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喬落昕即刻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發現自己是被陳騙來了,她之前在電話裡明明說只有她們兩個人小聚一下,結果此刻自己卻莫明的被列入『黃金敗犬』一族,拜託她是已婚人士了好吧。
剛開始的時候只有小貓兩三隻,陳以一首紅豆來做opening,唱得似模似樣,慢慢的進來的人越來越多,雖然都是『黃金敗犬』,但總算是一場熱鬧的聚會,吃著喝著唱著,每天生活凝聚的壓力好像也暫時獲得了釋放。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坐到了喬落昕的身側。
女人霸著麥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悲情苦歌,喝著一杯又一杯的whisky,再然後發生什麼事情就可想而知了,一杯又一杯過後當然就是一瓶又一瓶了,可惜只有膽量卻沒有酒量,最先倒在沙發上的也就是那女子了。
她隱隱約約斷斷續續聽著身側女子酒後吐心聲,才知道原來是『愛人結婚了,新娘不是我』的悲劇,聽著聽著,她不禁有點心酸,有點難過,卻開不了安慰的口。
她靜靜端詳著眼前的女子,每天工作中說的、做的都是理性、資料和邏輯相關,但當碰到感情這事,依然無法理性去思考,邏輯來分析。
也許也就因為這樣,愛情才吸引人吧!
愛情裡的每一絲情愫,即微妙又複雜,如果可以理得一清二楚,那這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為情所困的人了,不是嗎?
聽了一首又一首的苦情歌,分手快樂,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ktv是很神奇的地方,當一大票人被關在一個房間裡、當被逼聽著朋友一字一句的唱著、當擴音器流溢出來的旋律在這小空間裡來回飄揚時,原來情緒是很容易就被感染,心情也就自然地跟著悶悶不樂,不知不覺也會多喝了幾杯
「落昕,你少喝點啊,不然一會誰帶我回去?」
正當喬落昕拿著酒杯再次往嘴裡送的時候便聽見麥克風裡傳出這麼一句話來,她定了定,左看看,右望望,看見站在電視旁的陳正手握麥克風在大聲地對她說話。
「我就喝了幾杯而已,腦子清醒著呢!」
「那也不許你再喝了,因為我來的時候借了前男友的廣本車,等下你要當我的司機,你知道嗎,我跟他借車的時候他還一副心不甘情不願,後來我威脅他說…」
因著酒精作祟,她壓根沒聽清陳後面的話,只覺眼前星星滿天飛,之後就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落昕,喂,喬落昕,你醒醒,醒醒啊!」迷迷糊糊中喬落昕聽見有人一邊推她的身體一邊在喊她名字。
「嗯?再讓我閉一會,一會就好…」她有些吃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剛想開口卻發覺喉嚨又乾又澀。
「走走吧大家都走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陳本身酒量就不是很好,是以在推她的時候她自身也在左右搖晃。
「哦好」緩緩坐起身,喬落昕才發現原來自己在ktv包廂裡睡著了。
也許酒喝太多了她整個人依然有點暈眩,「那我們怎麼回去呢?你看起來也喝了不少。」
然陳卻拍著胸口笑米米的指著她,「我沒事,好的很呢!」
「所以呢?」
「所以我們走吧,去停車場拿車。」
「我看我們打車回去好了。」
「不行,把車停在這,停車費可貴呢!」
「可你行嗎?」
「我不行,不還有你嗎?」
「不行,我還在宿醉發生意外怎麼辦?」
「你啊,就是膽子小。」
「小,我這是小心使得萬年船。」
「是啊是啊,如今你是凌睿面前的大紅人,性命金貴著呢!」
「少來,別和我提他,否則就和你急!」
「好好,不提,不提。」
她們快走到停車處時,喬落昕手機樂騰騰的響起,她視線有些模糊的掏出手機沒看來電顯示,就在接聽之際發生了件令她鬱悶的事…
她接起電話後餵了半天,但那頭仍卻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怎麼啦?誰打來的?」
「不知道,沒聲音。」喬落昕眉頭緊鎖的說道,她本想看看屏幕上的時間,卻發現原來是手機沒電了,難怪電話接起來卻沒有聲音。
電話那頭的凌睿臉色登時陰沉了下來,這女人竟敢不接他電話!
那會出院的時候不是告訴過她,只要他有需要,她就必須隨傳隨到的嗎?!
看來這小妮子,皮又癢,欠收拾了!
兩人就這樣一吵一鬧的走到停車場去,雖然如此但喬落昕心底卻感覺暖暖的,其實朋友就是這樣難過的時候一起掉眼淚,開心的時候一起傻傻歡笑一起瘋,偶爾你一語我一句吵吵鬧鬧,但一切都暖在心底。
上車後陳從她大包包裡拿出一個小包包塞到喬落昕手上,打開一看發現裡面全是粉餅,腮紅,口紅,還有香水等
「小,拿這些給我幹什麼?」
陳對著後照鏡把粉餅打開,拿起粉撲邊往臉上輕拍邊說,「你也趕緊補一補妝吧。」
「不會還有第二場
吧?我告訴你哦,我現在真的必須要別墅了,不然周家的人一定會找各種理由冷嘲熱諷我,尤其是那個顧曼婷。」
「傻妞,就是要回家睡覺才要補妝。」陳邊說邊拿起刷子粘了粘點bobbibrown的腮紅,往臉上掃。
「親愛的,我看你的酒還沒醒吧?」她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調侃道。
「傻婆我剛也睡上一回了,現在清醒了些,不知怎麼最近z市臨檢比平時多了,待會要是真遇上你就會後悔沒聽我說了。」語畢,陳拿起cocoel香水往自己身上噴。
喬落昕頓時豁然,補妝原來是為了要把喝過酒的樣子遮蓋、噴上香水是為了要把酒味掩蓋,但這樣真的有效嗎?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效,她還是重複了她剛剛那一系列動作,果然香水一噴,整台小車裡都是cocoel的味道。
「對了,別忘了這個。」陳最後給她遞來一支口氣清新噴劑。
「天吶小,原來你早就有了想犯罪的預謀啊你,難怪東西準備的那麼充分!」
「沒辦法,人在江湖飄,總要避開刀。」
聞言她好笑的把口氣芳香劑往自己嘴裡噴了噴,再用右手掩著嘴巴吐一口氣,果然全都是薄荷味。
「好了,這下可以開車了。」
一路上還算相安無事,孰料她們的車在分叉口時,陳憑經驗覺得那條常走的路會有臨檢,忽地決定轉另一條車道,但由於有輛大貨車以一種前所未有烏龜慢地速度擋在她們車子面前,急性子的她只好在未到分叉口前加速超越前方的大貨車後,直拐入另一條車道,這一拐事情就來了,路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兩位交警,把她們給攔下了,要她們將車停下路邊,見狀,陳馬上來個連貫動作,先『靠邊停』再『關燈』、『熄火』、後打開車窗,一副可憐兮兮地朝已站在車旁的交警,「交警先生,怎麼了?」
可惜這位交警先生一臉不領情,一臉狐疑的在兩人間看來看去,冷聲問,「為什麼突然變換車道?」
聽交警先生這麼一問,陳一臉得冤枉,「我們沒有『突然』變換車道啊,我剛剛轉換前明明就有打了轉向燈的。」
然交警對她的解釋置若罔聞,「我有理由懷疑你是為了躲避交警而突然轉車道,請出示你的駕駛執照。」
欲哭無淚地她心不甘情不願在包包裡取出駕駛執照,「我們那時候根本沒看見什麼交警」
接過執照交警細看了一番,沉著聲,「你們兩個喝酒了嗎?」
喬落昕和陳面面相覷,不禁愣了愣,隨即陳強裝鎮定道,「當然沒有!如果我們喝了酒就不會開車了,警官。」
喬落昕頓覺頭更暈了,她用餘光偷偷瞟了眼那俯身探頭進來的交警。
過了一會交警機械式地繼續道,「我懷疑你酒後行駛,現在要和你做個酒測,請下車。」
完了,這下完了!
這一酒測,還不把身體裡的酒精濃度給全呼出來?!
兩人登時慌了起來,酒後行駛這罪名可一點都不輕啊!
扣分、罰款、也許還要坐牢呢?怎麼辦?如果酒測出來的話
「快點啊,兩個都別愣在車裡了。」交警不耐煩地催促。
兩人很不願意的下了車,交警把一支液晶酒測器交給陳,指著酒測器上的一次性吹管解說,「先深吸一口氣,再對著這裡深深地把氣呼出來,保持一兩秒,待它發出信號後才算完成。」
陳手有些微顫的握著酒測器,一臉猶豫的遲遲不肯吹,而一旁的喬落昕也心亂如麻,一籌莫展地站在她旁邊,暗暗祈禱。
「快點,測了要是真沒喝酒就讓你們走。」交警又一次發出不耐煩地聲音。
「咳咳,呃咳…咳咳…」
熟料陳突然劇烈的咳了起來,不停地拍著自己胸口,「警官…不…不好意思…我…」
收到陳瞬間朝自己使來的眼色,喬落昕趕緊配合道,「警官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她…她的氣喘病又發作了!」
然她們這樣的小把戲又怎能糊弄得過閱人無數的交警?
交警臉上閃過一絲地鄙視,望著她倆,見招拆招,「照這情形看,你朋友是非要去醫院不可了,這樣也好,順道讓醫生測一測,就能更直接更準確地從你血液裡測出有無酒精含量。」
「」
omg!
謊話竟被識破了。
陳頓時欲哭無淚地望著喬落昕,眼神裡載滿了失望,無計可施下她舉起手中的吹管,張口就要吹下去的那一刻,一台銀色房車忽地在她們小車旁停下,與此同時,黑漆漆地前座車窗緩緩搖下。
喬落昕定睛一看,那是一張她不認識的男性面孔辟頭便問,「喬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被臨檢了現在要當場進行酒測,但我們剛從ktv裡出來。」她心虛的上前在那男人耳邊低語道,由於大腦仍在眩暈狀態,所以沒聽到男人喊她喬小姐。
男人聽了後點了下頭表示明白,即轉向後車座,他此刻的舉動明顯是在向位於後座的人『報告』。
奇怪,這坐在後面的人是誰?
她怔怔地立在那裡,努力不讓心中的想法浮現於臉上,不想讓坐在車廂後面的人看透,然後她忽
忽然覺得發明這種隔熱紙的人很可惡,不公平的可惡,怎麼可以只讓裡面的人看到外面的人呢?
後坐的『人』似是吩咐了些什麼,男人打開車門下車朝一旁的交警走去,兩個人竊竊私語了一會。
隨後他舉起手機開始,說了幾句他又把手機遞給交警,交警聽著電話便是一味的點頭,瞧著交警一副唯聲是從的模樣,看來事情是解決了。
果然取回手機後男人朝喬落昕走去,笑道,「沒事了,凌總已經讓人幫你們處理了,凌總讓你上車。」
凌總?
凌睿?!
「可是,我朋友她」
「放心吧,我一會開你朋友的車把她送回家,你先上車吧。」
「可我」
「那就麻煩凌總親自送我們家落昕回家了。」一旁的陳隨即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眼下凌大老闆既然要和喬落昕單獨相處,她怎麼好意思剝奪他倆的獨處時光呢?
在陳的認知裡,她早就認定凌睿是喜歡喬落昕的,而喬落昕呢也是喜歡凌睿的,所以她自然要好好撮合他們兩個,日後若是喬落昕真嫁給了凌睿,到時她也能沾點光不是。
在被朋友出賣的情況下,喬落昕有些尷尬的上了他的車。
許是酒精後勁太大,才上車沒一會她就睡著了
凌睿側臉看了眼醉醺醺的喬落昕,眸中的寒光不覺冷了幾分。
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著酒香登時傳入他鼻尖,令他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複雜,心頭亦有股異樣的暖流滑過。
這女人還真能喝!
恆泰酒店
凌睿將醉醺醺的喬落昕丟到了g上後徑直走進了衛生間裡打了盆熱水,細心的替她擦拭臉部,頸部。
宿醉中的她只覺有個乾燥而溫暖的物體正在自己的臉上,脖子處來回滑動,體內一股莫名的燥熱緩緩升騰,為什麼她突然間感覺如此熱?
接著她動作粗魯的扯開了大衣上的紐扣,雪白的鎖骨完全曝在空氣中,他的手不由一僵,眸色暗了暗。
呵,這女人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力?
就見細密的汗珠從她額頭,鼻翼,唇角,如雨後春筍般不斷出。
他指尖無意間觸碰到她皮膚的時候,發現她身體很燙,汗也冒個不停,想必是酒喝多了的緣故吧。
然後他快速褪去了她身上的大衣,緊接著用溫熱的毛巾擦拭著被汗水密佈的背。
就在這時她倏然睜開了眼睛,抓住那只在自己後背來回撩撥的手,白希的面容一片緋紅,清澈的眸裡閃著一抹醉人的光亮。
兩人就這樣大眼對小眼,時間彷彿瞬間定格,彼此的呼吸越發清晰。
喬落昕細膩的手掌無疑點燃了他體內有些躁動不安的火熱。
他雙眸直視著她,什麼話也沒說。
一個人的沉默是安靜,兩個的沉默就是壓迫。
當她打算開口打破沉默的時候,卻見他俊逸的臉上倏得乍開一抹壞笑,她緊抓他的纖手不由一顫。
「你…我…」
他幽深的眸子此刻不知不覺被身體內叫囂的氤氳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遂神色迷離般的將溫熱的雙唇貼上那粉潤的紅唇,「喬落昕,我喜歡你…」
明明滿身醉意的人是他,但他卻發現自己此刻的思緒竟比她還要昏眩…