
容嫂有些膽怯的回道,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凌睿這種狠厲的眼神,難道是少奶奶做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
「睿,你這是怎麼了?肩上的傷是誰弄的?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
&nb
p;凌睿隨即推開了她搭在他手臂的手,兀自朝衛生間走去,她不作多想地也跟了進去,「睿,你怎麼不理我,你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嗎?」
「你真的-懷-孕-了?」凌睿看著她的雙眸,一字一句道。
「我…我…我當然…」
「記住,我只想聽一句實話,別用謊話敷衍我!」他週身散發出來的冷氣足矣將空氣凍結,亦讓她的身心陡然一顫。
她眸中方才一閃而過的驚慌還有沉默皆已告訴他,她其實根本沒有懷孕,她不過是打著假懷孕的旗號向喬落昕示威,讓她從他身邊離開而已!
「我記得我說過,我對你的忍耐是有底線的。」
「我…睿,你聽我解釋!」下一瞬周蕊纖手拽住他的西裝袖子,拽得是那麼緊,一雙秋水般的雙眸帶著盈盈水霧淒迷而無助,就那樣仰著頭望著他。
那樣的眸光,縱然你是鐵石的心腸,怕是也要被融化,但那樣的眸光對他而言就像是一根針,深深刺入他的心頭。
「周蕊,我們離婚吧。」他深吸了一口氣,說完這句話後沒再看她,逕直走進了衛生間。
這五個字猶如重磅炸彈轟炸著她的意識,含淚的雙眸陡然睜大。
什…
什麼?!
他要跟她離婚?
就為了那個喬落昕,那個有夫之婦,他要跟她離婚?!
看來他對喬落昕的感情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深。
她不許除了她之外,他心裡還有別的女人!
他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睿,我不要離婚,我不要離開你,求求你再原諒我一次,最後一次!」下一秒她走進衛生間從他身後抱住了他,哽咽道。
面盆裡熱水的熱氣薰著他的臉,冷漠而陰沉。
「我說過的話不想再重複第二遍,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出去吧。」他將她抱住自己的雙手拿開,沒再看她。
她極力壓抑著心痛擦了擦臉上的淚,還沒走出衛生間,就聽到他的聲音響起,「你以前沒有這種城府。」
「我只想得到你的完完全全的愛而已,從嫁給你的那天起,我就只剩下這一個願望而已。」
她不是不善良,她只是不要他的目光流連在別人身上…
他沒再說話,她也不想再自討沒趣,走了出去。
凌睿整個人坐進浴缸裡,熱氣氤氳,溫熱的水淌過麥色的結實胸膛,他頭靠在浴缸邊沿,濕漉漉的髮絲順著邊緣一點點延下水珠。
一雙深邃的眼定定地注視著前面,卻只看到喬落昕眼裡的失望,他的心頭好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般,壓抑得難受。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你會在意嗎?』
『自始至終,你都不曾真心的喜歡過我對嗎?』
『我當然是真心喜歡你的!』
『呵,真心喜歡?如果你是真心的喜歡我,你老婆會拿著已孕的單子來找我?會在我面前炫耀你和她是如何如何的恩愛?凌睿,你的甜言蜜語留著去騙其他女人吧,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腦海中反反覆覆地響起她說過的話,反覆得他頭痛欲裂,而後一拳狠狠砸向水中,激起幾層波浪。
周蕊回到房間後,急忙拿出了口袋裡的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喂,我現在好害怕,真的好怕,我感覺睿的心離我越來越遠了,他居然談為了那個女人要跟我離婚,我該怎麼辦?我不能沒有他,我不能失去他的!」
「你先別慌,這段時間你盡量找理由拖延別和他去民政局,等我忙完手上的事就回z市找你。」
「好,我等你回來!」
「咚咚咚…」
她剛合上電話,門外就響起敲門聲。
「進來。」
「少奶奶,我剛剛給少爺盛了碗薑湯,但他就是不肯喝,你去勸勸吧。」容嫂恭敬的說。
「好…大少爺洗在房間?」
「在書房。」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朝書房走去。
寶貝們,快來訂閱吧,栗子需要你們的支持,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